第158章
“没有，今天没加班，你平时都不会自己存点口粮应急的吗，点外卖也行啊？”茱蒂头痛地反问，被这个仿佛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家伙一搅和，原本沉郁的心情都低落不下去了，“不算新人，这位是工藤先生的助手，这位是秀的弟弟——通行证做好了没有，别告诉我你忘了。”
工藤新一难以言喻地扫了眼宽敞的办公间和跳脱的青年，感觉自己对fbi原本的滤镜碎了一地，不过fbi也是人，生活化一些也……无可厚非？
茱蒂威胁式地一眯眼，被盯住的人还在那里抱怨：“最近总部戒严，外卖都不准点了，不然我还至于来问你吗，还有——”
“这点小事，我当然是早就做完了。”弗朗索瓦反应迅速刷得一声拉近距离，在茱蒂反应过来前已经把两张卡塞进两个人的手里，还热情地拍了拍肩，附送上典型灿烂的美式笑容。完全没给人拒绝的理由。
漆黑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光源全部来自屏幕和玻璃外的城市，昏暗的光线里所有人都只剩剪影，茱蒂正第一千零一次地企图让自家朋友懂得什么叫分寸感，那个亚麻色头发的fbi还在笑闹，而羽田秀吉没什么反应，专心致志研究身份卡……所以，没有人会知道，工藤新一的血冷了一刹那。
他很确信，刚才那只手的手法是在粘什么东西。
曾经的他也这样粘过无数窃听器。
***
“他们都到了？”松雪幽的回荡在办公室里，收听的人只有赤井秀一。
“是的，有茱蒂看着，他们的信息基本保密，权限又高，组织里安插的人很快就会像闻到血的鲨鱼那样凑过去。”点着烟的人咬字含糊不清，而最戏谑的部分倒清晰了起来，“让我们来瞧瞧，这招能在计划开启前钓出几个来。”
电话那头的人不置可否，微亮的手机屏幕是这间办公室里难得的光：“那不过是暂时性的清扫，最根本的大头还是在上面，只要根不挖干净，卧底就会像真菌一样源源不断地从朽木上生出。”
“但如果挖断了根的话，整棵树都会死去——”赤井秀一忽然皱眉，“你想暗示我什么？漩涡计划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始，这种关键时刻还不够你重视一下团结协作？”上回他们的讨论进度停在了手段上，松雪幽是想在这里和他产生分歧了吗。
很不幸，他又猜对了。“我只是觉得一劳永逸地手段更为高效。”对方的声音难得客气，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一下他所说的话有多么荒谬，“为什么要去考验人性呢，它就是个可笑的悲剧，活着的恶人总是会作恶的，只有死人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我可不这么觉得。”
赤井秀一直接截断了他的描述，“死人从来不能真正地解决问题，那些上层可以被审判。可以被诘问，可以被千夫所指，但不能就这样随便地死在一梭子扫射中！犯法者就必须用法律惩治，否则那和私仇有什么区别？”
可以正当防卫，不代表可以故意杀人。
他已经见惯了死人，也拥有制造死人的能力。可正是因为亲手结束过生命才能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黑暗里从不缺血腥的复仇故事，一代又一代的悲剧是不可停歇的，杀人，然后被杀，仇恨是继承制的遗物，睡在每一个复仇者的心胸——但人们需要的是长时间的安宁，这只有公正和法律能给予。
厄科沉默了一小会，再开口时是显而易见的惊异和思索：“那么，我将会根据自己的进度行动的，另外抱歉，我忘了你还是个fbi。毕竟我对你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杀伐果断的莱伊时期。不过，我也很好奇，在你顶着冠冕堂皇的国家正义卧底时——”
“就没有杀过任何一个普通人吗？”
毒蛇笑着张开了獠牙，松雪幽挂断了电话，赤井秀一凝视着熄灭的显示屏，放任烟头的火星燃烧着明灭。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赤井秀一，那可是莱伊……落地窗上，留着长发的组织成员冷冷地看着他因为突如其来地笑意咳到撕心裂肺。
杀人者，人恒杀之，亘古不变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吧，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弗朗索瓦身份了是吧（迟疑），还有组织在fbi卧底不少的。只不过等级不高而已，毕竟美国也是很重要的分部
*阿卡伊假死没有暴露给所有的fbi，这里是为了吸引视线，等于准备要告诉组织了，而漩涡计划几十章前就提了，是fbi内部大清洗
◎最新评论：
【弗朗索瓦竟然是卧底吗？？】
【啊太太笔下的赤井一家真的好生动呜呜好久没看到同人里有这么生动的赤井家了。】
【「曾经的他也这样粘过无数窃听器」这句话突然感觉好生草啊hhhh】
【提到爱德华就又想起贝里诗，地狱到天堂又瞬间堕入地狱，啧】
【冤冤相报何时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杀到对方找不出人来找你报仇，这段恩怨便算是解决了。如果做不到公正，法律的威慑力可比血腥的复仇故事差太多了。】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出自福尔摩斯，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中，《归来记》中的一个短篇《米尔沃顿案》。】
【虽然性格发色差不多能对上，但居然没有几选一直接是弗朗索瓦……所以，事件的大致走向是，朱蒂来日本的信息被泄露，fbi由此怀疑内部有卧底。弗朗索瓦认知中爱德华与赤井均为死亡状态，事实上一个noc君度一个假死逃生，fbi的保密确实起作用了。话说朱蒂高中三人组居然集齐了红黑卧底……但这样的话，莱伊时期又是怎么回事，与时间线有关吗，还是空间产生的信息差？】
【杀人者，人恒杀之。贴窃听器者，人恒贴之（bushi）这么正经的场景，我居然在沙雕】
【意思是弗朗索瓦是卧底？（迷茫）在这时候安窃听器怎么看都不安好心。但手段是不是太明显了点，就这么被新一发现了】
第140章 漩涡转动之时08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plus◎
“所以你就这样跑掉了？”
图伊加一旋刀花，切断最后一条苹果皮，第四瓣兔子苹果落在了盘子里。而被服务的对象沉默地看着那个离自己远远超出一臂之长距离的果盘，对这个人的装模作样有了新的领悟：“难道你很希望我留下来给艾维克利尔送死？或者等布尔盖醒了，让他把我大卸八块？”
“怎么会。”图伊加拿起了第二个苹果开始施工，全然没有把果盘拿给希蒂力的意思，“我只是对那两个神秘的代号有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而已……十六年，他们算得上是组织的老人了吧？”多少资料和机密在他们的脑袋里啊。
眼看着第二个苹果即将施工完成，希蒂力终于把视线不含任何指望地挪开了。要不是那回他被崩解的大楼碎块砸断了腿，现在早就在新的研究所里忙活了，才不用躺在组织名下的医院里忍受时不时上门的图伊加：“十六年而已，你有胆子的话可以去好奇琴酒或者贝尔摩德，组织里资历更深得又不是没有，朗姆也是典型代表，怎么不见你去研究？”
“毕竟我还是很惜命的，不识时务的人，都已经在组织里绝种了。”解决掉果篮里的苹果，图伊加干脆地插上一根牙签开始品尝，“你确定他们都还活着？那种程度的爆炸代号成员们还竟然全员存活，真是重新让我刷新了一遍对组织的认知。”就他所知的，除了被艾维克利尔爆头后还尸骨无存的波本，其他人比如琴酒卡沙萨潘德林之类的几乎无伤。
不过他最好奇的还是布尔盖，按希蒂力的描述，那真的是人类吗？
直接打开蓝牙音箱赶客，希蒂力一头栽进音乐里显然是懒得跟他废话，图伊加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后把剩下的那盘兔子苹果都端到了床头柜上：“好吧，那就再见吧亲爱的，希望下回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能生龙活虎地下床揍人了。”
然后我才能通过你收到更多情报啊，亲爱的，没有用的东西是没人喜欢的。
***
图伊加走出医院的第一个动作是拨出一串号码。除了从希蒂力这里定点定时收割情报，他还有的是其它活要做，比如联系下一单大生意的中介人，他在俄罗斯港口的船都已经按约定出海了，希望卡斯珀推荐的人能靠谱点，能给他们找到港口的同时捋顺关系——
一分钟后，他面无表情地删除了这个只会得到忙音的号码。
这种情况在他们这种人里也不是没有。尽管有时是冤枉，但九成九的情况都是人间蒸发，尸体不知道喂给了那条下水道……事情麻烦起来了啊。一声叹息，图伊加挠了挠头直接打给另外一位知名中介人。只不过想通过她的门路的话，恐怕交易对象要直接改个人了：“巴吉拉，晚上好，还记得我吗？”
他的电话的确是被秒接的，然而整整十几秒后才传来女人独特的声线：“当然，在所有人都会按我的规矩说夜安的时候，只有你还会毫无眼色地继续说晚上好——夜安，图伊加，你的哪门生意又要黄了找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