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娜塔莎比了一个世界友好手势：“傻x。”
脏话是她的口癖，暴躁是她的常态，失控在她离开水槽之后，有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娜塔莎走向白胡子海贼团，抓着那个男人，对白胡子摆手：“老东西，这个渣滓老娘拿走了！”
她拔掉了对方的舌头。
毫无悔意的话，说多少都是没用的。
娜塔莎把人扔在索菲亚旁边，很是得意地抱胸：“老娘说到做到！”
索菲亚愣愣的。
男人还想跑的，希奥玛拉念了古伊娜和琼的名字，古伊娜的刀把人钉在沙滩上，肺部，不要命但是每一次呼吸都很痛苦，琼拿出药剂，扎进脖子里：“是放大感官的药和肌肉松弛剂，很难受吧？感受得到肌肉却控制不了，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也是这样的。”
希奥玛拉一动不动盯着白胡子。
女人们后退，为索菲亚让开位置，她们沉默着。
复仇不是为了死去的人。
索菲亚握着斧子，死水流淌了，从她的眼睛里，浓烈的悔恨和怨憎，她的女儿，小小的玛利亚，还有她的爱人，那个人会温柔地对待她，会接受她的暴力，她的家，她还记得是红墙黄瓦，有个烟囱，她的女儿会跑向她说妈妈爸爸做了你最爱的披萨。
“我的……”
她的爱人，她的女儿，她的家。
“我的归所……”
笑着的男人变成了找不到头颅的尸体，女儿小小的软乎乎的手不见了，没熄灭的碳落在她的脸上，她的世界从来变成了那一场废墟。
“把我的归所还来啊！”
巨斧向下，在男人惊恐的眼睛里，有一张哭泣的狰狞的女人的脸，蓝色的眼睛是悲伤海。
“还来啊！”
复仇不是为了死去的人，是为了活着的人。
我们背负死亡，就该背负死亡带来的仇恨，逃避仇恨的行为是不想负责任的人才会做的，希奥玛拉盯着白胡子，兴许哪一天，也会有海贼的家人朋友找到她，说着她杀死了那个人的某某某。
她会接受的，错了就认错，对了就把对方打倒。
这样而已。
第42章第 42 章
四十二
索菲亚忽然倒下了，这是在她们的计算中的，琼把镇静剂注射进索菲亚的血管里，索菲亚绷了太久了，太久太久了，当复仇完成的时候，汹涌的情感会冲破她的控制，索菲亚会崩溃，会疯掉也有可能。
她还在哭，她忍不住眼泪，也不用再忍耐。
娜塔莎一脚把尸体踹进海里喂鱼，背起索菲亚往瓦尔基丽娅跑，琼喊着去医务室，菲娜也赶紧去帮忙，古伊娜想走却发现海特没有动作，转身的时候被海特一把摁住脑袋不让她抬头看。
海特的手在抖。
和对战夏洛特·玲玲不一样，这里是整个白胡子海贼团，她们身后也没有大军帮她们引开夏洛特·玲玲的孩子。
“海特，”希奥玛拉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清亮沉静，“带她离开。”
海特压着古伊娜的脖子往瓦尔基丽娅走。
金色的眼睛重新注视希奥玛拉，希奥玛拉仍然没有动作，娜塔莎放下索菲亚，回头看见海特狰狞的表情，立刻顿悟，往沙滩那里跑，大海汹涌，瓦尔基丽娅摇晃着被推离海岸，娜塔莎说：“你们走！我和玛拉稍后就到！”
她跳进海里，被鱼缠住，回头就是表情严肃的甚平，他的脖子上有他自己划开放血的伤口，他很严肃，说：“娜塔莎，交给我。”
他往岛屿游去。
娜塔莎心底的火又烧起来了，她愤怒地喊着滚，超过了甚平。
她已经不是跟在他身后没人要的孤儿了，也不会因为被他打了一下就跑发脾气到岸上了，更不会不停地喊着哥哥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他想找回的那个娜塔莎早就不在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娜塔莎扛着甚平和希奥玛拉在海浪里跳上希奥玛拉，古伊娜和菲娜接住两个人就往医务室跑，娜塔莎推开海特，握住舵，表情阴郁得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海特问发生了什么。
娜塔莎说什么都没发生。
希奥玛拉吐出一块儿内脏，左手垂着，琼解开她的衣服，看见宛如岩浆爬过的大地，都是红色的流淌，希奥玛拉的右腿宛如歪歪生长的竹子，琼只能敲断重新接上。希奥玛拉说：“先给甚平治疗。”
琼说知道了，菲娜让古伊娜去烧热水，脸色沉着：“白胡子毁约了？”
“我们一开始也没打算遵守，”希奥玛拉说，“没关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娜塔莎突然跑进我们两个里面想替我挡下一击，甚平推开她，然后咳咳、咳咳——他说服了白胡子，我们停手了。”
希奥玛拉还能坐起来，跳着一只脚给自己找药剂注射，白胡子的能力没能杀死她，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余生他都要挂着药续命了。
甚平说：“老爹人不坏的，只是太过爱护孩子。”
希奥玛拉问我坏吗，甚平说：“玛拉小姐是好人，那种很正义的好人，所以我才不想你们互相伤害，我本来打算自己杀了那个男人，但是没有赶得上，如果我做到了，场面就不会这么难看吧。我还真是一事无成。”
希奥玛拉说：“你救了娜塔莎。”
“她不需要我救，她很强了，玛拉小姐，她比我更强大，她不需要我为她做任何事情，是我总是走不出去。”
希奥玛拉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把瘀血吐出来，舒服很多。
甚平说：“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她们安慰不了他，甚平闭上眼睛，药物和伤让他睡过去了，琼很感慨：“真的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啊。”
海特端着热水进来，她把古伊娜打发去娜塔莎那里了，海特坐下，说对不起，她捂着脸：“我当时对上白胡子的视线，只知道害怕，什么都没做。”
希奥玛拉说：“你保护了古伊娜，海特，让你离开是我的判断，我和白胡子的战斗任何人都不能插入，你遵从我的命令，保护了古伊娜，就是这样，我并不是逞强的人，我的判断也没有任何错误，你虽然害怕，但是是因为相信我才离开的。”
海特开始流眼泪，她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
琼说：“没关系，你只是被吓到了，这是生理现象，是不受控制的，你哭出来就好了。”
“索菲亚怎么样？”
“有点发烧，我们最好找个岛屿休息。”
希奥玛拉思索：“菲娜，告诉娜塔莎，我们去‘乐园’。海特，恢复了就去镀膜。”
海特站起来，鼻涕眼泪还挂着：“我好了！”她大喊，迈着步子出去。
克拉伊咖那岛有常年不散的浓雾，米霍克挑眉：“你们还真是狼狈。”
希奥玛拉问：“两个月，能呆在这里吗？”
米霍克合上报纸：“自己找房间吧。”
娜塔莎说：“你心情不好？”
米霍克“啧”了一声，“我去找香克斯比试，那家伙以公务繁忙为借口拒绝了我，还拖延到了明年夏至。嗯？索菲亚怎么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稍后再叙旧。”
“你们随意。”
报纸上说女武神因私仇挑战白胡子，失败离开，不知所踪。
第43章第 43 章
四十三
娜塔莎盯着米霍克的葡萄看，米霍克给她剪子让她自己剪，娜塔莎直呼米霍克你真好，甚平在旁边道谢，米霍克说今年阳光不好，葡萄也酿不出好酒。
她就是一个顺便处理的是吧？
甚平深深叹气。
“而且，”米霍克看甚平，“她并不需要你替她道歉或者道谢。”
娜塔莎抱着一筐葡萄对米霍克说谢谢，没给甚平半个眼神。
“不客气。”
“大家！吃葡萄啦！”娜塔莎跑进城堡里，“米霍克请我们吃葡萄！”
菲娜也很高兴：“这么多，可以做一些点心了！”娜塔莎说要吃。菲娜就柔柔笑让她等一等，洗一些新鲜葡萄给大家。
索菲亚总有人守着，大家轮流看守，古伊娜从娜塔莎手里接过葡萄，道谢之后看床上的索菲亚：“索菲亚桑今天醒了一小会儿，但是又昏睡了。”
“她瘦了好多。”
“琼姐姐说这很正常，玛拉姐姐也说她生病之后瘦成了皮包骨头，但是还是很担心。”
“没事的，”娜塔莎笑，“玛拉和琼早就预料了这种情况，我们要相信她们！”
“嗯！”
娜塔莎让她去休息，自己来看班。
希奥玛拉在看书，难得安静，又在岸上，大家都很放松，晚饭的时候除了看护索菲亚的菲娜，所有人都要在大厅。吃饭的时候有安静吃饭的有热热闹闹的，大家都有各自的风格，琼很喜欢八卦，她不饮酒，忽然谈到对象，她很想看热闹地捏着古伊娜的脸对米霍克说：“古伊娜啊，在老家有个喜欢的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