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还在成长啊。”年长的女性这么对她说，“要耐心，慢慢等待长大的自己给你答案。”
乌塔还没有答案，但是她很高兴自己选择了这样的路，而不是继续迷茫。
乌塔收紧手臂，希奥玛拉的身体很放松，眼睛闭着，抹开的口红在她脸上像血一样，乌塔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必要，但是希奥玛拉这么做了，就有她的道理。
在马林梵多港口乌塔遇到了焦急的卡普，乌塔手臂收紧：“卡普中将，希奥玛拉中将喝醉了……”
卡普已经掀开了披风。
乌塔抱着希奥玛拉后退，她说：“希奥玛拉中将喝醉了。”
卡普脸色阴沉地伸手，乌塔犹豫两秒，把希奥玛拉交付到对方手里，压低声音：“对不起，明明我还跟着……”
“没什么。”卡普说。
那表情可一点不像什么没什么。
乌塔敬了个礼。
反正战国元帅在办公室被卡普中将揍到流鼻血什么的跟她没关系，希奥玛拉醒来看见自己身上口红印子全不见了，什么都没说，自己换衣服去上班，平平静静，她还是负责七武海接待那一块，莫利亚跟她不熟，嘻嘻哈哈笑着说海军真是重视他们居然让女战士来。
希奥玛拉递出一张纸：“这是大战之前你们的活动范围，开战之前任何超出范围的活动都会被视为可疑行为，可当场格杀。”
黑胡子把酒瓶重重锤在桌子上：“贼哈哈哈，这么冷漠吗？我们可是同伴，这么针对真的好吗？”
“你好像误会了，我没有针对所有七武海，”希奥玛拉很冷漠，“我特别针对的是你，我跟白胡子打过不止一次交道，别人不清楚，我却清楚的，你这种人抓到一点可能就会毫无犹豫背弃过去的一切——蒂奇，我现在是给元帅面子，但凡让我抓到一丁点不合规矩的行为，我就会拧下你的脑袋。”
她很冷漠，很冷酷，很肯定。
黑胡子的七武海只是一个脆弱的保护罩，只要他有一丁点想出来，希奥玛拉就会整个撕碎他，她这么表达了这个意思。
多弗朗明哥表示惊喜，居然不是他被针对了。
缩成一团的天夜叉终于把脚放桌子上了，希奥玛拉很平静，把文件发了：“宣战已经发出，这是你们战斗时候的位置，会有人负责导向，我知道你们的战斗方式，但是尽可能给敌方造成损伤而不是自损八百。米霍克先生，我对您只有一个要求，砍的时候别对着本部大楼砍。”
米霍克：“……”
米霍克压帽子。
希奥玛拉从桌子上拿茶壶倒茶，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笑，说给我一杯，希奥玛拉递给他，她并不在乎这样的小事情，给他虚张声势也没什么。
希奥玛拉盯多弗朗明哥，多弗朗明哥脑子疯狂转，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尾巴没做好被发现了，希奥玛拉放下茶杯，看这个被自己揍了不止一次的七武海，说：“出来一下。”
一堆男人该干啥干啥就当不知道没看到。
多弗朗明哥说我去了，颇有一去不回的悲壮
希奥玛拉问他为什么做海贼，多弗朗明哥：“你脑子抽抽了？”
希奥玛拉问：“你想也遇上海难吗？”
这个“也”字就很好。
“你是真不担心我去告发啊。”
希奥玛拉抚摸头发：“你不会。”
“我有这么怕你吗？”
“和那些没关系，”平静的黑眼睛顺着他看远方，“我知道你不会。”
多弗朗明哥露出惊讶的表情，希奥玛拉拉开领子给他看瘀血吻痕，“罗西南迪留下的。”
“草！”多弗朗明哥骂了一声，“他疯了！”他是真嫌自己命长！
希奥玛拉扣扣子，歪头看他：“和我讲讲吧，我需要参考。”
多弗朗明哥揉脑袋，看希奥玛拉，完全不明白她想做什么，最后只是长长叹气：“记得吃药啊你。”
希奥玛拉：“药？”
多弗朗明哥又骂了一句。“你们俩是真不怕搞出人命啊！”
多弗朗明哥稍微清楚一点世界政府和希奥玛拉的表面关系，要是他们知道希奥玛拉和罗西南迪搞在一起，罗西南迪活不活得成一说，他都会被怀疑，被掣肘。
希奥玛拉反应了一会儿“搞出人命”是什么意思，她露出厌恶的目光，说：“我不会要小孩儿的。”
多弗朗明哥骂骂咧咧，十分不情愿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他是真的没想到希奥玛拉和罗西南迪为了从他那里套话做到如此地步，多弗朗明哥是真的以为他们三个一条船了。
希奥玛拉听他侃侃，决定让他继续这么误会好像也不错。
第67章第 67 章
六十七
甚平被揍进推进城了，希奥玛拉动手的，把人包扎了扔进去，很是无奈：“甚平，你这样我很难做。”
甚平：“那就杀了老夫！”
希奥玛拉扶额：“我不明白，很多年前不明白，你总是做这些没什用的行为，我很感激你当初从白胡子手下救了我，但是你总是做一些我难以理解的事情，你有你的觉悟，就不能明白吗，我的觉悟，白胡子的觉悟。”
“玛拉小姐，老夫是尊敬你的，但是这样做大海会发生怎样的动荡，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上一个动荡就在你隔壁呢。”希奥玛拉很头疼，“娜塔莎让我把你关在这里到结束，她很生气。”
“玛拉！”甚平不理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希奥玛拉说：“你了解我吗？”
“你知道老爹一旦出事，他麾下的土地，他庇护的人民，会怎么样嘛？”
“他不来就好。”希奥玛拉耸肩，“这次之后你的王下七武海地位会被剥夺，你回去鱼人岛，先管好鱼人们，再来管地上。”
“玛拉！”蓝色的鱼人挣扎着，愤怒地吼叫，“你是女战士啊！玛拉！”
他眼底有失望，他还记得这个人为了同伴下跪的姿态，现在她高高在上，眼中没有任何悲悯，她真的知道白胡子倒下会发生什么吗？她不知道平衡一旦打破，会有多少人死亡吗？她当初能为了平民向世界政府妥协，她是女战士玛拉，她联系的海底和人类，她像一面旗帜，一面解放的旗帜。
……希奥玛拉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人希望她维持现状的和平，有人希望她解救现状的苦难，所有人都等着她去救，但是她救不了所有人，她救不了所有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她……也不想去救所有人。
平衡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打破平衡也很重要，无论好坏，而改变……总是要死人的，死很多人，她向前，向后，原地不动，都会有牺牲。反正做不到两全，希奥玛拉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战斗。
希奥玛拉转身，披风上的“正义”两个字很是刺眼，终究一具血肉之躯。
没关系，她手上的血够多了，在旧制度下的流的血够多了。
希奥玛拉看艾斯，坐在他面前，艾斯有些闪躲，希奥玛拉问他：“在白胡子那里，开心吗？”
“……嗯。”
“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对不起，希奥玛拉。”
希奥玛拉揉艾斯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仔细想想，也许是我从小太压抑你们了，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我们的选择，不是错误，只是选择和觉悟，你要道歉的是让我弟弟这么低着脑袋，我总以为已经治愈了你的伤口，但是没有……对不起，艾斯，我不能救你，我必须打败白胡子。”
甚平的挣扎变得安静了。
“这是我的错，和老爹……”
“艾斯，和你无关，时间问题而已，我必须要打败白胡子，和任何人任何事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我们的事情，他是我的敌人，我是他的挑战者，我在成长，他在衰老，我必须要在他还强大的时候打败他，这是我们的事情，哪怕没有你，我也会想办法让海军对上白胡子，只是恰好是你而已。”
她说，我必须打败他，证明自己变强了。
这和任何人任何事情任何立场没有任何关系，白胡子是一座高山，她必须越过的高山。
“和‘玛利亚’也没关系吗？”
“和玛利亚也没有关系。”希奥玛拉很认真，“我需要证明，自己可以撑起这片大海。”
艾斯说不出半个字。
希奥玛拉抱住他：“我希望你活着啊，艾斯，原本不要多久的，不要多久我就可以给你自由的，对不起，没能给你自由。”
他也想抱住她，说你别哭啊，但是不可以。
希奥玛拉说别放弃啊，白胡子一定会来救你的，那个可恶的男人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的，你不要放弃，大声对他求救，她说对不起，我不能救你，对不起。
她在海底的监狱，说出自己和罪犯的关系，放声大哭，她说我不能救你，所以大声求救啊艾斯，你要大声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