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我可没拦着你开会?”
“但我想把你拐回家。”
听懂了他的暗示,佟央脸一下烧起来,结结巴巴道:“股东会议更重要,再见。”
佟央刚下车,周白赫就接到了郑修的电话。
“周先生,股东会议将在十七分钟后开始。”
“嗯。”
郑修逐条汇报:“另外,周老爷子让您今晚回家。”
周白赫料到了,他打了胡啸安,还解除了与汇铭的合作,周庆康与胡家关系不错,势必要问他原因。
周白赫淡淡:“还有事吗?”
“还有一件事,您父亲在纽约出了车祸,目前是一位姓江的女士在照顾他。”
周白赫极其冷漠,“人怎么样?死了吗?”
“没有,伤势很重,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周白赫一抬头,发现望江园小区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由远及近跑过来。
跑到跟前,佟央抬手敲了敲车窗。
周白赫降下车窗,问:“怎么?”
“我的钥匙好像掉在车上了。”
周白赫低头,看见座位上果然有一只挂着太阳花饰品的钥匙,他捡起来递出车窗。
“谢谢。”佟央接过,犹豫了下,还是选择问出口,“周先生,我还有个问题,最后一个。”
她真的很可爱,周白赫好整以暇,“你说。”
“你带我去汇铭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去了岂不是很尴尬。”
周白赫说:“不需要证据。”
“你的意思是,即便没有证据,也相信我吗?”
“嗯。”
佟央抿唇,不禁又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elise。”
第34章 034 欢迎丈夫回家的妻子
“因为,你是elise。”
这句话仿佛一记致命的绝杀,瞬间击中佟央的心脏。
她自己就是学法律的,知道证据有多重要。就像上司汪紫玫得知她被性骚扰时,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证据,因为证据是证明事实的材料。
没有证据,就是造谣,就是诬告。
整个下午佟央都在庆幸,在走进那间咖啡厅时,神来之笔的第六感救了她。打开手机,偷偷录音,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那么奇妙。
佟央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没有这份录音,是不是只能吃亏,只能被倒打一耙?
但此刻,周先生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他说,不需要证据。
因为她是elise,这就足够了。
佟央怔在原地,她第一次听到这样不讲道理的答案,第一次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偏爱。心脏发烫,胸口仿佛被剖开,灌入甜蜜的浆液。
这是过往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体验,她不禁哽咽。
相识以来,佟央反复提醒自己,他们那样天差地别,她必须保持清醒,只当他是炮友,只当他是床伴。
但现在,此时此刻,她好像……没法再保持清醒,没法再阻止自己沦陷了。
相比床榻间的欢愉,她更贪恋周先生带给她的信赖感,心灵的缔结远比肉、体交、合更叫人满足。
佟央抬眸,静静注视他。
见状,周白赫无奈,略略弯唇,“elise,再不走,我真的只能把你拐回家了。”
佟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记得周先生马上有个股东会议,只好将跑远的思绪强行往回拉。
“我先回去了,周先生。”
“elise,晚安。”
回到家,佟央关上门背靠在墙上,胸口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好快。
余筱刚好下班到家,开门进屋看见她,“咦,你回来啦?”
“嗯,刚到。”
余筱奇怪道:“你爬楼梯上来的吗?”
佟央:“不是。”
“那你为什么脸红,耳朵也红?”
佟央捂着脸,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说:“因为一个人。”
-
今天的会议,主要内容是决定公司新年q1季度经营方针和投资计划。
晚上七点四十,周白赫到达会议室的时候,所有股东都到了。
郑修帮他拉开会议室主位,周白赫坐下,自然而然解开外套扣子,沉声说:“抱歉,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延迟了会议,感谢各位叔伯配合。”
在座的股东年纪都不小,大部分和周家沾亲带故,听他道歉没说什么,要么宽和一笑,要么面无表情暗戳戳发泄不满。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公司派系丛生,暗流涌动,周白赫上任初期,不少股东觉得他空有副漂亮皮囊,并不看好这位亚恒最年轻的掌权者,明里暗里,没少给周白赫使绊子。
周白赫悉数笑纳,前期整顿业务铲除异己,待站稳脚跟,开始一个一个清算,见识到他的手段,股东们也就服气了规矩了,如今能坐在这里的,大部分是他的拥趸,对他有意见的,也不敢表现出来。
周白赫看向会议主持人郑修,“开始吧。”
“是,周先生。”
这次会议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结束时已经九点多了,郑修收拾他好的笔记本电脑,周白赫起身,同几位股东一起走出会议室。
“森叔,陈伯伯,你们觉得会上讨论的投资计划如何?”
“都好都好。”几个股东说,“由你掌舵亚恒我们放心。”
见他语气随和,一个年长的股东语重心长道:“阿赫,今天会议突然延后,是有什么事吗?”
周一是亚恒最忙的时候,工作一项接一项,能让总裁延后股东会议也要处理的事,一定很重要。
周白赫说:“一点私事,都处理好了。”
“那就行,我们等等无所谓的,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一定。”
回总裁办签署完几份文件,十点多,周白赫乘坐专属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司机送他回民安胡同。
从外宅进来,钟叔告诉他:“周先生,老爷子在厅房等您。”
“知道了。”周白赫吩咐:“有劳你把后备箱几份燕窝带上。”
钟叔向他透露:“老爷子要问你胡家的事。”
“我心里有数。”
老宅厅房一般用于家族活动和召开会议,四四方方的格局,正前方悬挂名家书法,字画,案几上摆放着坐式古董钟表,青瓷等装饰,桌椅采用高规格木材手工制作,整体氛围很是儒雅。
周白赫进屋,将外套递给萍姨,这时周庆康从里面的棋室出来,看他一眼:“到了。”
“爷爷。”
待周庆康坐下,周白赫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问候说:“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行。”周庆康抿一口安溪铁观音,“以前天天当空中飞人,退下来倒是轻松多了,这段时间在练太极。”
周白赫:“健康就好。”
“阿赫,怎么突然解除与汇铭的合作了?”周庆康语气并无不满,只是在就事论事,“我和你胡爷爷认识多少年了,你这样让我很下不来台呀。”
周白赫实事求是:“汇铭管理方式有问题,员工人品卑劣能力低下且没教养,与这样的律所合作,我认为对亚恒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指的是你胡爷爷的孙子,胡啸安?”周庆康点点头,“这小子确实不怎么样,听说大学时搞迷、奸那套,家里花钱消灾,他被父母惯坏了。”
周白赫主动担当:“这件事,我会和胡爷爷说。”
“不至于,生意场上分分合合都正常,我们周家没必要给谁交待。”周庆康心思百转,端着白瓷茶盏,觑一眼过来:“我听汇铭的人说,你今天去他们办公楼,为一个女孩儿撑腰?”
原来,前面的话都是铺垫。
周白赫没遮掩,“她是亚恒的员工。”
“仅仅只是这样吗?”
“作为亚恒总裁,我有义务保障每一位员工的人身安全和人格尊严。”周白赫不想说太多私事,只是补了一句,“当然,她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亚恒的员工。”
周庆康明白了,“她家里做什么的?只是普通员工吗?”
“爷爷在意门第?”
周庆康实话实说,“在意。”
周白赫:“我不在意。”
这是爷孙二人,第一次谈论周白赫的另一半。
周庆康从亚恒退下来那会,公司内忧外患,周白赫上任忙于工作,家里谁都没提过他的婚事。
但这几年亚恒稳定增长,周庆康本以为,孙子会像圈里其他人那样,到年纪了挑一位各方面都合适的千金步入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