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那里，还自以为目的没被发现的黑绝正听从斑的吩咐兢兢业业地治疗带土，柱间细胞白绝齐齐上阵，在带土未清醒本能却极其痛苦的挣扎声中，黑绝的一举一动越发专注。
曦安静地站远瞧着，趁黑绝对自己目光就要不适扫来时，她收回了眼神。
心想，难怪斑先生一直以来都发现不了黑绝不是他的意志，对方一副全心全意为了斑先生命令赴汤蹈火的模样，要不是她有了引导者给的记忆，恐怕她都难以发现。
不过也是，若是连这点伪装都没有，又怎么能当千年的幕后黑手。
带土的基础治疗大概过了一天一夜，后面又等了几天，才让他失去的半边身子看起来和以前一模一样，不过这部分是新的，暂时没有和以前同样的功能，若要做到完好，只能等宇智波带土醒来后，依靠自己的毅力让身体恢复到从前。
又过了几天，带土缓缓清醒。
他醒的时候曦不在，正跟在琳和卡卡西身后，在二人遇到危险时悄悄帮他们解决，偶尔也会看到赶来看他们的波风水门，不过她始终没有出现在三人眼前。
临近夜晚，曦回了地下，还未走近就听到宇智波带土大呼小叫的嚷嚷声，还有白绝趁机询问“便意”的好奇声。
她脚步未停继续往前，不久后停在宇智波带土床边。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宇智波带土的注意力。
“啊！是救了我的姐姐！”
他惊讶地指了过来。
姐姐？
也是，宇智波带土现在才十三岁，此刻的自己，确实能被他叫上一声姐姐。
按住宇智波带土使劲蛄蛹的脑袋，曦轻声道，“行了，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乱动，等再过几天再下床，不过之后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只能靠自己了。”
带土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诶？还要几天吗？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就可以下床了。”
“我想回到村子，我还要去看琳和卡卡西呢，写轮眼要一双才是最强的，我要回去，我可以和卡卡西一起保护琳！”
他说着又开始蛄蛹着想要爬下床，床单被他摩擦出来一片褶皱，慢慢地一只脚搭在地上，一只手也开始触碰地面，不等他欣喜，当想要放下另一只脚时，却还没起身，便所有力气一泄往地面栽倒。
曦及时拖住他的身体，重新将他抱回床上，俯身按住他的肩膀，目光严肃了几分。
“这回知道了吧，你现在的身体连走路都不行，琳和卡卡西那里我会看着的，我不会让他们遇到危险。”
“而且离一个月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好好恢复，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带土顿住，他和曦对视着，稍稍被她严肃的目光吓到，不过想到琳和卡卡西，他又马上恢复了活力。
使劲点头，恨不得将脖子上那玩意甩下来，一只手抓住曦的手腕，用力握紧，“那曦、曦姐姐，琳和卡卡西就拜托你了。”
“我会拼命让自己快点好起来，等回到村子，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曦还有些想看到长大后的宇智波带土知道自己乖乖喊她姐姐的表情，想必会很好玩。
将按住他肩膀的手抬起，摸了摸他的脑袋，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那我就等着了。”
身后隐隐传来一道说不清的眼神，曦回头，刚好撞见宇智波斑重新闭上的眼睛。
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走到他身边坐下，像讲故事一样，开始闲聊着向他讲未来发生的事。
宇智波一族被村子忌惮，不过后面改变了，里面的孩子慢慢和木叶融为一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宇智波也真正成为村子的组成部分。
斑的表情漠然，对此不感兴趣，毕竟在他多年前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和木叶的宇智波隔开，二者不再有关系。
但随着曦清亮温和的声音细细低语，斑却忽然想起宇智波曦传给他的记忆中的一幕。
昏黄的傍晚，垂落的夕阳，拉长的影子。
她散漫地靠着树，不知等了多久，黑色的发丝染上夕阳的光，随风陆陆续续飘动。
没有一个族人跟随他离开，寂寥又孤独广阔的世界，却那瞬间，他只看见她那双黑色的眼睛。
明明只是幻术，明明只是月读中的世界。
……不
那个世界是虚假的，但那个人是真实的。
此刻正坐在他身边。
宇智波斑轻轻掀开眼皮，不动生色的转动眼珠向身旁的人瞧去，正巧撞入少女看来的目光。
瞳孔明明极黑，但却意外很亮，总是装着温润的笑，和这双眼睛对视，竟会觉得胆战心惊。
一模一样。
和那份记忆中一模一样。
曦讲完了宇智波，又开始讲自己离开木叶后的经历，讲自己游历世界，讲自己在涡之国开万花筒的经历，随后讲光明组织。
里面时不时夹杂着抱怨，抱怨好多好多人过得一点都不好，抱怨熬不完的夜看不完的文件，抱怨一些人总喜欢带着阴谋来打探，抱怨从初创到组织成长为庞然大物有多难，抱怨必须先打一顿才能说服的许多人。
一遍一遍抱怨，斑听着，思维跟着发散。
他知道她会做得很好，就像幻术中一样，统一天下后的世界，翻天覆地的一切，让未来的他得到了理想的路，得到了理想的一切。
她是一个很好的后继者。
未来的他看过一切后，决定将世界交给她，自己老实回归冥土。
他想。
那现在的自己呢？
不停讲述的声音忽地停住，斑发散的思维重新聚集，看见她扬起的灿烂的笑。
“但我做得一切都有意义，斑先生，我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未来的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是所有人拼命珍惜的世界。”
宇智波斑怔住。
-
带土为了快点好起来，夜以继日地不停训练自己新的肢体。
从只能趴在地上，到勉强站起来，再到能走上两步，最后终于正常行走。
但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他也只会正常行走，跑起来或挥动四肢战斗的行为通通做不到，唯有等回木叶不懈怠的继续训练。
曦带着带土回去的那天，很远就看见了琳和卡卡西还有波风水门的身影。
原本她走在前面，带土一下便超过她朝着三人跑去。
明明训练时不能跑的身体这一刻仿佛忘了痛苦一般跑得格外顺畅。
曦弯了弯眉眼，没有打扰他们的团聚，也没有上前，她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冲瞧来的波风水门挥了挥手，又扫了眼激动抱在一起流泪庆幸的带土等人，慢慢后退转身消失。
波风水门一顿，没有追上来。
等三个小的聚完说完，想要找人时，也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
琳踮起脚往更远的地方看了看，有些担忧，“曦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带土也使劲伸着脖子，没有见到人，不过他立马想到刚赶来时的一幕，恍然的一拳砸向手心。
“哦，我想起来了，曦姐姐说我们未来还会有再见的一天的，让我们不用着急，所以她大概回去了吧。”
“她还说有点想看到未来我的表情，还有什么什么叫我也不能忘记赎罪什么的。”
“什么嘛？搞得我未来会做什么错事一样。”
第179章 曦重新回到地下，她走进去时，发现忍了许久的宇智波斑已经将黑
曦重新回到地下， 她走进去时，发现忍了许久的宇智波斑已经将黑绝完完整整地收拾了一顿，一个她特意留下的黑盒子被扔了过来， 里面装着被封印的黑绝。
宇智波斑佝偻着苍老的身躯， 听见脚步声，微微抬起脑袋。
表情微不可察动了动，露出的写轮眼情绪复杂却又将更多感情埋得更深。
此刻的他终于开口，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就连曾经一直坚持的理想也是一场骗局， 你认为， 我会按照未来的我那样做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简单的闲聊，也好像简单的背后是骇人的汹涌波涛。
曦停在他身前， 单膝跪下， 微微抬起头和坐着的他对视，“我不知道， 但我确定， 即便是斑先生， 也不能破坏那个所有人都在努力的世界。”
宇智波斑沉默， 少女和他对视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近到他轻易就看清了她眼中的所有情绪。
“是吗？”他扯了扯嘴角，不知是不是想笑还是怎么， “看来我这人， 在你这里， 还算有点份量。”
“呵。”
却霎时间， 强硬和敌意无奈消去，他垂眸， 从未出现过的颓废一点点侵染苍老的面容。
“…算了…你这家伙…姑且算是自己人……”
此时的宇智波斑已经有些累了。
得知多年来的坚持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阴谋，自己只是一个被掌控的重要棋子，属于自己的理想从头到尾都没有走上真正的道路，一切猛地砸来，谁到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