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千手土志：“这是族长的命令，还是那位皇女下达的命令让族长执行？你能肯定吗？贵族都是一伙的，而且莲之国这么小, 就算失去这么个小国家也不会对贵族们有什么损失，说不定是那位皇女珍惜贵族的性命，不让我们杀死他们呢？”
这名族人无法反驳，因为千手土志说的也有道理。他寻思着其中也没什么毛病, 只能问：“那你是想做什么？”
千手土志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报信这种事谁去做都可以, 把莲之国的贵族们全部杀死, 放跑他们的亲信也能够去报信吧。”
族人犹豫：“可族长下了命令……”忍者不就应该执行命令吗？
千手土志：“如果这位皇女没生气, 那就代表她是可信的。如果她生气要惩罚我们，那就说明她不可信……放心, 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做，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承担。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将我的话带给族人他们听，让他们不要再被贵族欺骗。”
说着千手土志脱离了队伍，余下的那名族人根本阻拦不住。这名族人向来不是那种能言善辩脑子灵光的人，平日里只需要执行死命令就算完事了。
千手土志的行为一下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毁灭莲之国算不上什么大任务，这种突发的行动莲之国根本没有防范，甚至没时间雇佣忍者家族保护他们。
莲之国主城附近的山头上，千手佛间和千手柱间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佛间说：“你偶尔也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柱间扁了扁嘴角，但他知道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父亲能给予的最大的夸奖。他道：“本来我们要的就是土地和财产，杀再多的人也没有什么用处吧。”
“确实如此。毕竟土地需要农民耕种，房子需要人去建，货物需要商人去买卖。他们死了，只会给殿下添麻烦。”佛间说着，看到了一只忍鹰朝他们的方向飞过来。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族内驯养的用来传递消息的忍鹰，从鹰脚上绑着的小竹筒拿出里面的纸张，看完之后，佛间板着的面色稍微缓和，随手将纸张递给了柱间。
柱间看完呜哇的大叫一声：“千代殿未免太好了吧！父亲，这下子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
他说完将纸张递给周边的两名族人，两人看了之后脸上也不由得眉飞色舞。
一人说：“不愧是族长和少族长，皇女一定是因为感受到千手的诚意才会这么做的。可恶的宇智波，他们占了先手又如何？这位皇女心胸宽广，才不会被他们的谗言迷惑！”
另一个人说：“本来放走所有贵族就是为了能够让贵族们知道我们千手已经脱胎换骨了，还特地告诉族人，一定要将我们千手投靠千代殿下的事情说出去。”一跃成为士族耶，这样的好事怎么都应该宣传一下吧。
不仅要让贵族们知道，也要让其他忍者家族知道。可没想到他们要投靠的这位殿下，想的比他们还周到！
灭了一个国家再传播，跟这位皇女直接在开国典礼上传播，那效果可完全不一样。后者是名正言顺！让人不信也得信，就算眼馋了也顶多只能说两句酸话！
柱间一脸喜色的看向佛间，佛间虽然看起来还是和平时那么严肃，但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这位殿下，确实是一位明主。”
说得再好，还不如来点实在的。实在的实权官职，还有实在的……名正言顺的册封仪式。
在知道以前千手着了贵族的道之后，佛间的疑心病就不可避免的加重，但因为宇智波在跟随千代的时候确实得到了实惠，摆在面前的现成例子说服了他。
而现在千代这种打算，更甚至连任命书都提前送过来，那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吗？
佛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让宇智波走前了一步，也不是什么大事，宇智波泉奈能成为近臣，我还有个儿子，扉间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算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通病吧，佛间理所当然的认为泉奈之所谓会被封为文书官是因为他是族长的儿子。这是殊荣，也是一种人质。
忍者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丝毫芥蒂，他们接触过太多贵族，贵族们就喜欢搞这一套。人质就人质，最起码得到的实惠是真的，文书官啊……虽说权力不大，但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可不亚于大司农和大司寇，因为这是离主君最近的位置。
但凡发出什么重要的命令，都瞒不了文书官，还需要他向下传达，而且这个位置的前景十分光明，能成为文书官的人，只要积攒了一定的资历，那就能直接封实权大官。
获得的主君的宠信程度也是不一样的。
如果人质能做成这个样子，谁还会觉得委屈？应该是感恩戴德好不。
佛间思索着以后要让扉间多努力努力，族里也不能拖后腿。他看向了柱间：“以后别什么事情都麻烦扉间，我们应该要成为扉间的助力，让他也能谋个近臣职位当当。”
——幸亏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佛间心里这么想着。大儿子负责冲锋陷阵，小儿子负责稳住后方，兄弟齐心，也不用担心在前面打着打着，因为主君身边没个及时传信、随机应变的人就被卖掉。这样即便他死了，也不用操心两兄弟和族人的未来了。
柱间也很希望扉间能够捞个近臣当当，他说：“这样看来比宇智波慢了一步也是好事，他们得到什么，我们也可以去争取什么。”
相当于前面有人示范了，后头的人只要跟着抄作业就行。
佛间轻哼一声：“宇智波向来狡猾。”却没有否定柱间的话。
在没有其他忍者阻拦的前提下，想要打下莲之国真的很简单。甚至都不用考虑平民的想法，只要直接冲进大名府还有附近的贵族宅邸，将他们赶走就行了。
毕竟莲之国太小了，而贵族和大名住的地方都在中心区，他们给自己划分了大块的土地，聚居在一起。
有一个确认的坐标点，关门打狗是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可能就是因为想的太简单了，终究是出事了——千手土志违背了命令，杀死了所有的贵族，负罪潜逃了。
佛间和柱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召来了所有参与攻国任务的族人，从一名最后见过千手土志的族人知道了他的想法。
那名族人跪在地上，神色颓丧的说：“是我的错，我当时没有想过他真的会这么做……我没有阻拦他。”
“是没有想到才不阻拦，还是你想以此试探而任由土志这么做？”柱间勃然大怒，“你是任由他犯下大错，也想看看千代殿是怎么处理的吧！”
明知故犯和没反应过来是两种动机，处罚的方式可大不相同。
见佛间没有说话，柱间急道：“父亲，您不会也和土志一个想法吧！”
但看到佛间还有其他族人的沉默，柱间知道他们确实是动摇了。毕竟做出这种事的是自己的族人，族人愿意用违背命令、被抓住会被重罚乃至处死的代价，来替他们试探皇女的诚意。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族人一片苦心，一边是从未见过面只是听闻过的皇女……再加上之前血淋淋的被贵族们坑过的事实，不想动摇也难。
如果，如果对方是想利用忍者迫切想要提升地位的想法，故意将他们和宇智波放在一起，用糖衣炮弹迷惑他们，让两族内耗……
那就真的是灭顶之灾。毕竟他们是真的很高兴自己的家族会有这种造化，并以此产生了无限美妙的遐想，甚至不惜赌上整个家族的未来。
这么大的赌注，如果赌输了的话……谁能承受这个打击？千手也不能啊。
柱间深吸口气，厉声说：“行，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就召回去追千手土志的族人，我们去找千代殿，看她怎么决策！如果真的发生像土志说的那种情况，我会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但如果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向她道歉，接受她令下所有的惩罚！既然都决定跟随她了，就别以为这种背主行为能够轻飘飘的划过！就算她的心胸再宽广，也不能仗着这一点胡来！”
第38章
千代府邸。
她听完千手佛间的叙述, 目光平静的扫过下方黑压压跪着的几排千手。除了参与这次行动的千手家精英之外，就连原本在族地的扉间和千手桃行都在这里了。
千代左手放在扶座上，支起手肘托着下巴问跪在首排的佛间：“你有告诉他不对贵族出手是你的命令吗？”
佛间低头应声说是。
他们没把千手土志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告诉千代, 柱间只是低着头,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得青筋脉动, 而不知情的扉间和千手桃行表情肃冷, 是在愤怒千手土志违背命令的行为。
千手土志的行为已经违背了族规，千手家的族规本来就很繁琐严格，就算这次任务不是为了给千代送礼，光是他的行为就足以让人愤怒非常。
千代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不仅是要找到千手土志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