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明明不是一件好事，明知道鸣人现在的内心有多么脆弱痛苦，他却庆幸着——他与鸣人的距离更进一步。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是否代表——他们真的是远亲兄弟。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一个与自己拥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泉奈也不想看这孩子就这么碎掉。想着日向宁次对漩涡鸣人性格的描述，再想到王对他养成这种性格的原因，思考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就从宽大的长袖里取出一个卷轴。
一开始鸣人并没有注意到泉奈的衣着，现在却发现……对方穿得很贵的样子。虽然这么形容有点不恰当，但真的给他这种印象。
就像是之前在雪之国见到的那位公主一样，他见过对方登基为大名的大场面，而泉奈的衣服看起来要比那位公主的大名服还要繁复华丽。
而另一个让他觉得有几分眼熟的白发哥哥，虽然服装看起来要比泉奈的要便于行动，布料质感也是好到让他觉得卖了自己都买不起。
泉奈摊开空间卷轴，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名册。他翻了几页后，递到鸣人面前。鸣人本想双手接过，看对方没打算给的样子，只能凑过头去看。
佐助眨了眨眼，也凑过去看，装成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耳尖却有些泛红。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看起来像一份简历，是属于波风水门的个人资料，还贴着对方的彩色全身照，照片上的他与忍者学校的礼堂挂着的四代目火影看起来一样的年轻，穿着标有太平国忍者标志的战斗服，眼神坚毅。
泉奈又翻开另一页，上面的是漩涡玖辛奈的资料。同样穿着太平国忍者标示的服装，但样式和波风水门的不太一样，应该是武官和文官的区别。
而漩涡玖辛奈虽然看起来英姿飒爽，脸色却有些苍白，很符合一个生产后还没精心调养后的女性形象。
鸣人看到两人分别隶属于忍军部和忍务部。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差别，只觉得他们穿着的衣服都太帅了。
千代在公职人员的服装上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她知道好看帅气的制服也能够提升他人对这份职业的向往度和积极性，所以让人设计出来的服装除了实用性之外，观赏性也要获得大众认可，甚至因此引领了国内的潮流风向。
当然，这些事泉奈不会跟这二人解释。
鸣人死死的盯着漩涡玖辛奈家属的那一行列里写着的名字。上面写着夫波风水门，子漩涡鸣人。
而刚才波风水门的那一列，同样有一个子漩涡鸣人。
“说起来，还有一个和你们父母当时一起被召唤过去的人，在你们这个时代他也应该是个死人了。”泉奈翻到了下一页，便是旗木朔茂。
“卡卡西老师？！”鸣人诧异的喊出对方家属那个行列里的名字。“他是卡卡西老师的爸爸……等一下……”
他的视线往下，整个人都僵立住，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在家属行列的下方第四行，还有一个家属师属关系。上面俨然写着‘子旗木卡卡西，拜师波风水门’。
“往前面……我爸爸那一页。”鸣人抽着气道。
泉奈没在意他的语气不对，很有耐心的翻回波风水门那一页，鸣人方才在看父母个人资料的时候，重点只看照片还有家属那一行列，其他都是匆匆扫过一眼。
现在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波风水门的师属关系里，老师是自来也，弟子是旗木卡卡西。
鸣人知道自来也是四代目火影的老师，但刚才没有想太多，可能是因为他还没能将波风水门和四代目火影清晰的划上等号。
可直到看见卡卡西是波风水门的弟子，是四代目火影的弟子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他也知道啊……”
自来也偶尔看着鸣人的眼神总给他一种‘他在看着其他人’的不爽之感，所以虽然自来也教导了他很多忍术，可对方那种眼神还有无数次让自己给他收拾烂摊子积攒起来的怨念，也让他无法将自来也当成像旗木卡卡西那样的存在去仰望和信赖。
可现在，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比起手足无措，更像是一种——无力。
一种虚脱一般的，什么都无法思考的，无法去论断的无力。
“所以……他们都知道啊。他们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啊……”
在鸣人看来，师徒是一种和亲人没有什么两样的关系，老师犹如父母，同个小队里的成员就犹如兄弟姐妹。所以鸣人才会那么重视自己和宇智波佐助、春野樱的关系。
而木叶村确实也很着重培养这一点，就连五代目火影纲手之所以能上位的，对外宣传的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她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
因为她是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是被三代目传授忍术的人，所以她比三代目火影的儿子要更有资格成为继任火影。
在这套根深蒂固的认知理论之下，作为自己父亲的老师和弟子，自来也和旗木卡卡西，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却对他的境遇视而不见。
他的童年里，他的那些孤独里，从未出现过二人的影子。
而直到他毕业了，他们二人才相继出现。但不管是自来也还是卡卡西，都从未表现出一丁点他们与自己父亲存在的那种师属关系，就犹如陌生人。
“需要证据的话，我想比起这份资料，你们应该更相信这个世界的人的证词。”泉奈微笑着说，“去问一问旗木卡卡西和自来也就行了。说起来，你的父母说过，你的名字鸣人，可是自来也亲自取的哦。”
——“所以，要去吗？”
第158章
鸣人往后退了几步, 后背贴着墙壁，不敢吭声，也不敢对上泉奈的视线。他在害怕, 很明显。
有些事情可以在内心里自我发酵, 却不敢正面挑破, 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 漩涡鸣人还没成熟到直面残酷的真相。
光是这些信息量，就足够他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泉奈也没有逼迫他做出选择的意思：“既然你不想，那你就走吧。”
佐助慌忙道：“等一下——”
他的阻止毫无用处，泉奈一把抓住了漩涡鸣人，用飞雷神之术转移，消失在他眼前。
扉间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道：“你担心他告密, 暴露我们的位置？”
佐助想也不想的道：“那个大白痴才没有这个脑子。”他咬牙沉声道，“你们明明知道放他回去，他会遭遇什么。”
“啊，死是不死不掉的, 顶多就是被严刑拷打去掉半条命，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像条阴影里的败犬般苟延残喘……”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扉间打断他的话：“这对你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咦？”佐助疑惑的看着他。
扉间轻笑着, 这个笑容看在佐助眼里, 犹如厉鬼般森然, 不怀好意。“说不定他会因此而放下对木叶村的执念, 转而痛恨它，摧毁它……不要小看九尾的力量, 只要他愿意，九尾很乐意将力量借给他。”
佐助愕然的瞪大双眼，瞳孔收缩，感受到身体主人的强烈恨意，三枚勾玉微微的颤动着，黑色的印纹也逐渐爬上他的脖颈，往脸上蔓延。
还没蔓延到下巴处，几道木藤从他脚下生长，将他包成了一个只露出脸的茧状。这些木藤很是古怪，压制住了这些咒印，印纹就像是被吓到一般的以比蔓延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扉间：“挺有意思的咒印，就是不太吉利，谁给你下的？”这咒印明显有激发他人潜力的力量，但是……“少用为妙，会折损你的寿命。”
“不用你装好人！”佐助恨恨的道，“你们会毁了他！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就不担心他的父母找你们复仇吗？！”
扉间：“你倒是关心他。”他收敛了笑意，冷然道，“但你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或许当他大彻大悟之后，会回归他的本性呢？”
“本性？”
“他是一名忍者，忍者这种存在本身就是扭曲的，一个被木叶村扭曲掉的少年，在察觉到真相并作出有效反抗后……说不定是负负得正了呢？与其一直压抑自己的欲望去迁就别人，还不如随心所欲的追求自我……”扉间说着，思索了一下，“这倒是个不错的课……不，还是交给笼和水露去做吧。”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工作已经够多的了，这种简单的课题还是交给别人干吧。
见佐助没能被说服，扉间看着他这张脸，似乎是忍不住的抬手按在他的脸上，道：“不要用这张脸这样瞪着我，会让我有种被某个人讨厌的错觉。”
“讨厌？那个宇智波泉奈看起来确实挺讨厌你的。”一直露出一种‘找到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的样子。
“不是他。”扉间才不管泉奈是否讨厌自己，反正他俩是同僚，加上国内有忍者不能内斗的规定，他俩顶多就只能给对方使下绊子，过过嘴瘾。“是我的弟子，宇智波水露。按照辈分来讲，她是宇智波止水的老姑。你们宇智波都长得很像，想不这么联想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