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现在?”
“嗯。”盛轶把球在手指上转了两圈接住,“摄入太多糖分了,有点兴奋。”
兴奋就拉肚子去啊。
“我起不来了。”江棋说:“你自己去吧,球场在小区后面,这会估计没人。”
“你看我打就行。”盛轶还靠在门边上,没有走的意思。
江棋只能爬起来跟他出去,球场边有凳子,他就坐那好了,要是等会还想拉,走远点还有个公共厕所。
江棋其实对盛轶说半夜要出去打球也没那么意外,以前在学校也陪他打过,而且无论打的多狠,比赛完了照样精力满满的跑去上课。
多数时候江棋都不想去,但为了陪他,坚持着把睡觉的地点从宿舍改到了教室。
他睡的脸上都是书印子了,盛轶还能认真的听课顺便记笔记,还能把自己外套给他,让他垫在脸下面睡舒服点。
盛轶抛着球,“上午在那收拾,把它找出来了,那上面还有你的签名。”
“嗯?”
他把球转过来给他看,“这里,这球你送我的,不记得了?”
太久了,他们平时借个东西都能自动变送了,送个球太平常了,江棋确实没想起来,不过当他看到那个签名,以及签名上面盛轶为了防止掉色覆的那层膜后,还想不想得起来这个球在什么情况下送的本身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在这个朋友里,他江棋做的是挺特别的。
江棋坐在场地边上,看盛轶路灯下一个人跑来跑去的身影,耳边是篮球敲在地上有规律的撞击声。
今天外面有小风,比前两天降温了,要那种天气,江棋坐在这里都能出一身汗,别说盛轶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江棋在他跳起投篮t恤被带起露出一条紧实的腰线时,明智的选择移开目光。
好不容易用一斤冰激凌压下去的蠢蠢欲动不收收今晚大概又药丸。
盛轶把球一扔,躺在地上剧烈的喘着气,前前后后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江棋看的好几次肚子疼都被他压回去了,他估摸着盛轶的糖分应该也散的差不多了。
而且这凳子后面不知道因为修什么被挖开了一条水渠,今天早上下了场雨,泥水没干,加上周围草多,围了一群蚊子。
江棋快被咬死了。
就这样他还陪着呢,这特么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一种忍痛也要献身的国际大爱。
“回去吗?”江棋问。
盛轶没动,过了会,侧躺着背转过了身,干脆不看他了。
江棋:“……”
江棋等了一会他还是没动,有点想抽烟了,可惜没带下来,他最近抽的比以前更少了,以前是想起来才抽,现在是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他把裤脚拉到小腿上面,坐久了还是有点闷。
盛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了,朝他走过来,江棋刚想说你球不拿了,盛轶就站到他跟前,就那么……看着他。
“嗯?”江棋也看着他,盛轶身上很热,这么站他跟前,他感觉那些汗水像是流在他身上蒸发一样。
“江棋。”盛轶叫他。
“走吗?”江棋刚想起身,就被盛轶按住了肩膀。
“不走。”盛轶说。
江棋想说那你一个人在这耍吧,我要回去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人影一晃,盛轶靠了过来,接着便是唇上一热,他弯腰吻住了他。
第五十五章 你翻不翻
江棋人往后仰的时候,完全忘了他背后刚还几次注意到过的泥水渠,盛轶在他唇上亲了两口,不知道想什么呢,追着过来看他角度不对,居然也没想过要拉他一把。
江棋意识到这回躲不过去,可能真要栽下去了,他果断而迅速的在这个时候抱住了盛轶,带着他一起翻进了沟里。
接触到身体下面粘湿的烂泥时,江棋是崩溃的,他甚至对眼前突然而至的状况有些莫名其妙的回不过神来。
盛轶为什么会突然吻他,又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以这种趁人不备的姿势,刚不还背对着他躺尸,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吗?
前后反差是不是太大了点?
更叫他崩溃的是,明明看他都那样了,居然还不要脸的往前贴。
你特么就差这一个吻吗。
你就是把我摁地上强吻也好过把我推下去啊,那是什么地方!
草泥马。
江棋摔到底下,被盛轶的重量压的又往里陷了几分,他浑身汗毛倒数,突然深吸了口气,用力把盛轶推到泥壁上使劲蹭了蹭,特么老子沾一身泥,你也别想干干净净的回去。
盛轶不反抗,就闷在他脖子上低低的笑。
狭窄的空间让江棋施展不开,不然他绝对要给他个过肩摔,“起来。”
盛轶:“有蚊子。”
江棋吼,“你特么才知道有,老子都被咬了多少口了!”
盛轶抬起下巴,“咬哪儿了?”
江棋面无表情,“你起不起来?”
盛轶在他头两边撑了下手,被泥滑的呲溜一下又摔回了他身上。
江棋:“……”
盛轶:“哈哈哈哈。”
盛轶换了个落手的地方,撑在两边的泥壁上,好不容易在自己和江棋之间撑出了点空间,江棋屈起半条腿,准备来一脚送他上去,刚要动,盛轶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然后他翻上去,坐在外面朝他伸手。
江棋一脸杀气,如同诈尸一般从里面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没接,而是抱住了盛轶的脑袋,兜头盖脸的把泥全刮在了他脸上。
□□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我澡都洗好了,忍着这么恶劣的环境陪你出来打球,你就这么对老子!
江棋撸了几把泥下去,甩在地上压死了几只蚊子,抬头看盛轶脸上被他糊的只剩下两只眼睛了,那点气不知道怎么就散了大半,尤其盛轶还笑嘻嘻的,他哪里舍得真跟他发脾气。
“回去洗澡。”江棋掀开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嗯。”盛轶去捡了球,回来看着他,说:“衣服我帮你洗。”
“洗衣机洗。”带烘干的,你要甩的过它你就洗。
“那你澡我帮你洗吧。”
“滚。”
江棋进楼道后把鞋脱了拿手上,要不然明天一早,下楼的人不定以为怎么了呢。
然后就是等电梯,两个人都脱了鞋站门口,并且就算进去了也不敢四处靠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过于傻逼,这事要让另外三个知道,群里这一年不用聊别的了,光笑话他们大概都能笑出几个g的存量来。
王文宇可能还会把群名改回来。
前世十辈仇,今生滚地沟?
江棋想到有些想笑。
盛轶问:“笑什么?”
他那张花五花六的脸,江棋一看更想笑了,笑到后来盛轶靠过来,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他也没想到要松开。
到家后盛轶说:“你先去洗澡吧。”
江棋脏的何止是他的几倍,这个时候要谦让就太虚伪了,他果断先进去了,想到盛轶刚才说的,冲了两把还跑回来把门反锁了。
以前可能没事,但盛轶最近越来越模糊的态度让他变得有些没把握起来。
没把握什么?
没把握他会突然冲进来带他一起模拟小黄片?
算了吧,牵一下手,偶尔亲两口,这跟越过最后那条实质线还差了很远,他不知道促使盛轶去做这些事的情绪里新鲜、好奇、不舍、心疼、不甘占了多少,类似的一时的冲动,又能让他陪着他走到哪里。
江棋不是不愿意给他机会,他只是太过害怕失望,不仅是对他,还有对他自己,那种陷在一处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样子,他真的很怕再经历。
盛轶这次如果在他接受后放弃了,对他来说将又会是一场浩劫,可能比他当初直接拒绝还要让他难以承受万分。
江棋已经不想拿这些微小的希望去赌了。
他洗完出来,盛轶换了身衣服坐在桌子那看手机,“小宇喊我们明天去唱歌。”
江棋擦着头发,总觉得耳朵边上现在还能闻到土腥味,“群里吗?”
“嗯。”盛轶笑,“去安慰一下他吧。”
江棋想都这个点了还没睡觉还能约他们唱歌,确实是很需要安慰了,“吃饭吗?”
“吃吧,挺久没出来了。”说完他看了江棋一眼。
江棋总觉得那一眼里多少带着点对他破坏和谐局面的控诉。
“我先睡了。”他说。
“嗯。”盛轶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第二天看群里戚楠和老赵果然也同意了,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吃中饭,吃完去唱歌,一直唱到晚上,在歌声里结束这愉快的一天。
王文宇:“愉快个屁,老子这正失恋正缺角呢。”
王文宇:“我要为了愉快我能喊你们。”
戚楠:“那你想喊谁?”
赵宏亮:“谁能让他愉快他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