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听不见邪恶,看不见邪恶」笑话:因为回声(玛雅ꔷ洛佩兹)失聪,而夜魔侠(马特ꔷ默多克)失明无法说「很高兴\"见到\"你」也是类似的道理
  第78章 回忆录:詹姆斯.巴恩斯
  ◎那是个冰冷破碎的哈利路亚◎
  我听说曾有一首神圣的曲调
  i\'ve heard there was a secret chord
  大卫弹奏,主很是欣赏
  that david played, and it pleased the lord
  但你不真的在乎音乐,不是吗?
  but you don\'t really care for music, do you?
  对你而言,仅是寻常的和弦
  it goes like this, the fourth, the fifth
  四级、五级,降小调、升大调
  the minor falls, the major lifts
  迷途的国王编织着哈利路亚
  the baffled king composing hallelujah
  ===
  詹姆斯ꔷ布坎南ꔷ巴恩斯,在那一日莫名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栽进了玄学之中,再也回不去了。
  该怎么说…一觉七十年起来,他的生活没有再正常过。
  并不是说他有所抱怨。毕竟,没有这些魔法狗屎,他不会还在这,与史帝夫、与其他新认识的朋友相伴。
  “贾维斯,麻烦你关掉投影吧。”
  “没问题,巴恩斯先生。”
  他是个会看小说的人。当魔戒(小说!)刚出版时,他就读过了一回…
  然后他摔下了悬崖、被封进了黑卢克辛里面。
  他知道加文留下的这些纪录不是小说。对那红发男人而言,这些口述、再让贾维斯转为文字的纪载,都是真实、亲身经历过的。然而对于巴基而言,这些东西仍旧太过玄幻、以至于难以产生真实的共鸣。
  别说太阳节,就连圣诞节巴基都不怎么有在过。
  他从来不是个虔诚的人。他和史帝夫不一样。
  但他同时也有些心虚,知道这一切对于加文来说有多么重要。当他们所有人还在为了改变他悲惨的最终命运而奋力寻找解方时,那男人选择将自己剩余的时间用来留下这些纪录。
  “有些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有一次基普和巴基一起听取录音时承认:“稜鏡法王的职责实在太过繁琐…他又当了很多年。”
  巴基默然。他看到其中一分档案为「解放仪式名单」,十四年、每年上百人。一个一个名字,加文都将之写了下来。姓名、颜色、忏悔的内容…
  纪录大多很简短,有些甚至只写了「红狂法师,束缚」。基普解释,那意味着该名法师已经彻底成为狂法师,为了确保安全,是被完全束缚住、甚至绑着嘴捂着眼进入解放仪式。
  但还有一些令人心碎的纪录。以加文的风格,那些描述也十分精简。「没什么特别的罪刑,虔诚的好人」、「二十一岁,恐惧的说不出话」。
  这里面都不带有个人情绪,但巴基和加文相处得够久,能自行翻译这点文字。
  「只是个好人、没做过半点坏事,根本不该死」、「还是个孩子,天杀、害怕的孩子」。
  那些年,加文每个太阳节,都得将刀子刺进无数个这种驭光法师的心脏。
  “他怎么还能有信仰?”巴基不敢置信。若神的旨意是要祂的代言者残杀这么多无辜之人?
  “加文没有信仰。”基普平淡的解答:“在那时候没有。他会用最尊重、最严谨的仪式,给每个人他们完整的最后一程,表现的像是最完美的教宗、祭司,让每个人都认为他们在死之前是受到欧霍兰的照拂。”
  “但他自己并不相信?”
  基普摇头。
  “他甘愿不限制时间,让每个人想忏悔多久就忏悔多久,独自一人实行解放仪式…最高纪录,他花了三天两夜才解放完所有人,不食不寝。但是不,那时候他不相信欧霍兰,尽管他的表现说服了所有人他相信。”
  巴基犹豫了数秒,才决定问出口:“那他是怎么…”
  “怎么成为如此虔诚的人吗?”基普轻松的猜到他的问题:“贾维斯,纪录中有任何关于「白雾之塔」的资料吗?”
  “有的,小盖尔先生。”贾维斯尽责的回答:“已帮你整理、显示在桌面上。”
  “加文在驭光者之战期间受过很多的折磨、打击,考验了他本来就没有的信仰。”驭光法师轻哼:“结果是,他反而获得了信仰。我不认为他会将他的经历记录下来——这些口述大多著重在仪式、历史、教义。这也是当然的,达山并不觉得自己的经历值得纪录。”
  巴基注意到基普使用的姓名微妙的改变。
  在他能发问前,对方补充一句:“我确实知道大多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不过改天吧…那故事很长,而我今天有些没心情。”
  “那么…”他叫住另一人:“我能问,加文、达山,这两个身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基普揉了揉头发,点个头,坐了下来。
  “我们的父亲…除了我这个岁数差很多的私生子之外,共有三个儿子。加文、达山,与三人里最年幼的赛瓦斯汀。”最后一个名字巴基从未听过:“加文是大哥,能力很强、迷人、身世显贵…达山景仰他。达山,就是我们所认识的这人,是相差几岁的二哥,他和加文长得非常相像。两人曾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达山一直憧憬他的大哥加文。他认为加文既强大、又正直,处事圆滑、能轻松肩负责任而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他也爱着自己的小弟赛瓦斯汀。根据他的说法,赛瓦斯汀是他们之中最善良、最有同理心、最聪颖的。”基普说:“这些,在加文成为稜鏡法王的预备者时,全都崩塌了。”
  “只能说,这是命运的捉弄。”对于这些叙述,巴基还得提醒自己话语中的「加文」不是他认得的加文:“加文成为稜鏡法王…而达山却也觉醒分光的能力。世界上不能同时有两名稜鏡法王,这违背了欧霍兰的教义。兄弟决裂…不如说,加文逼着达山决裂。”
  “就像你所见的,达山纵然善良——要我说,比真正的加文善良的多——他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内战爆发,我们称之为「稜鏡法王之战」或「伪稜鏡法王之战」。”基普尽可能的简化:“就算这样,达山仍认为自己是叛军。很有趣不是吗?他带头叛乱、然后称呼自己是叛军。历史上绝无第二人。”
  “确实从没听说过。”说到这点上,巴基有点明白了这混乱故事背后的意义:“达山认为加文才是更好、更值得留名的那人,所以选择了这名字?”
  另一人哼笑,仿佛看透他所想:“巴基,达山没有精神分裂。他不会无聊的就忽然决定改名的和自己兄长一模一样。”
  “那是他结束战争的方式——他决定让加文赢。”基普解释:“当时达山的盟友都是些恶人、法外之途…毕竟,叛军能找到的盟友大多是这种。达山知道他不能赢,那只会使的七辖地总督生灵涂炭。但他也不甘于投降。他的朋友、他的手下仍有许多正直的人。于是,在裂石山之战中,当加文拿着剑、架在达山的咽喉上,他释放了黑色,杀死了加文。”
  巴基顿了一下,想到基普前面说的话。「达山长的与加文非常相似」。
  “那个剧烈的爆炸后达山假扮了加文。最初是迫不得已,这是能用最小损失结束伪稜鏡法王之战的方法。”黑发的驭光法师说:“然而你也知道,黑卢克辛——在没有谨慎使用的情况下——会造成记忆、理智的错乱。达山没有以为自己是加文什么的,那太狗血了,但他确实忘记了些许细节。他对大哥的景仰、对自己缺乏信心,导致达山的记忆中没有加文做的错事——提示,加文其实是个浑球。他认为加文是完美的。而当他假扮加文时,他遵循这点,把自己化身的加文刻画成最强大、最精明、最正直的稜鏡法王。他心目中的达山则是那个叛徒,弱小、窃取功劳的弟弟。”
  “老天,那是非——常需要心理医生的心态。”巴基拖长声音感叹。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心理学发展成熟后去拿了张心理医生执照?”基普反问。
  “懂了。”
  “他在很后来…当他获得信仰时,才接受了「达山」这个面貌。”驭光法师收尾故事:“他终于明白,达山不是软弱,而是更在乎身边的人、更不算计、更愿意牺牲。”
  “生为加文,死为达山。”巴基轻声说。现在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人在战争中、在面对危机时必须是加文——可靠、掌握大局、犀利的加文。但在无解的局面之中,他则是达山,愿意牺牲自己以成就他人的达山。
  “是的,你明白了。”基普起身:“其余的就改天再说吧。回头见,巴基。”
  “那个…”他想起什么,于对方即将走出去时提高音量问:“最小的弟弟,赛瓦斯汀,他呢?”
  基普停下脚步。
  “被谋杀,当着达山的面。”他没回头,只是用冷静的嗓音解答:“我猜,这就是为什么长久以来达山是弱小的象征。那十几年间他从未原谅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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