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就是在这段动荡的期间，这附近开始出现了儿童失踪的事件。马特一路追查，最后追查到了爱尔兰黑帮。但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又不清楚这些孩童被带到了何处，迟迟无法有更大一步的进展。
正巧，他听见了有关乔治.威尔的案子，便主动的接下了此事。
乔治.威尔，爱尔兰黑帮元老之一曼森.威尔的独子，嚣张跋扈、前科累累，偏偏背后的势力让地狱厨房没几个人敢动他。警方也是清楚他的身分的，但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只要他没犯罪、或是更糟──他的父亲有能力帮他掩盖掉他的罪刑，警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然后这一次轮到他被弄断了肩骨，奈特警探对来到警局的马特解释情况时语气中都似乎但着暗爽。
可惜现实依旧是残酷的，如果马特没办法完善的让艾伦.罗伯特脱身，惹到爱尔兰黑帮的代价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他是为了追查线索才接下这个案子，但同时也很有可能将所有人：罗伯特、福吉和凯伦带入危险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他本不希望用律师事务所的名义出面。
现在更惨的是，他们不但没有任何一个线索能证明罗伯特的清白，这个新客户还像傻子一样说不出任何有帮助的证词来。
◎◎◎
艾亚并不知道他被当成了傻子，被拘留了几个小时之后根据无罪推定原则，他交了保释金、被放出了警局。
然后就收到了不正经老板的大肆嘲笑。
听说你被抓去关了？总裁大人懒洋洋的用电话问，感觉就是专程打过来看戏的。
没有，拘留不等于被抓去关好吗。艾亚黑线。
你犯了什么罪来着？被判死刑了没有？
老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艾亚无力的回答：有个街头小混混撞我，结果把自己撞残了硬说是我的错。
噗哈哈哈哈敢撞氪星人，真勇士啊。托尼笑的没心没肺，艾亚隔着电话都能想像他无良的样子：我期待你的官司，肯定很精采。
官司就是官司，哪有什么精不精采。
啧，你真不好玩。托尼说：我先说我可不会帮你啊，你就是个普通员工，我帮你找律师太可疑了。这是为了让你身分不要暴露，可不是我不关心你喔。
谢谢？
不客气。托尼非常大方的说，挂掉了电话。
所以总裁大人，你打电话就是为了来嘲笑我？
内心满满吐槽说不出来的艾亚意外的真相了。
◎◎◎
两日后，艾亚根据约定好的来到尼尔森与默多克律师事务所和他的律师马特谈谈诉讼策略。
尼尔森与默多克律师事务所位于地狱厨房，是一间有些狭窄的办公室，门上的雾面玻璃小窗用深金色的字体简单的写着事务所的名字。办公室区分成接待区和两个小间，阳光从百叶窗间筛洒进来、映出空气中细细的灰尘。没有开空调，通风风扇慢悠悠的转着，室内有些食物的香气──来自矮柜上堆成山的香蕉和一旁阴凉处摆放的草莓大黄派。
由于接近午餐时间，事务所里并没有其他客户，一位女性──金色长发束成一小包扎在脑后，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将艾亚迎到了事务所内。
两位，这是艾伦.罗伯特先生。马特已经在事务所内等他了，帮他做个介绍：罗伯特先生，这位是我的搭档福吉.尼尔森，以及助手凯伦.佩吉。
你们好。艾亚与两人握手。
我去帮你们倒杯水。金发女性──凯伦.佩吉帮他们打开了隔间的门让他们坐定，然后为两人各乘上一杯水。
需要我的话，我就在隔壁，have a nice talk~福吉是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律师，不瘦、但看起来也不显肥胖，挥挥手走到办公室另一侧去了。
让我们开始吧？马特带上门，拿出一些资料：首先我们要大概了解对方可能采取的诉讼策略来做应对。我从警方那边要了一点案件相关、有可能被拿来做辩证证据的资讯，你看看这些是否都正确。
马特推过来的几张纸本包含乔治.威尔的医检报告、艾亚的笔录以及受害者本人的笔录。
小威尔的笔录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强调他没有特意挑衅对方、没有攻击对方，而加害者却忽然出手，导致他跌出几公尺外并锁骨断裂。而艾亚的笔录倒是简单明了，只写了两点：第一──他没有攻击小威尔先生，第二──是小威尔先生主动撞他却自己受伤。
另外还有一份cctv录像，没有很直接的拍摄到具体情形，但可以从很远的角度看个轮廓。马特说，推了推眼镜、笑了一声：但当然，我没有看见，这是奈特警探告诉我的。
呃。这位盲人律师还真的非常不介意自己是个盲人这点：我能看一眼吗？稍微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脑。
当然。正好我也能让福吉看一下，帮忙做个判断。马特起身拉开房门，朝外面唤了一声：福吉，你能来一下吗？顺便将桌上的笔电拿到这边来。
没问题。福吉从办公室另一端招了招手，从中间接待处的桌上拿起笔电，进到了这边的小房间。
这是闭路电视的监控画面，你能帮我看一下？马特递出一个光碟。
ok。福吉将光碟放入电脑中，打开了监控画面。画面很远、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大概几十公尺外两个人影对向接近。
看的到发生什么吗？马特问。
没办法知道细节，不过可以看到现在两个人快要遇上了，到目前都很正常福吉一边看一边实况口述给自己的搭档听。
画面上两个人影碰上了，下一瞬间其中一人被弹飞了出去，化作一到完美的抛物线摔出了至少一公尺远。
这也是艾亚第一次从旁观角度看这件事，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小威尔先生被反弹的这么惨，怪不得会断骨头。
ouch。福吉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个状况。
怎么了？就算马特有超强感官也不可能知道没有音讯的萤幕上究竟发生什么事。
小威尔先生摔出去了，摔的有点惨烈。福吉组织了一下语句：大概就像是被车子撞到那种飞出去的摔法，摔了大概有一公尺远吧。
罗伯特先生，无意冒犯，但你确定真的是他主动撞你吗？这种状况就算马特是艾亚的律师，要相信这完全是小威尔先生自己造成的真的是不太可能：数我冒昧问一句，你当时有没有任何反击或是自我防卫的行为？
艾亚不太想说谎，只能睁眼说瞎话：以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观点来看，你说我有自我防卫也可以。
来自两位被瞎扯糊了一脸的律师，然后马特只能顺其自然的接下去：那这是我的提议，我们可以将诉讼引导向正当防卫的辩护，但对方也可能会用过度防卫来反击。
我们可以稍微利用小威尔先生在地狱厨房的名声和前科，将过度反击合理化。福吉提议。
现在我们需要你详细叙述当时的经过，并拟出一份合理的讲稿，避免前后说词不符。马特说，拿出纸笔摆在桌上，并在旁放着当时警局的笔录作对照：你当时说他当时先攻击你，能再描述的详细一点吗？
(注：he hit me first. 同时可以翻译为他先撞我和他先打我)
当时我们面对面走近，他大概从我左前方走过来。艾亚说：人行道没有很宽，所以我往右边让了一点点，但他经过我身边时却出奇不意的撞了我一下。用肩膀这个部位他点了一下马特的肩膀有些靠近锁骨的位置：蓄意撞及我的肩部。可想而知他的锁骨约莫正对我的肩骨，大概就是这样把自己给撞伤了。
然后你有反击吗？马特觉得他们的对话简直是在绕同一个圈圈。
我可能有把他推开吧。艾亚放弃了，不说谎根本不可能解释小威尔先生是怎么被反弹出去的。
那好，以下是我的设想。马特稍微整理了一下他在纸上写下的笔记：上了法庭，法官会要你叙述事情经过，目前有几点。第一，整件事情是小威尔先生率先攻击并因为撞及角度的关系造成自己受伤。第二，你当时受到突如其的袭击时有将对方推开，以监视画面看来力道稍大但还在正当防卫的范围内，他的骨裂也不是你防卫行为所造成的。第三，鉴于对方的行为与表情、眼神带有恶意，你的反击符合任何正常人的反应，不算防卫过当。还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