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洛克那孩子多少有些孤僻——维奥莱特瞪了眼没来得及和弟弟一起逃跑的麦考夫,转而对赫尔薇尔说——他要是到时候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尽管动手教训就是了。
什么叫做「不该说的」?
看出赫尔薇尔眼中的茫然,麦考夫思考了片刻该如何给弟弟讨人嫌的举动润色一番,最后开口:他比较喜欢发掘人性多样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大可能是这本和隔壁《帕格尼尼随想曲》的最后一篇,甚至这篇都不会有后续爬墙了,在坑里待了大半年写了24w,热情燃烧完了所以爬墙,隔壁也会标完结。最近爬去了星铁,说不定会放一些几万字的短篇到这里就这样吧,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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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米尔沃顿
◎why so serious?◎
什么东西叩击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近,最终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神色自若如同闲庭信步的赫尔薇尔?洛克哈特。
“看来我来得还不算晚。”她用黑伞的伞尖敲敲地面,“你们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很惊讶,先生们。”
米尔沃顿从贵族院的成员们那里听说过这个女人,mi5与mi6的咨询顾问,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左膀右臂与断头台,当然最广为人知的是对方作为洛克哈特家最后血脉的身份。当年洛克哈特老先生的死亡有多蹊跷,再愚钝的人都能够看出一星半点,被苏格兰场判定为「意外事故」不过是碍于顶上施加的压力让他们三缄其口,要知道只需深入半步,便能够捕捉到大贵族与女王陛下本人参与其中的手笔。
我可从未对您出手,洛克哈特小姐。
他的手里握着足以牵制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威廉?莫里亚蒂的资料,略施小计令两人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以侦探和犯罪卿的身份相遇,一切都照计划进行。唯独没有料想到半路会杀出赫尔薇尔?洛克哈特。他原本是想过要用把柄威胁这位位高权重的长官,可她就像麦考夫?福尔摩斯一样,所有的经历干干净净一片清白,唯一牵扯到政治漩涡里的事件亦是波及众多权贵的丑闻。哪怕是当年女扮男装读大学的事迹在其才华的光辉之下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米尔沃顿只好退而求次选择了她的学生夏洛克?福尔摩斯。
她走进三角对峙的中心,没有理会夏洛克让她离去的呼唤和威廉同样劝告的目光,走到米尔沃顿面前,牵动嘴角对退后了一步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dear,why so serious?”
赫尔薇尔没有带枪,她看着米尔沃顿终于被惊慌覆盖了的面孔,想起抵达此地时遇见的华生医生。他用尽力气奔跑,衣服被树枝勾得起了线,脸上也布满细小的划痕,堪称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
“赫尔薇尔?”退役的军医没有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但别墅里的搭档生死未卜,让他分不出更多的心思来推测原因,“夏洛克!夏洛克还在里面!”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她招招手,叫一同前来的下属把华生带走,命令他们在原地待命。“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没有出来的话——”
黑伞的伞尖叩击泥土,咨询顾问的语气又从凝重恢复成他们习以为常的轻描淡写,她的目光扫过下属统一的黑色西服,满意地点点头,这很方便他们随时随地出席某人的葬礼。
“麦考夫会重新接手你们。”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没有去看那群人的表情。
米尔沃顿警惕地注视着赫尔薇尔的双眼,试图从其中的锐利当中寻找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能给你。
威胁王深知自己落到那位最高长官手里之后等待他的只会是生不如死的严刑拷问,不如借助对方想要知道的东西来得到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贵族们的肮脏面目?上议院的惊天丑闻?皇室难以启齿的秘密?还是说,贾斯汀?洛克哈特的死因?”看见赫尔薇尔骤然间改变了的眼神与气质,米尔沃顿知道自己选对了筹码。没有任何一个自幼就深受宠爱的女儿会不在意父亲的离奇死亡,贾斯汀?洛克哈特的死像是在每一个关系者面前扯开的遮羞布,底下是什么谁也不清楚。破例允许她秘密继承洛克哈特家族的所有遗产又怎样?他们都明白那些身外之物不过是用以封口的微不足道的费用,那就是真相的价值——几处房产,还有几万英镑的存款。
赫尔薇尔的手握紧伞柄。
夏洛克听说过贾斯汀?洛克哈特,从他的兄长麦考夫那里听闻过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如何为他的仕途开路。麦考夫对其的评价为「不适合从政的令人尊敬老好人」,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惹来杀身之祸。
“敢提我父亲的名字,我假设你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从黑伞的伞柄里拔出长剑,直指对方眉心,“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真相,有关这方面我很少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你这是打算杀人吗,洛克哈特?不杀人的家族唯一的血脉,竟然在今天要打破数百年来的戒律!”
米尔沃顿眯起眼,视线落到森冷的剑锋上。
“赫尔薇尔?洛克哈特。”一直没有出声的威廉喊出她的姓名,“米尔沃顿说得对,那是不可打破的戒律。”
一旦杀了第一个人,就不会再对第二次杀人抱有任何愧疚。
不用对我太过担忧,威廉,我想m或许告诉过你,赫尔薇尔?洛克哈特拥有一次杀人赦免。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的老师,赦免权是让你杀我大哥用的。”夏洛克接话。他宁愿赫尔薇尔把这个机会用到麦考夫?福尔摩斯身上,至少他的兄长不会让赫尔薇尔走到那一步,属于福尔摩斯的断头台只会成为一件用以摆设的器物。
“你偶尔也要相信你的兄长,夏洛克,他不会走弯路的,而且也不会让我动手。对于这一点,我就像信任你那样信任着他。”
他当然清楚。越是清楚这一切,就越是恐惧他的老师会因为米尔沃顿这样的人而将自己彻底摧毁。
“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威廉也好,夏洛克也罢,甚至是你,米尔沃顿先生,所有人都斩钉截铁地认为赫尔薇尔?洛克哈特是一个品行高尚心性坚定的人,你们总是把我想得太好,将洛克哈特这个姓氏自古以来就远扬的美名安放在我身上。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直的角色,我承认我想过如何去达成完美的犯罪。甚至是去设计利用他人刺杀女王陛下,我的确考虑过如何拖着整个贵族院一起下地狱,只是不曾着手去做。”
现在想来,要不是及时遇见了夏洛克,她恐怕会把威廉?莫里亚蒂「犯罪界的拿破仑」的名号抢走。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当然是因为你已经没有必要活在这世上,米尔沃顿先生,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摆在面前——我拥有的弱点——我的学生,我的父亲,我的朋友,还有我重视着的每一个人。老实说我其实不在乎杀不杀人,任何人的生命对于我来说不过和牲畜同等轻重,你也好,我也罢,如果其中一方的生命足以让闹剧落下帷幕,我想那是相当划算的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翻到的存稿,内容很杂,从片段摸鱼到一些子世代一战相关都有,干脆都一起发了吧,也算是一个彻底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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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lair de lune
◎debussy-if河底捞◎
时隔三年未见的青年推开门,原本只是及肩的卷发长至脊背,当他出现时房间里一瞬间凝滞的气氛并未逃出感知,不过并没有被放在心上。
经由一番其中包括了他与威廉?莫里亚蒂一并跳下伦敦桥之后所有过往的解释,夏洛克?福尔摩斯跨着大步来到他的兄长面前,眼神扫过挂在对方小臂上的长柄黑伞,语气疑惑且轻快:“我刚才就想问,赫尔薇尔的伞怎么会在你这里?”
话音刚落,为他开门的邦德身体紧绷,随后又很快恢复正常,原本坐在屋内的几人端起红茶的手顿了顿,最终选择了和麦考夫同样以沉默来应对。这并没有让咨询侦探停下询问,他不再纠结独属于他的老师赫尔薇尔的伞到底在谁手上,转而又问,赫尔薇尔呢?她不来参加你们mi6和mi5的作战会议吗?
“我还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打断夏洛克的是他的兄长将描金骨瓷杯放到托盘上的清脆声音。他看着麦考夫慢条斯理地松动颈间的领结,摘下手套,露出被遮掩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月长石戒指。夏洛克认出那是赫尔薇尔的东西,也是她为数不多随身佩戴的首饰,如今也在她的搭档身上。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了,又在哪里?
尚未多问一句,一个不留半点情面的拳头就落到腹部,毫无防备的夏洛克直接因巨痛而蜷缩身体,捂着腹部摇摇晃晃地站起。没等他站稳,又是一拳击在眼眶上,这次收了些许力道,不再像最初的攻击一般痛下狠手,却仍旧给夏洛克留下一块青黑,麦考夫抬起黑伞挥向对方试图防御的手臂,灌了铅的伞尖将其肘窝敲得发麻,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