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便是两个公主,皇后也给了足够的提醒,温宪虽然嫁入太上皇母族,也就是北静王府的旁支,如今的承恩公府。但温宪与驸马无子,又向来更喜交际,该是更亲近皇上,可以走的更亲近些。至于温敏,不但已经嫁入了旧勋贵中,还与驸马夫唱妇随一起去了边关,可见已经成了旧勋贵一党,倒该远着些。
侯晗茵笑道:“我那兄弟可太小了些,倒还不用麻烦公主,不过娘娘既然如此说,想必公主身边围绕的都是钟灵毓秀之辈,我还真得好好亲近亲近才好。”
虽然侯晗茵本没打算和宗亲们交往过密,毕竟自家亲爹和夫婿都大权在握,如今这位皇上虽然乐意捧着他信任的人,但是一旦招了他的忌讳,结局可不会太美妙。
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大老板如今处处受制,除了老当家的没死,最主要的便是底下人盘根错节与大老板作对。自家本就是站在大老板这边的新贵,这还没等帮着大老板夺权成功自己身边就聚集起来新的党派,这是生怕不招了大老板的眼啊!
不过虽然侯晗茵没打算长袖善舞,但对于皇后的善意也是非常领情的,自然听着非常认真,时不时的扮演一个合格的捧哏对皇后的话给与反应,让皇后生出些教导女儿的快乐,这话题就越发的偏了,等到皇后察觉时间差不多时,妯娌二人已经说了小半天的话。
恰好外面落了雪,偏侯晗茵来时温度正好没有穿防雪的斗篷,皇后便笑道:“也是巧了,正好织造府进上来不少厚料子,尚衣局制了不少大氅在库里。圣人怕短了我,分了凤仪宫好些,这里面有一些颜色到底艳了些,本宫这里倒没有合适穿的人,便给了你吧。”
说着便让掌事宫女去库房取东西,等回来时一群宫女不止捧着七八个厚斗篷,身后一排人更是捧着许多宫花首饰摆件等物。
皇后笑道:“我这可真是养了群大方的主儿,果然弟妹是个讨喜的,便是我这些宫女也偏着你呢,还不快把这些好意拿着。”
侯晗茵自然知道凤仪宫的宫女是不可能擅作主张的,这些东西便是皇后有意给她的赏赐,但还是配合道:“姐姐们这么疼我,那嫂子自然得更疼我才行。好嫂子,快快心疼心疼弟妹,把你那金的银的不拘什么再赏我一些。”
皇后点了点侯晗茵的脑袋,对众人笑道:“刚才还是个端庄的新嫁娘,这混熟了怎么就这么不客气了,说吧,可还想要什么?”
侯晗茵自然没真的傻得讨要贵重物品,便笑道:“弟妹是个贪吃的,今日吃了娘娘这里的点心,甚是清爽适口,可否再赏弟妹一盘子。”
皇后笑着答应了,不光让小厨房给侯晗茵带了两食盒点心,还差人将方子也抄了一份,这才将侯晗茵送出门。
侯晗茵离开时,特意选了赏赐中最贵重的秋香色羽毛缎狐裘鹤氅穿在身上,请宫人们帮忙捧着剩下的赏赐浩浩荡荡的往宫门走去。
第19章 大安的皇宫与紫禁城……
大安的皇宫与紫禁城也颇有相似之处,凤仪宫正处于皇宫中轴线上,侯晗茵想要离开皇宫自然得在后宫范围内步行上一会儿,结果一个转角,侯晗茵却与一对宫妃的队伍撞了个面对面。
此时尚且没有离开后宫范围,遇到宫妃倒也不奇怪,侯晗茵没有多想,见那宫妃衣着华丽,身后簇拥者众多,便知其不是低位妃嫔,立刻靠边站住,打算给这队人让路。
没想到那妃子却是站住了脚步,对着侯晗茵笑道:“不知对面可是清平王妃?”
侯晗茵一愣,看来对方该是有备而来。只是后宫与前朝是两个圈子,虽然常有宫妃与宗亲朝臣勾连之事,但自家一来便表现出了对皇后与太子的亲近,按理不会有人把自家列为可拉拢名单才对,侯晗茵是真没想到会有宫妃来堵她。
但人家摆明了要认识你,侯晗茵还能如何,只能咬牙和人周旋。
“贵人好眼光,只是恕在下眼拙,不知娘娘名号?”
宫装丽人笑道:“这可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正要谢谢侯夫人帮家里教导二妹妹呢。”
侯晗茵先是一愣,之后便是了然。
“见过贤德妃娘娘,娘娘金安。”
贾元春等侯晗茵行完礼,立刻扶人起身,“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多礼,我今日也不过是听说王妃进宫了,这才过来撞个运气。”
说着便让开路,笑道:“本不该耽误了王妃归家,只不过听到王妃进宫了,可巧我突然想起件事想告诉家里,便想着托王妃给传个话。”
侯晗茵看了眼身后那些低着头的宫女笑道:“我是个不争气的,母亲看到我总是烦忧,生怕我何时坑了自己。不过我虽不中用,传个话还是可以的,娘娘直说就是。”
贾元春道:“倒也不是大事,只不过突然想起舅父的旧伤,如今舅父正在九省巡检,我担心会旧伤复发。王妃只管给我母亲传个消息,让舅舅千万记得找时间去江南疗养。”
这话没头没尾的,偏还为了这么一句话特意堵侯晗茵一回,侯晗茵想不明白贾元春的想法,索性便不再多想,只是示意宫女将此时原原本本的告诉皇后,而她忍着牙疼派人将这句话告诉王夫人后,便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里。
很明显,如今信息不足,一家子也弄不明白贾元春在闹什么,索性这事凤仪宫的宫女看了全程,皇后也不会多想,侯晗茵便先把此时放在了脑后,继续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清平王府的日子慢慢的走上了正规,侯文敬夫妻也终于习惯了女儿的出嫁,但贾家这边却没这么和谐。
按理里说最近的消息都是好事,先是府里的大姑娘终于出人头地,之后皇上便下令允许宫妃娘家若有重宇别院,则可求旨让宫妃省亲。
当今后宫原本的妃嫔都是潜邸老人,只有他们大姑娘是新宠。大姑娘前脚封妃,皇上后脚便允许省亲,贾家人自然觉得这都是自家娘娘的功劳,对着同样兴建省亲别墅的另外几家都自觉腰杆子硬上几分。
所以哪怕隔壁府上蓉大奶奶突然病了,也挡不住大家的欢喜。
可是皇上给的脸面是大了,但问题是兴建皇家别墅,这花费是在是太大了。
贾家如今本就没了多少实权,日常收入本就有些难以维系府中的富贵日子,还是靠着老底子,这才看上去仍旧富贵繁盛。
但这些老底子说到底多是珍宝古玩等物,值钱自然是值钱的,但那东西不是金银,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换成金银。
这一时之间哪里能翻到如此多的现银过来,若是太上皇在位,贾家倒可以如以往一般直接去户部借银子,但当今当年为了户部的亏空可是大闹过一场,贾家如今就盼着贵妃得了皇上的宠爱好让贾家重新崛起呢,为了给贵妃撑腰反倒惹了皇上不快,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无奈之下,贾家只得向姻亲故旧们表达了为难,好在为了贵妃娘娘姻亲们倒也大方。
贾家公中出了二十万两,宁国公府出了一块地并五万两,娘娘是二房的姑娘,二房出了十万两,大房出了五万两,史家、王家、薛家、还有刚回京的林老爷都出了五万两,但这也堪堪六十万两,哪怕园子里未来摆放的珍玩都从库里出,这些钱来建造省亲别墅也有些困难。
偏因着各家都在建别墅,各种建材人工的价格翻了不止一番,王熙凤接过了任务还没几天便发现这么下去这钱定然是不够用的。
贾家自然不愿意俭省着比不过其他家,节流不行那便只能开源了,但这哪里是王熙凤这么一个嫁进府里没几年的小媳妇能做主的,自然只得禀报了王夫人。
王熙凤道:“好叫姑妈知道,如今光是请大师制图,咱们便扔进去几千两不止,如今那些什么太湖石、黄梨木、二乔牡丹的刚到码头便被人一抢而空,一块石头恨不得涨到天价,昨个儿又给了蔷哥三万两让他下江南采买小戏子,这银钱是真的不够了。”
王熙凤对着王夫人叫苦,王夫人也是头疼,思索良久便道:“你先忙着这摊子,我去问问老太太该如何安排。”
贾老太君听到王夫人的叫苦,也是头疼,“如今亲戚们都给了表示,万不能再开口了,娘娘虽说是全族的娘娘,但到底也是你的亲闺女,少不得我这个老婆子动些体己,你再出一些银子补贴一二。”
王夫人却是不满意,她道:“我妹妹住在家中,不光出了五万两银子还帮着采买了绢花香烛等物,这也不是小数目。姑老爷如今正赋闲,倒不如多出些银子聊表孝心,我也好求二哥为姑老爷美言几句。”
贾母大怒,“你这是什么蠢话,我这女婿回来后在府里没住两日便让人整修了府邸带着黛玉搬了出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看出你这蠢妇有意毁了两家的默契。如今你不想着设法恢复关系,难不成还打算让两家彻底成仇吗?”
王夫人对贾母的愤怒不以为意,“老太太,姑老爷如今已经不成了,对府里又有什么益处。我知道老太太心疼敏妹妹和大姑娘,但如今已经这样,我们贾家好好的公府千金下嫁已经亏了,总不好打了水漂不说再把宝玉搭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