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江羡寒非常没有诚意地说了一句:好疼啊。
  季裴心说别装了,你伤的是右手。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谁是造成江羡寒被猫抓伤的罪魁祸首,一时间过意不去,只好就任由江羡寒来了。
  她两只手握紧方向盘,江羡寒的手从大腿上开始转移阵地,贴在了季裴的小腹上。
  我的手好凉,我想伸进去暖一暖。
  无耻可恶又无理的要求,季裴竟然无法反驳。
  她没说话,江羡寒就当季裴是默认了,心满意足地把左手伸了进去。
  季裴缩了一下小腹,坐直身体。
  果然好凉啊。
  打完疫苗,这多灾多难的一天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下午四点多,牵着江羡寒的手从防疫站出来。
  医生嘱咐她这几天不能洗澡,针眼处不能用手摸,如果真的不舒服尽量让人帮忙擦洗身体,不要碰到针眼。
  如果出现轻微的头疼发热恶心呕吐,说明是产生了副作用,让她不要害怕。
  左臂的针眼处传来微微刺痛,江羡寒打完针手臂开始酸痛,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她没有力气继续摸季裴的腹肌了。
  见江羡寒终于老实下来,季裴又心疼又暗自庆幸。
  刚才医生说的都记住了,你最好不要洗澡,左手也不能提重物。
  江羡寒说:可是我每天都要洗澡,我有洁癖。
  季裴:
  我看你抱着王二虎转圈的时候蹭了一身毛,怎么那个时候不说自己有洁癖了。
  那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别碰到,万一感染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难道你不应该帮我擦身体吗?
  话音一落,季裴面上一热,小声狡辩说:我们昨天才在一起,你就想让我给你洗澡了,这不行
  江羡寒以逗弄季裴脸红为乐趣:怎么不行,亲都亲过了,摸也摸过了,就差跟我
  上床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羡寒就被季裴哀怨地瞪了一眼。
  你不要说了!
  脸皮真薄,你要不要看看之前在手机上跟我说了些什么。
  江羡寒作势就要打开之前两人的聊天软件,季裴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你这个你关掉江羡寒!
  江羡寒见季裴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怎么,敢说不敢承认?
  那不都是你先开的头。
  季裴咬咬牙说:谁让你天天对我说那些话,我这是近墨者黑,都被你给带偏了。
  和江羡寒斗嘴了一会儿,季裴想到畏罪潜逃的王二虎,忍不住说:还是我家猫好,虽然调皮捣蛋,但是见了谁都亲。
  江羡寒笑着说:两只?都是你的?
  是啊,一黑一白,我给它俩起了个组合名,叫黑白双煞。
  怎么不叫奥利奥夹心?
  季裴也没想到江羡寒内心居然想到了这么甜的东西,看来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内心粉红的小公主,但是长大以后就变黄了。
  它俩太淘气了,经常打坏东西嫁祸到我家狗子身上,一个个成精了一样。
  江羡寒:我听你说过你家的狗,是只大金毛对吧。
  是啊,别看它那么大体型,整天被那一黑一白栽赃嫁祸。
  季裴一想到那两个家伙犯下的事,差点气笑了:它俩上次打碎镜子害怕被骂,就把蛋黄派叫了过去,嫁祸到它身上,幸好我及时发现,差点错打好狗。
  车子开到半路,季裴突然转向停在路边。
  她有些扭捏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江羡寒,扭扭捏捏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家,我们嗯
  江羡寒明知故问:去你家做什么?
  季裴红着脸,解释说:看看我的猫,还有我家那只傻狗,你刚才不是说很感兴趣吗。
  这种绕弯却明显的暗示,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江羡寒假装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好啊,那我今天夜里能在你家睡吗?
  这个
  季裴欲言又止,她摸了摸滚烫的脸,抓着江羡寒的手不肯松开。
  你先去了再说嘛
  季裴把江羡寒带回家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她忘记季繁会回家吃饭睡觉。
  但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车子也已经拐弯在路上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大不了今天夜里把季繁赶出去睡酒店。
  这是江羡寒第二次来季裴的家。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急促的喵喵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季裴听着原本粗犷的猫叫声变得越来越夹,笑着跟江羡寒说:你看,它俩就是这副德行,一见到我就变成了夹子猫,平时掐架的时候,叫声能把房顶掀翻。
  她拿出一双准备好的新拖鞋,不好意思看江羡寒的眼睛。
  你穿这双粉色的,我新买的。
  季裴早就想这么干了,她昨天特意买的新拖鞋,就是想着江羡寒什么时候来家里的时候方便穿。
  江羡寒见季裴穿的是浅黄色的格纹拖鞋,语出惊人:怎么不是情侣款?
  季裴:
  那个,我忘了,明天我们去买新的,你先将就着穿一下嘛。
  季裴放下包包,蹲在地上,摸了摸煤球的脑袋。
  过了两秒,季裴暗道:完了。
  她摸了其他猫咪没有洗手换衣服。
  果然,煤球在她的手心和大腿上蹭了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野猫气味,瞬间就炸了毛。
  嗷呜!
  嗷呜!嗷呜!
  两只猫朝着季裴竖起尾巴,用爪子扒拉着她的裤腿,发出凄厉的叫声,吵得季裴耳朵疼。
  那表情动作以及叫声,似乎是在强烈控诉它们的人类仆人跑到外面勾搭其他野猫,出去偷腥还不销毁证据。
  江羡寒就站在门口看着季裴抚慰两只凶巴巴的肥猫,她笑而不语,结果下一秒就差点被窜出来的大金毛扑倒。
  小心啊!
  季裴抱着蛋黄派,把它往后拽。
  你给我冷静一点!
  季裴蹭了一脸狗毛,江羡寒换好拖鞋朝着沙发那边走。
  蛋黄派想冲上去让江羡寒摸头,季裴却抱住狗腿,紧紧地箍住它。
  老实点!
  如果江羡寒没有受伤打疫苗的话,季裴才不会拦着自家的狗子。
  她知道蛋黄派什么德行,也知道像它这么大分量的狗,稍微一压,江羡寒就有可能二次负伤。
  这两只黑白猫咪确实很亲人,见到生人来了也不害怕,反而跳到了江羡寒身边,用头去蹭她的手臂。
  你们两个干什么!
  季裴几步走过去,把这两只粘人的家伙抱到一边去。
  去一边玩,这个姐姐受伤了,不能陪你们玩。
  江羡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季裴,听到她叫自己姐姐,唇角的笑容愈发洋溢。
  你刚才叫我什么?
  季裴把猫狗关到房间后,给江羡寒倒了杯温水。
  什么?
  你刚才叫我的称呼,我想再听一遍。
  季裴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江羡寒,你怎么总是喜欢抠字眼,我不和你说话了。
  江羡寒端着水杯,浅浅喝了一口:怎么,叫我一声就这么难吗?
  季裴站在她面前,非常小声地说了两个字,转头就钻进了卫生间。
  她在外面呆了大半天,摸了那么多脏东西,手还没洗,而且她刚才还给江羡寒倒了水。
  季裴洗完手就走了出去,把江羡寒的水杯拿走,又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江羡寒坐在沙发上,坐姿优雅,嘴里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刚才没听见,你再叫一声。
  姐
  季裴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好几下喉咙,张了张嘴愣是没好意思喊出口。
  这种情况下,被江羡寒盯着,还让她喊姐姐这么羞耻的称呼,她怎么喊得出来。
  江羡寒善解人意地笑着说: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过来坐着歇会儿。
  季裴放松了警惕,还以为江羡寒真的从良了,就听话地坐在她身边。
  医生说了,你不能碰啊!
  一阵天旋地转,季裴被江羡寒用右手手臂按倒在了沙发上,她想挣扎却发现江羡寒居然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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