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她摸了摸包,找出来一个保温杯,递给江羡寒。
你喝点水,润润嗓子。
江羡寒又想用之前的惯用伎俩:我拧不
她的目光落在了季裴正在输液的右手上,及时把刚才的话重新咽了下去。
嗯,好。
江羡寒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白开水,眼睛又瞥到季裴的脸上,还有她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孩。
两个人凑在一起吐槽,江羡寒看到季裴开心的样子,说起来应该还挺开心,起码不像在家里那样病恹恹的。
但是。
江羡寒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没人理她也没人跟她说话,她只好打开照片,一个个地翻看着沈泠给她发来的,和季裴有关的照片。
耳边的笑声不绝于耳,江羡寒又没忍住偷偷看了一眼,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
你才是正宫,你要学会大度,你不能随时随地乱吃醋。
江羡寒放下手机,忍不住也凑了过来:你们看t什么呢?我也看看。
季裴把平板放在腿上,指着这个电视剧说:这是我小时候很经典的一个电视剧,我妈天天拉着我追。
女主怎么又流产了!
季裴越看越气愤,干脆直接跳到了女主角改头换面参加舞会的那一集,心情终于舒畅了不少。
江羡寒没看过,总觉得这段剧情看起来怪怪的,精致中带着点土气,不过还是挺上头的。
平板头一天晚上没来得及充电,看了半集不到就关机了。
江羡寒的眼睛眯了起来,见到两个人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口罩遮挡住的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哎呀,还没看完呢。
没电了
江羡寒身心瞬间舒畅愉悦了不少,她看着季裴即将挂完的水,按了一下座椅上的铃。
护士很快就跑过来换水,这个时候已经输完三袋药水了,还剩下最后这一个大袋的。
女孩最后一袋水结束了,拿着包包和手机跟季裴说了拜拜,就下楼去找便利店借充电宝了。
季裴抬头看着那一袋药水,又要在这个冷椅子上坐一个多小时。
她是中午吃了饭过来的,所以肚子一点也不饿。
江羡寒拿出保温杯,给季裴倒了点水,放在她手里。
刚才一直在聊天,嗓子干了吧,喝点水润一润。
季裴小口小口喝完一小杯温水,舔了舔嘴唇,说:江羡寒,你好贴心呀,你除了对我这么贴心以外,有没有对你的亲戚啊朋友啊之类的这么贴心?
江羡寒摇摇头,左边唇角在季裴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扬起。
没有,我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
季裴心满意足地把杯子递给她,听到江羡寒委屈地说:你刚才怎么都不理我?我看你跟那个女孩聊得挺开心,都不敢打扰你们两个。
季裴:
她怎么觉得江羡寒说话好像有点茶里茶气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季裴忍不住和江羡寒分享:刚才那个女孩是隔壁师大的,还说生病了辅导员不给她批假,她就自己翘课偷偷来医院了。
江羡寒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你是说,你们就聊了短短半个小时,你连她是哪个学校哪个专业的都知道了?
季裴摇摇头:我我只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
江羡寒。
季裴左手抓着江羡寒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按了按,说: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我只是好不容易碰到个能聊起来的陌生人。
江羡寒见季裴眼底的情绪有些失落,捏着她的左手摸了摸,听到季裴说:我觉得我总是能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神经病,有男有女的,莫名其妙。
像谢贞这样奇怪变态的人,季裴其实碰到过好几个,从那以后她都不敢随随便便交朋友。
季裴也不是什么自恋,她只是被吓怕了,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不敢和同性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一提到神经病,江羡寒的眼神暗了暗。
季裴看到她的表情,还以为对方是想到谢贞,就安抚性地拍了拍江羡寒的手背。
江羡寒语重心长地说:是啊,这个世界上的神经病实在是太多了,你一定要小心。
季裴唇角勾了勾: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神经病啊?
江羡寒闻言垂下眼睑,点点头:嗯。
隔壁的小朋友开始吃起了水果,她看见季裴也在挂水,就跟妈妈说了一声,拿出两根香蕉递给了江羡寒。
大姐姐,香蕉给你们吃。
江羡寒说了声谢谢,季裴见状也朝着小女孩做了个鬼脸,然后又和她比了个心。
江羡寒从包里拿出一把牛奶糖,放在小女孩的右手里,最后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
回过头来,江羡寒给季裴剥香蕉,然后放在了她的手里。
季裴正咬着一口香蕉尖尖,叶文竹戴着口罩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篮子小零食。
裴裴,我终于找到你了。
季裴见叶文竹突然跑了过来,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可不得过来看看你。
叶文竹把零食篮放在季裴面前,笑嘻嘻地说:看,都是你喜欢吃的!
季裴抬头看着输液架上挂的大半袋药水,说:我这只剩下最后一袋了,马上就挂完了。
叶文竹拆开一只鸡翅,放在季裴手里,又拆了一个鸡腿,放在江羡寒手里,雨露均沾。
那就多加两袋,别怕花钱,咱有的是钱。
季裴捏着鸡翅正准备下口:
江羡寒捏着鸡腿,有些无从下口,正准备吃的时候,打进来一个电话。
我出去接个电话,这个给你吃吧。
江羡寒又把鸡腿放在了叶文竹手里,拿着手机出去了。
叶文竹摸了摸季裴的额头,说:你怎么发烧了啊?现在好像不烧了,午饭吃了吗?
季裴点点头:吃了,江羡寒给我做的。
叶文竹一脸诧异:她还会做饭,真是不可思议。
季裴嘴角上扬,说:她特意为我学的。
见季裴脸上甚至出现了些许娇羞的神色,叶文竹皱了皱眉:我的天呐,我以为你不是恋爱脑,没想到
那是你没碰到真心喜欢的人,你要是碰到了,你也爱得死去活来的。
叶文竹:
突然有点手痒,好想来一巴掌让这个恋爱脑好好清醒一下。
叶文竹看着季裴没出息的样子,开始牙疼,有种看着自己的傻女儿被黄毛鬼火拐走之后,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些天来,江羡寒对你好不好?
季裴点点头:她对我很好,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表面披着一层温柔的皮,实际上是个变态病娇,掌控欲强得要死,甚至连左右手的醋都吃。
有一次,季裴牵着她的右手散步,江羡寒一脸委屈地说,怎么只牵右手不牵左手,左手也需要她的温暖。
季裴觉得江羡寒就是个精神分裂,有时候好好的,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那只是一张虚伪的皮。
只有她能扒得下来,看清楚里面的真面目。
什么高岭之花清冷美人清纯玉女人设,都是骗人的!
她不仅在床上放。荡,哪怕是在人满为患的人堆里都放肆得很。
季裴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小心脏,不敢跟叶文竹说这些事情。
因为她发现了有关江羡寒的秘密,她和谢贞,她们两个从性格和行为上来看,简直是一模一样。
除了偏执和病娇的性格之外,情绪也都是一样可怕的稳定。
谢贞是稳定地纠缠着她不放,哪怕自己语言再激烈,她也还是一样微笑着,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
她怎么又拿谢贞跟江羡寒放在一起比了。
季裴喜欢江羡寒对她的占有,身心都享受着这种被偏执狂控制的愉悦感。
严格来说,江羡寒她就是个神精病。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她明明知道江羡寒是个病娇,她明明最怕的就是病娇。
季裴想,她应该也是个病娇。
叶文竹见季裴低着头沉思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又在想你的亲亲大宝贝?
季裴啃着鸡翅膀,点点头,又摇摇头。
文竹,其实我觉得,我跟江羡寒这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