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其实倒是也没有那么生气,主要是江羡寒撒谎欺骗她,说自己对她死心塌地。
不过江羡寒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离不开她,说死心塌地也不为过。
江羡寒细细地打量着季裴的表情变化,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其实她害怕季裴跟她冷战,大不了去床上大战一场,把她弄得下不来床,冷战算什么。
季裴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你想跟我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
江羡寒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终于放心了。
季裴又嘟嘟囔囔地说:刚结婚就说要离婚,哪有这样的事啊,你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江羡寒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季裴,亲吻她的下巴和嘴角。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到江羡寒放软了声音跟自己道歉,季裴的气渐渐消了下来。
实际上她也没怎么生气,只是想看看江羡寒的反应,顺势套出来一点小秘密。
但是什么也没套到,江羡寒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江羡寒的手机亮了一下,季裴见亮了两次,江羡寒都视若无睹,于是就拿起来看了看。
她上来就看见了谢贞这两个字,大早上的觉得有些晦气。
一想到谢贞,季裴就想起这个人之前在病房里哄着她,还亲她的手。
季裴心中一阵恶寒涌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她给你发消息了?我看看说了什么。
季裴点开一看,发现谢贞在昨天凌晨就给江羡寒发了消息,江羡寒并没有理会她。
谢贞:【小姨,你和阿裴结婚了吗】
谢贞:【我还以为你是玩玩呢,没想到居然真的领证了】
谢贞:【江家长辈那边已经知道了你结婚的消息,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看完这几条消息后,季裴的脸越来越黑,恨不得把这个人从江羡寒手机里拉黑删除,然后再喷点酒精消毒。
她怎么阴魂不散的?我都已经把她拉黑了,她又从你手机里冒了出来。
江羡寒看着季裴原本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她还说什么家里的长辈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她故意传播出去的!
江羡寒忍俊不禁道:是我发朋友圈没屏蔽他们,昨天晚上刚发完他们就对我口诛笔伐的,我是故意让他们看见的,好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季裴忍不住对江羡寒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江董事长。
不过她又隐隐约约开始担心起来:但是万一他们有人不同意怎么办?我害怕你被他们说三道四的。
江羡寒笑着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必要为了某些人某些话而心烦意乱,他们都不重要。
季裴点点头,咬着下嘴唇说:我知道啦。
她盯着手机,指着谢贞发来的消息。
那这个怎么处理啊?要不我给你把她拉黑?但是她好歹也是你的外甥女,这样做总觉得不太厚道,万一她跟你家那些长辈告状怎么办?
江羡寒淡淡地说:不用管她。
季裴想起来,谢贞在她刚入大一没多久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没有爸爸,只有一个植物人的妈妈。
江羡寒,我想知道,你姐姐究竟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啊?当年那场绑架又是怎么回事?
江羡寒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消失,她垂下眼睑,唇角露出一丝丝苦涩的笑容。
季裴见到江羡寒的情绪变得有些受伤,就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她就听见江羡寒轻轻开口,嗓音也有些淡淡的。
当年那场绑架案,是我姐姐自导自演的。
季裴瞬间就屏住了呼吸,反被江羡寒抓得更紧了。
她骗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很好玩,有山有水还有漂亮的蘑菇。
江羡寒的目光渐渐散开,仿佛透过季裴的眼睛,在回望二十年前懵懂单纯的自己。
我跟着她走了,因为我知道,她是我姐姐,她对我一直都很好。
季裴从江羡寒失落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山间密林中,那个眼神绝望,处在生死之际,孤立无援的小女孩。
江羡寒趴在她大腿上,唇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她娓娓道来,嗓音温和清澈,仿佛山间叮咚的泉水婉转流淌着。
那些尘封在十几年前的记忆,仿佛一张被辗转开来的老旧羊皮书,随着江羡寒讲故事一样缓缓展开。
过了很久,季裴张了张嘴,抚摸着江羡寒发丝的那只手停了下来。
掌心顺着江羡寒的脸颊抚摸到下巴,季裴学着江羡寒安慰自己的手法,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
江羡寒,舒服吗?
江羡寒笑了笑,季裴那只手落在她的脖颈上,抚摸着她微微震动起来的喉结。
嗯,很舒服。
被最喜欢最亲近的亲姐姐欺骗绑架,还要悄无声息地将其置之于死地,哀莫大于心死。
季裴紧紧地抱着江羡寒,倾尽所能地安慰她,亲吻她,哄着她。
她甚至尝到了江羡寒眼角渗出来的泪水。
季裴不由得红了眼睛,她知道江羡寒的心是真的被伤到了。
她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季繁为了跟她争家产,设计这样一场滴水不漏的绑架案
季裴抿了抿嘴唇,心说根本就没有如果。
季繁这个傻乎乎的娇气包,平日里只会花钱,给她一万个胆子估计也不敢。
她顶多小时候偷偷从自己房间里偷点零花钱,被发现以后哭着趴在地上,抱着季裴小腿,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不放。
一点出息都没有。
这天夜里,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季裴都不忍心拒绝。
她知道江羡寒是趁火打劫,但是季裴的不舍得看到这个人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季裴咬着江羡寒的手,心说就再牺牲一回吧,只要能哄她开心就好。
远在千里之外的季繁打了个喷嚏,她坐在t顾年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揉了揉鼻子。
谁在骂我?
顾年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季繁的脸,下一秒就挨到了对方的训斥。
大冷天的还骑电瓶车,你又不上课,正好去考个驾照,免得挨冻。
顾年被围巾蒙住嘴巴,单手骑车,把围巾往下拉了拉。
姐姐,考驾照难吗?
季繁想起自己挂了六次的科目三,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一点都不难,是个人都能考过去。
顾年眼睛弯了弯,说:我听人家说还挺难考的,姐姐你是一遍过吗?
那当然!
季繁有些心虚地往别的地方瞥了一眼,对上了后视镜里顾年有神的眼睛。
更心虚了。
好好开你的车!别瞎看!
季裴原本打算在新西兰玩一天再回去,但是江羡寒当天晚上就让闵春订了回去的机票。
她还没开始陪江羡寒看风景,吃当地特色美食,好好享受悠闲的婚后生活呢,就听到她说要回去处理点事情。
学校要上课吗?你昨天还跟我说,校长给你批了两个月的婚假,我们刚领证你就不要我了是吧?
季裴嗓音哀怨,听得江羡寒心头一颤,根本舍不得和对方分开。
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勾着江羡寒的脖子,看着对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落下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满意地又亲了一下。
感受到季裴用牙齿在咬自己,江羡寒的肩头微微耸动。
她笑着说:我哪里舍得离开你,是江家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江羡寒一边受着季裴的骚扰,一边艰难地穿好衣服,说:我也不想回去,但是这件事必须要我亲自处理,让闵春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我不要闵春,我就要你陪我,没有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季裴见江羡寒穿好衣服准备站起来,觉得能让她从温香软玉中抽离出来,一定是发生了重大事件。
她好奇地问:江家出了什么事啊?股份流失了?集团出现间谍了?
季裴越说越心惊肉跳:该不会是江家破产了吧?
江羡寒抿着上扬的嘴唇,说:不是
季裴紧紧地抓住了江羡寒的手,觉得这个人像是在说谎。
你笑得我有点害怕。你真的破产啦?你的集团被收购了?
不过就算是你破产了,凭你的实力早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江羡寒轻笑两声,说:都不是,是我姐姐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