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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这几日吃的,比前面十几年吃的都好都饱。
  “小婶婶,楚楚教你翻花绳。”楚楚搬着小木墩,挨着于念腿边坐,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绳子,两只小胖手扯着就要表演给于念看。
  楚楚可看不出自家小婶婶闷头在想什么,她是得了小叔叔的眼神示意,过来跟小婶婶玩的。
  小婶婶温温柔柔的长得又特别好看,楚楚也很稀罕挨着她。
  于念不太会跟小孩子相处,也不能跟楚楚说话,只得捧着碗扭过身,边吃饭边安静的看楚楚翻花绳,必要时,她的手还会被楚楚拉过去扯着其中一条线。
  玩着玩着,于念脑子里全是怎么翻绳,其他的都忘了。
  一大一小坐在那里吃着吃着就玩了起来,周氏笑得无奈,摇着头小声跟褚休说,“两个小孩。”
  褚休捏着勺子反手指自己,嘴里东西没咽完,含糊着问,“我呢?”
  “你是人精,”周氏弯腰去拎竹篮子,“买罐子了吧,我洗洗罐子擦干净,给你俩分半罐猪油。”
  褚休指着篮子里的黑线,“线买了,还有那包糕点是你们的。”
  “我看见了,”周氏把糕点拿出来放一边,就看见下面压着的不少蜡烛,纳闷道,“你买这么些蜡做什么。”
  褚休,“自然是留着晚上看书用。”
  不然还能用来干什么。
  “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你晚上不睡觉,你还点蜡看书?书能比她好看?”周氏见鬼似的,扭过头上下看褚休,“这才成亲几天啊你就虚了。”
  褚休,“……”
  褚休满肚子的反驳被一嘴的饭堵住。
  周氏,“要不你哥泡的那个枸杞,你拿点回去?”
  褚休咽下饭,看了眼于念,“……不用了吧。”
  万一喝完了劲头更盛,于念被弄的哭上一夜第二天眼睛非肿不可,那可怎么见人。
  “我的意思是少点蜡看书,熬坏了眼睛。”周氏找到罐子去装猪油。
  “我有分寸,”褚休仰头将碗里剩饭喝完,见楚楚碗里还剩点,瞪了她一眼,只能把碗拿过来用勺子三两口扒拉完,“大嫂,你还记得我那个木桶放哪儿了吗。”
  村里正经人家谁洗澡泡桶里洗啊,一是不舍得浪费柴烧那么多水,二是谁讲究这些费工夫的事情,都是弄盆水擦擦已经算是干净了,何况这般冷的天,五六日洗一次澡都算勤快。
  偏偏褚休就有个木桶,城里木匠铺子关门时东西便宜了卖,正值盛夏,褚休不能跟村里小伙子一样下河洗澡,便买个桶回家自己泡,假装在河里游泳,也绝了旁人喊她下河的麻烦。
  木桶不算小,可也不算大,勉强能盛下两个瘦子面对面坐着。
  “就在你屋里放杂货的那屋,”周氏说完,懂了褚休的意思,路过她时手臂轻轻在她背上杵了一下,“仔细再冻着。”
  褚休红了耳朵,笑着端碗去洗,“我知道,这不是省水吗。”
  周氏信她个鬼。
  吃完饭褚休带着于念回自己院里。
  于念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看昨天晾晒在院子里麻绳上的红垫子。
  鸡已经进圈,旁边的绳子上却空空如也。
  意识到她在找什么,褚休边摸出火折子点了根蜡烛,边跟于念说,“我早上收起来了,就晾在桌子边,你没瞧见?”
  于念还真没注意。
  推开堂屋的门,褚休用蜡烛上的火苗点亮两盏油灯,顺势把蜡烛吹灭。
  屋里有了微弱光亮,于念也就看见搭在长条板凳上的红垫子,她上前伸手摸了摸,好像干了,但摸着又凉冰冰的,分不清是不是还潮着。
  褚休端起油灯看过来,于念抬头视线就跟她对上,兀的红了脸羞了眼。
  褚休去对面放杂物的屋里找木桶,“别急,先烧水洗澡。”
  细柴是先前周氏跟褚刚捡的,木块则是花一文钱买的。
  褚休从院里提了两桶水进来,一口大锅满满的水,水面几乎跟锅口齐平,看的于念目瞪口呆。
  这得费多少柴啊。
  于念心道她虽是简单擦擦就行,可褚休说不定要好好细细,心里也就了然。
  她坐在灶台前烧火,想起什么* ,小跑进堂屋,将长凳上的红垫子拿过来,边烧火边抖开垫子双臂拎着在灶前翻面蒸烤。
  等水烧的差不多的时候,红垫子已经被烤的滚热,水汽彻底蒸干,摸着都是暖融融的热意。
  于念垫子刚搭在腿上,就瞧见褚休拎来一个大桶,就这么大大咧咧放在灶房里。
  于念茫然,“?”
  跟清冷昏黑的堂屋比起来,灶房刚烧了水,热气铺面灶肚子里火光明亮,不知道比外头暖和多少。而且她们还没开灶做饭,灶房里只有柴木的味道,没有半点油气粘腻感。
  木桶往靠近门的地方放,离柴堆远些。
  褚休边掀开锅盖舀热水,边一本正经的说,“天冷,一起洗。”
  于念看看冒着热气的桶,再看看褚休卷起来的衣袖露出来的清瘦修长小臂,脸不知道是灶底火光映的还是自己羞的,红里透着些黄。
  木桶中盛了半锅热水,又兑了半桶凉水,褚休弯腰伸手搅拌两下,水温虽热但不烫皮,刚好。
  于念站在桶边扭扭捏捏,眼睛不止一次看向灶台边上放着的那盏油灯。
  刚才还觉得这盏油灯光线昏暗灯芯火苗烧的不够旺盛,比不得锅底的火。可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油灯太亮了,被它照着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于念双后攥着衣襟,也知道不能吹了油灯,毕竟摸黑洗澡容易磕着。
  她只能默默转过身,背对着油灯跟褚休,将衣带解开,再搭到旁边的木墩上。
  褚休的衣服压着她的衣服,外袍压外袍,里衣压里衣,裹布压肚兜。几乎她一件褚休一件,还没洗呢,于念就觉得躁了。
  最后还是褚休脱的快,长腿一迈先进了桶里,往下一蹲,原本半桶的水水面瞬间往上浮动,淹没到她心口下面。
  所以等于念转过身的时候,褚休已经蹲在桶中等她,视线也跟着望过来。
  顶着她的目光,于念紧张局促,两只手往上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里,捂了两团雪白,黑色又要漏出来,“……”
  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褚休朝于念伸出湿漉漉的手指,“进来念念。”
  第18章
  这是褚休第一次这么喊她, 念念两个字叠叫本来就够亲昵,再被褚休用轻柔低缓的嗓音唤出来,更多了让人脸红心热的暧昧。
  于念原先就紧张害羞, 现在更是头都不敢抬,试探着伸出一只手, 指尖搭在褚休的掌心里,被她湿漉漉的手指包裹住,由她牵着,抬腿跨进木桶中。
  灶台上的那盏油灯新添的灯油挑的灯芯, 这会儿火苗往上窜,烧的正旺。
  灯光映在于念珠白的皮肤上, 如同在她肩头披了层轻柔的纱, 肌肤光泽莹润似玉。
  那柔光笼着完美的曲线, 在门板上拉出一道凹凸有致的修长身影。
  只是光影,就够撩人。
  于念抬脚单腿跨进桶里。
  蚌一般的开合间, 露出软**隙。
  她羞的不行, 手不知道往哪里遮, 进了木桶里立马将自己的身子埋进水中,脑袋低着不愿意抬起来。
  到底是才成亲没几天。
  桶里挤了两个人, 水位漫到锁骨下方,水面几乎与桶沿持平。
  褚休笑盈盈将于念圈了个满怀, 手搭在于念腰上,“我以后就叫你念念行吗,还是喊你媳妇?”
  今天出去一趟,褚休在外人面前介绍于念时已经说过无数次的“我媳妇”, 可正儿八经对着于念的耳边喊媳妇,却是头回。
  于念耳朵都要烧着了, 耳朵被褚休呼出来的热气吹的发痒。如同羽毛尖尖在心尖上剐蹭,呼吸发紧的时候,另张嘴也在收缩。
  “媳妇。”
  “念念。”
  褚休手顺着于念的腰腹往上。
  雪白滚圆像是年后十五锅里煮的汤圆,被水托浮,一半在水下一半飘在水上,若即若离又若隐若现的白晃的褚休眼里只剩白上那点红。
  褚休左边亲一口喊“媳妇”,右边咬一下叫“念念”。
  褚休问于念,“你喜欢哪个?”
  于念,“……”
  如果问的不是称呼,那她哪个都不喜欢。
  就算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到像褚休这样爱不释手的揉搓抓捏。
  于念被迫靠在桶壁上,双手没处搭放,只得虚握着褚休的手臂,臊红了脸抿住了唇,眼里都水润润的。
  “我都喜欢。”不需要于念回答,褚休自问自答。
  她先是低头看手里的雪白,又抬眼望于念,亮晶晶的眸光跟她对视,直白的夸赞,“你怎么能生得这么好看,不止是脸好看,你哪哪都好看,就连……”
  她说着说着,不给于念半分反应的机会,右手掌心就盖在了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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