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如同隔靴搔痒,只会更痒。
“我……”
消下去的哭腔和哽咽卷土重来,卢椋似乎要给自己平反,“捡恩,怎么不回答我了?”
孙捡恩想说你的手这样了我要怎么回答。
她热得要命,想要蹬开被子,结果脚踝都被卢椋钳住。
坚硬的石头都不是卢椋的对手,她天然知道如何开凿。
况且孙捡恩这块玉石她已经雕凿过了,无论是缝隙,还是深处的宝石。
“不……不要再……”
孙捡恩喘着气,试图用手去抓卢椋的手,女人欺身而上,凑近追问,“我要怎么样,捡恩才确定我的喜欢呢?”
“我……”
卢椋的呼吸都像浪潮,扑得孙捡恩宛如被海浪卷过的沙滩,湿得一塌糊涂。
卢椋铁了心要听到答案,她凑近和孙捡恩对视,明明是侧着身体,依然带着如山的稳重。
孙捡恩终于抓住了卢椋的手,她的眼睛宛如沾了雨水的琉璃,这样昏黄的光下也很夺目。
爱生食欲,卢椋以前也不知道感情会这么出乎意料。
她不想要的和想要的是一样的。
“我……我想要卢椋……”
孙捡恩望着卢椋,欲求的眼泪落下后被卢椋舔走,她咬字难以清晰,断断续续地说:“想要卢椋天……”
“天天……”
卢椋问:“天天什么?”
孙捡恩别过脸,狠狠吸了一口气,带着被子一起埋入卢椋的怀抱,四肢缠住她,“天天夸我。”
喜欢的表现成为具体的。
这是卢椋能听懂的答案。
卢椋:“孙捡恩不漂亮我也喜欢。”
孙捡恩:“我不信。”
卢椋:“这不是赞美吗?”
孙捡恩:“你还是喜欢那样的。”
卢椋的手从孙捡恩后背的布料伸进去,“那是一种风格,你又不是。”
孙捡恩:“我是什么?”
卢椋:“你是具体的爱人。”
孙捡恩还在吸气,卢椋:“这位客人还是不满意吗?”
“一般般满意。”
卢椋失笑,“那还要从哪里补足吗?”
孙捡恩的声音闷声闷气的,“身体。”
卢椋:“什么?”
孙捡恩:“身体啦。”
她说完埋入了卢椋的颈肩,双腿缠住卢椋,像是暗示。
卢椋问:“还要计时吗?”
孙捡恩瞪大了眼,“还要计时?”
卢椋:“不是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简直像偷,还要争分夺秒。
这下轮到孙捡恩冤枉了,“我没有。”
卢椋:“最初不是你提的五分钟?”
孙捡恩鼻头都红了,“那是你总是拒绝我,我想出来的……”
她声音郁闷,“缓兵之计。”
卢椋:“我还以为你有这样的……”
她斟酌了一会,“特殊爱好。”
孙捡恩气得直喘气,“才没有才没有。”
她去摸卢椋的身体,卢师傅线条,卢师傅比她更有观赏性的躯体,孙捡恩也爱不释手。
卢椋:“所以今晚是不限时吗?”
孙捡恩:“又不是促销。”
她催促卢椋快一点,等到两个人一起挤进被窝,孙捡恩的双手被束缚得不能动弹,她才意识到那句卑鄙捡恩后面对称的四个字不是空穴来风。
卢椋也不演了,更懒得装,她就是喜欢刺激的。
孙捡恩的羞耻无法合拢,她想要的赞美和滚烫的呼吸也刺激着她。
“喜欢捡恩的这里。”
“也喜欢捡恩的这里。”
“最喜欢……”
等到新年山间村落的活动以烟花的形式炸开在民宿外头,筋疲力尽的孙捡恩想: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卢椋了。
她怎么这么有劲啊。
第63章 第六十三块碑
最后卢椋说了什么, 孙捡恩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孙捡恩侧着身子卷着被子看着刚进屋的卢椋,“你去哪里了?”
房间的窗帘过分遮光,室内像还是深夜。
卢椋换了一身衣服, 外套是孙捡恩给她选的颜色。
在卢师傅看来不适合干活,却是她难得的亮色,即便饱和度并不高。
卢椋:“和崔蔓去了趟采石场。”
孙捡恩眼睛还睁不开, 眯了好半天,问:“很晚了吗?”
卢椋:“还没八点钟, 你可以再睡会。”
孙捡恩很少睡懒觉,如果在家里, 这个时间她也已经起来了
她朝卢椋伸手, 卢椋坐到床沿握住她的手, “要我陪你睡会?”
孙捡恩唔了一声, “我记得你昨天和我说过什么,有点忘了……”
室内开着暖气,卢椋脱了外套, 里面好歹还有毛衣。
不像孙捡恩,全新的浴袍系带也散开了,如玉的躯体全是一夜难消的痕迹。
卢椋没有掀开被子, 光看她的脖子就了然了。
她有些懊恼,“我昨天很用力吗?”
孙捡恩:“你好有劲, 难怪蓝迁姐姐说你要是闲着没事干也能去犁地。”
她的转述实在转不出蓝迁天然的幽默, 卢椋浅浅叹了一口气, “那是她。”
“我让她没事可以我厂里搬石头, 她说太累了不要。”
孙捡恩拽着卢椋, 女人也倒了下来,隔着一床被子, 孙捡恩的脸贴在卢椋的手边,“那你会很累吧?”
昨晚喻沐和安璐轮番给孙捡恩科普。
她们也做过功课,非要谈谈卢椋这行的价值和价格。
孙捡恩实在说不出什么所以然。
喻沐鼻孔出气,说不过如此。
孙捡恩想的全是卢椋的工作。
全是体力活,损伤也很大,就算大家都有职业病,卢椋这个行业的职业病也令孙捡恩担忧。
她想过很多可能。
最初的时候卢椋说谈两个月,她想两个月后分手,她肯定忘不了卢椋。
那万一某天得到卢椋不在的消息呢?
那样的工作环境,长久下去也是消耗。
她半天不说话,卢椋的手能感受到孙捡恩似有若无的叹气,她笑着问:“怎么了?”
“是不舒服吗?”
她低头去看孙捡恩的脸,女孩扯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可是吸鼻子的声音难以掩饰,卢椋有些疑惑,只好钻进了被子。
“捡恩,是感冒了还是……”
孙捡恩之前和多愁善感完全不沾边,结合外形过分置身事外。
谈恋爱伤筋动骨的案例太多,卢椋自己也沉浸其中。
她当然能感受到孙捡恩的变化,喜怒哀乐,女孩展现得更多了。
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卢椋又担心自己无法顾全孙捡恩。
她的声音紧张了许多,在昏暗中试图去捧孙捡恩的脸。
狡猾的魔芋女友却偷偷调整了姿势,导致卢椋的手正好碰到她最柔软的地方。
孙捡恩浅浅地哼了一声。
过分婉转。
昨天还吻过这里的卢椋:……
孙捡恩的膝盖撞了撞她,“卢椋。”
卢师傅:“有些人身体在这里,实际上已经走了。”
她的笑话一点也不冷。
孙捡恩亲昵地凑过去,卢椋掀开被子一角,“看来你身体没问题?”
“我身体很好,只是你们都说我很瘦。”
也不止孙捡恩瘦,都是同专业的喻沐和安璐在人群里都比例超群。
她们的大学就有筛选,就算学姐如谢漩,也很夺目。
卢椋:“是啊,好瘦。”
“奶奶总问我能不能把你养胖一点。”
孙捡恩也探出头,鼻尖和卢椋相贴,被子下敞开浴袍的躯体贴着卢椋。
卢椋被同样是孙捡恩选购的海马毛内搭磨得发痒,人也摇晃,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钳制她。
“所以你怎么说的?”孙捡恩彻底醒了。
她喜欢这样的早晨,好像她的一生中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早晨。
和卢椋相贴,和卢椋相处,和卢椋相爱。
光想想她的兴奋卷土重来,深夜食髓入味的滋味再次诱惑着她。
“我?”
卢椋知道孙捡恩想做什么,她的手太有力了,这个瞬间有种自己捕捞了一尾人鱼的错觉。
“我只能说恕难从命了。”
孙捡恩也和卢椋的奶奶一起摆过摊,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太文绉绉的用词。
她也有名义上的奶奶,但那不过是李栖人给她营造的社会角色,往来更是稀少。
“我不信。”
“原话是什么?”
她们鼻尖相贴,孙捡恩都能闻到卢椋早晨涂的面霜的味道。
和她是同款。
石雕师傅虽然是女孩子,干这行时间长了,选品也很随便。
奶奶用雪花霜,她也用雪花霜,很古老的味道。
很多时候孙捡恩试图定义卢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