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而且这还比单纯的分身术更好用,因为小崽崽是不会抱怨困难不去做的。但是如果分一个正常版本的扶苏出来,绝对不可能乖乖听话。
  大家都是半身,凭什么我去习武你去玩耍?为了这一点都得先打一架。
  秦政敲了敲他额头: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但到底是默许了儿子的逃避行为。
  所以傻崽崽重新上线,一上线还没来得及和阿父例行抱怨一下自己被坏人占了身体这件事,就感受到了腿上的疼痛。
  张口发出的声音顿时拐了个弯:
  “哇——呜呜呜!好痛!”
  成年的太子殿下只会跟阿父撒娇说自己痛,不会哭闹。幼年的太子殿下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疼小崽崽怎么受得了,所以哭两声很正常的啦。
  秦政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
  “你今天都哭了多少回了。”
  不说还好,一说小太子哭得更厉害了。
  他这么疼为什么不让哭?
  阿父还嫌弃他爱哭!
  说错一句话,就要用更多的精力才能把小孩哄回来。秦政灵机一动,决定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他掏出一颗奶糖塞儿子嘴里:
  “吃糖吧,吃了甜的东西就不疼了。”
  扶苏崽又呜呜了两声,才下意识去舔糖果。确实甜滋滋的,很好吃。
  但是,甜食也不能让疼痛消失。
  所以扶苏崽很快又哭了起来,哭两声舔一口糖糖,再哭两声,再舔一口。
  秦政:……
  秦政偏开头,没让儿子看见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来的笑意。
  好不容易一条腿揉完了,开始揉下一条,糖也吃完了。秦政赶紧又给儿子续上一颗糖,免得他哭闹不止。
  然而,左腿之前是已经习惯了揉腿的疼痛,所以扶苏崽还能顺利接受。右腿却是冷不丁开始疼,直接来了个猝不及防。
  扶苏“哇”地一声爆哭。
  接着就因为太突然了,糖滑进去卡住了嗓子眼,开始疯狂咳嗽起来。
  秦政:!
  秦政立刻伸手要帮忙,却见医官已经很熟练地把太子抱起来,换了个姿势,开始拍背。
  没拍几下,小崽崽就把卡住的糖给吐了出来,呼吸也正常了。
  秦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接过儿子抱住,安抚地哄了几句。
  小崽崽被吓得眼泪流个不停:
  “呜呜呜,我要死了。”
  秦政轻轻给他顺背:
  “不会的,有阿父在,你死不了。”
  医官在旁边欲言又止。
  要不是陛下乱给太子吃糖,太子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陛下这番话着实是没有说服力。
  秦政还不忘叮嘱医官和侍从:
  “此事不许外传。”
  要是让楚姬知道了,就更不放心儿子跟着他住了。楚姬一直怀疑他照顾不好小孩子,不能让她拿到把柄。
  听懂了的众人:……
  秦政又想起一事:
  “你方才用的急救法不错,回头叫人推广下去。有孩子的人家都得学一学,说不得哪日就用上了。”
  医官赶忙应下:
  “喏。”
  这急救法还是他跟着陛下给的医书学的,后来确实传授给了其他医者。不过陛下如今的意思明显是要确保庶民都学会,而不是单纯的随便传播一下。
  正好最近要传播一些《赤脚医生手册》上记载的基础医学知识,倒是可以一并推广了。
  小崽崽蔫蔫地趴在父亲怀里,也不动弹。但是医官想碰他的腿,他就会往旁边躲开,非要碰他就会哭闹。
  和小孩子是很难讲道理的,何况他刚刚还受到了惊吓。秦政只好自己抱着儿子让他坐在自己怀里,亲自伸手给他揉腿。
  父亲揉的话,他虽然害怕,却也没再继续躲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盯着阿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小可怜模样。
  秦政一边给他揉腿,一边说:
  “阿父不是在欺负你,这是为你好。不然明天一觉醒来,你肯定要被疼哭,一整天都走不了路。”
  小太子还是很难过:
  “阿父骗我。”
  秦政示意医官去解释里头的医学原理,让儿子好好听听他到底有没有骗人。
  学过生物学的医官只好绞尽脑汁地用小崽崽可以听懂的道理,跟他讲,为什么运动过后要及时把肌肉揉开。
  扶苏崽听得似懂非懂。
  就是因为似懂非懂才越发觉得厉害,认定这是非常专业的知识。所以扶苏崽终于相信了这套说辞,扭头和父亲道歉,愧疚地说自己之前不应该怀疑阿父。
  秦政给他揉完腿,和他贴了贴额头:
  “原谅你了,谁让你今天吃了大苦头。明日还要继续习武吗?要是怕疼怕苦怕累的话,那就算了。”
  扶苏崽正要答应下来。
  他是个娇气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故意为难自己的。
  结果就听他爹又补了一句:
  “反正比不过梓桑也没关系,朕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扶苏崽立刻警觉:
  “不要!我在意哒!我要继续练!”
  秦政满意地抱着他去浴池,不走心地夸了一句:
  “朕的阿苏真是有毅力。”
  小太子骄傲地扬起小下巴。
  接下来的几天里,幼崽太子天天被亲爹哄得找不着北,成年桥松天天被臭爹欺负得体无完肤。
  次数多了,桥松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对劲了。
  桥松趁祖父不在,拎起他爹:
  “你是不是在装模作样?”
  扶苏崽迷茫地看着他,手脚扑腾了两下,想要够到点东西。但什么都碰不到,就有些不开心了。
  “桥桥,放开我呀!”
  桥松不为所动:
  “别装了,你分明就恢复了记忆。”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小孩,只被拎着后脖领的小太子感觉脖子被勒得有些难受,挣扎得更厉害了。
  桥松难得可以“掌控”他爹,一时玩心大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对小孩子来说太危险了,哪有拎领口的,都是拎后背的衣服,不然容易窒息。
  他又晃了晃:
  “你承认了我就放你下来。”
  结果小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哭:
  “阿父!救命!咳咳咳!”
  桥松:!!!
  桥松唰地一下就把小孩放下来了,但是小孩依然在哭闹不休。抹着眼泪狂奔向父亲所在的方向,他要去找阿父做主。
  桥松连忙去拦:
  “误会!都是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给祖父知道他还得了?欺负一岁小孩的锅就要死死扣他脑门上了。
  然而小孩子远比大人以为的灵活,扶苏崽一弯腰就从桥松腋下的空间穿过去了。没一会儿,哭泣的崽崽就冲进朝殿,路过了正在启奏的群臣。
  群臣惊讶地看着太子殿下从外头跑进来,方才太子不是才出去吗?陛下说屋内太闷,让儿子出去玩一会儿。
  扶苏哭着爬台阶:
  “呜呜!阿父!”
  秦政一看不好,小孩肯定受了大委屈。而且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已经泛红肿起了。
  他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嚯地起身,三两步走下王阶,接住了腿短爬得费劲的宝贝儿子。
  “怎么了?何人敢勒你脖子?”
  扶苏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桥、桥桥,呜。”
  桥松慢一步追进来,看到这一幕简直头皮发麻。顶着他祖父冷凝的眼神,赶忙请罪认错。
  他真不是故意的!
  秦政闭了闭眼:
  “秦桥松,回去把祖训抄一百遍。”
  他不管儿子和孙子平时怎么闹腾,怎么没大没小的。但父亲就是父亲,他们是古代人不是现代人,有些规矩是为了维护统治稳定的,不能随意违背。
  何况,桥松也太粗心大意了。
  桥松乖乖答应下来。
  他知道,要是祖父不罚他,等他爹以后回想起这件事,他肯定要倒大霉。现在他已经被罚了,祖父就能以这个为借口,拦住他爹对他的报复。
  秦政抱着儿子回到上首坐下:
  “继续。”
  方才他分明是叫扶苏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的,没料想桥松也在外头。也是他疏忽了,没注意那小子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上朝的时候还敢溜号,此事先记下,回头再加罚。
  下朝后扶苏恢复了记忆。
  当时医官正在给小太子抹药,这勒痕看着吓人,但其实并不严重。抹了药膏很快就会好,主要是太子殿下细皮嫩肉的,特别容易受伤。
  扶苏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
  臭小子,还敢欺负亲爹!
  秦政摁住了他的脑袋:
  “你也适可而止。”
  要不是扶苏总欺负桥松,桥松也不会反击,闹成现在这样。
  扶苏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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