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明明各自都对征服过无数次的领地相当熟悉,却仍像初回般,游走在各处探险摸索。
  正当方舟怀着新奇和兴奋,准备解锁游戏新场景时,诺亚直起身,扶抱着她坐起,“我还没洗过,太脏了。”
  方舟勾着他的脖子,阻止他离开的动作,“我不嫌你脏。”
  “等回去再继续。”诺亚揉着她的脑袋安抚,“一会儿就到了,别急,宝贝。”
  自制力真是强得可怕。
  等回了家,洗过了澡,他也不着急进,只一味慢条斯理地给她按摩腿,“走了这么多路,小心明天肌肉酸胀。”
  好好的按着腿,不知怎么就互相缠上了。好好的在卧室里,不知怎的又回到了车上。
  新场景成功解锁完毕,诺亚一下接一下轻啄她潮润的眼角,“我发现,每次在逼仄的空间里,你就特别容易激动。食品柜,储藏室,车……这是出于什么心理?”
  方舟的脑袋慢悠悠地转,思维慢了半拍,想了会儿才认真答:“可能是在有限的空间里,所有的感受都被无限放大,人比较容易专注。”
  “那在其它地方你会分心吗?”占据了她所有感官的人如是问。
  “你较起真来真是没完没了了。”方舟拿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反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我在其它地方的时候表现得不够激动?”
  “哎,说不过你。”诺亚轻叹一声,咬住她的指尖,看着她的双眸闪着哀求的神色,“以后不许再把我推出门。”
  这心机小狗可真会记仇!
  被推拒时一脸淡然,看上去毫不计较,原来都一笔笔记在账上,就趁她心软的时候,跟她翻旧帐。
  此刻已得到充分满足的方舟,才不会惯着他,“我是屋主,谁能进门,能待多久,我说了算。”作势又要将他推离。
  她真不该在他还停留在屋里的时候,试图去挑战他。同样走了一天的路,她早已精疲力竭,他却依旧精力旺盛。直到她实在受不住,颤声应下,他才不情不愿地结束游戏。
  即便歇了战,他依旧没消停,在她身上时轻时重地种下一溜的莓果,“答应了的事,不许再反悔。”
  方舟忽觉自己像是被他成功狩得的猎物,屏住呼吸,暗自琢磨:她好像已经把控制权让渡出去太多,想收都收不回了。
  她不敢再动弹,怕又招他,只伸了伸尚且自由的腿,心中哀叹:明早起来,酸的估计不只是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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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中旬,办公室里的同事基本都选择出去度假,方舟也在杜依的劝说下,休了一周年假,时隔数年回了趟国。
  临到出发前一个小时,人已抵达慕尼黑机场,方舟才知会诺亚她的行程。
  诺亚不假思索地回:“我跟你一起去。”
  “别啊,你跟着去做什么?”方舟急声劝阻,庆幸自己没提前告知,“就一周的时间,你都挨不住么?”
  电话那头的狗子一阵哼唧,接着一本正经地问:“你打算回去见你父亲么?”
  “我会借宿在杜依家里。”方舟模棱两可地回。
  通过在米国的人脉,诺亚已经打听到她继弟案件的调查进程,虽然人证、物证、动机皆清晰明了,但只要有钱,就仍有转圜的余地。可始终没听她提及,他也配合地选择闭口不言。
  “那你打算见‘他’么?”
  “谁?”方舟不解。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那位前男友,现在是你父亲的接班人候选?”
  “他的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方舟轻笑一声,不明白诺亚怎会把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当作假想敌,“放心,我压根没打算再见他。”
  她这一次的回答,倒很是确定。
  诺亚略略放下心来,“你把回德国的航班发我,到时候我来接你。”
  等到下周三,杜依陪同方舟一道回德,前来接她俩的却是安东。
  这一趟,终于轮到方舟侧着脑袋,用八卦的眼神打量杜依。
  “我跟他清白得很。”杜依立即终止了好友的美好猜想,“我跟他都是大忙人,压根没时间相处,更何况,我现在打算禁男.色一段时间。说不定三年以后,我也能遇上一条只对我摇头摆尾的小狗。”
  本打算拿好友逗乐,结果反倒被她揶揄上了。
  安东先将方舟送回公寓,临走不忘提醒,她的狗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
  即便有她公寓的钥匙,诺亚每次来时,仍会假模假式地敲门,耐心地等她亲自来应门。
  今日,难得她是那个敲门人,便也想试试,等着他来应门,会是何种感受。
  候在门前,听着他的脚步缓缓接近,方舟心中雀跃不已。
  难怪他每回都坚持等她来开门。
  屋门开启,跃入方舟视线的,不是许久不见的狗脑袋,而是一个巨型玫瑰花束,看起来起码有上百朵,每一朵都绽放得恰到好处,鲜嫩欲滴。
  花朵芯子是奶白色,花瓣的边缘却是浅浅的蓝,是方舟从未见过的品种。
  愣神数秒后,心心念念的人才从花束后探出头,笑着对她说:“节日快乐,宝贝。”
  方舟从没收到过这般巨硕的花束,愣愣地问:“今儿是什么节日?”
  “七夕啊,小笨熊。不过不是今天,是上周五。今天我们补过。”
  对花束无感的方舟竭力表现出欣喜的模样,张开双臂,勉强捧住这束大得夸张的鲜花。刚进门将花束摆上餐桌,诺亚便贴了上来,灼热的唇急切地覆上她的后颈。
  “刚从飞机上下来,脏得很,得先去洗个澡。”相处得久了,方舟觉得自己对于洁净程度的要求,也顺应他的标准,变高不少。
  待她洗过澡出来,田螺先生已在厨房忙碌开。
  听见她的动静,诺亚回过头来看她。
  在家时,因他时不时冒出来的破坏欲,她常常拿他材质舒适的旧衬衣当作居家服。此刻,她随意地套着他的衬衣,头发依旧湿漉漉的,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不遮不掩地露在外头。
  不管先前见过多少回,这样的画面,依旧会让诺亚呼吸短暂停滞,心跳亦是不可抑制地加速。
  方舟推开他搭在臀上的贼手,“先把这些花处理下吧,一会儿别枯了。”
  她在柜子里翻找半天,只寻出一个细长的小花瓶,根本不够给花束安家。
  诺亚提议:“等吃完饭,我们再去买几个花瓶。”
  “你介不介意我拿一部分去送人?附近有个邻居老奶奶貌似很喜欢鲜花,先前在rewe买东西的时候,经常会碰见她买花。”
  诺亚敏锐地觉察到,女友并不真心喜欢这份礼物。方才接收花束时,她就笑得有些勉强,欢喜的模样明显是装出来的,大概只是为了叫他安心。
  “你不喜欢花?”
  “它们现在开得绚烂,可过不了几日,就会枯萎衰败。”因此,她宁愿不要见它们烂漫的时候。
  诺亚关了炉子,擦净双手,捧住她的脸,在她额上、鼻尖、唇峰,依次亲了下,柔声问:“怎么回了趟国,突然变得伤感了?”
  方舟抬眼看着他,似乎想吐露些什么,可犹豫过后,她只是说:“没事。”
  回应似地,她也亲啄了一下他的唇,“谢谢你,肯花心思给我准备花。”
  “我的女孩既不喜欢珠宝和包,也不喜欢鲜花。”先前送过她许多次名贵首饰和奢牌包,都不见她平时佩戴使用。
  “那你想要什么呢,我的宝贝?”
  “我要的很简单,”方舟抬手搂住他的脖子,眼底终于浮出一丝真挚的笑意,“我要你抱我,要你吻我,还有……我。”她仰头凑到他耳边,把那个c打头的那个字说得很轻。
  她轻柔的话语,像一根羽毛抚过他的耳廓,撩动他敏感的神经。忍耐力早已到了极限,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架到操作台上。
  “窗帘还没拉呐,你……”方舟的话语被炽热的唇瓣堵住。
  一轮游戏过后,二人依旧拥在一起细细温存,体会余韵。
  待彻底平息,方舟抬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时钟,轻拍怀中人的背,“做饭吧。”
  诺亚不依,“想做点别的……”他的不应期极短。
  只是仓促地闹了一轮,方舟已是浑身发软,哀求道:“我飞机上只顾着睡,没吃上饭,饿坏了。”
  诺亚尤其在意她的饮食,依依不舍地抽身离开。
  不过看他此刻望着她的眼神,可能她才是他心里最可口的那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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