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薛姚思索了一番,便停了下来,假装好奇地看着她,温和地问道:“你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事?”
那婢女摇了摇头,连忙道:“打扰姑娘了,我只是瞧着姑娘飞来飞去,像是仙女一般,真好看呀。”
见薛姚眨了眨眼,并没有再说什么话,那婢女只好继续道:“我的主子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心地善良,像是个仙女一样。”
薛姚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话问道:“你的主子?你的主子是哪位?我以为这府中的婢女都是那位丹凤公主殿下的人。”
那婢女这才装作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虽是殿下府中的婢女,却被赐给了公主殿下的妹妹做贴身侍女,我的主子叫做上官飞燕,正是姑娘所在的那院子的主人。”
薛姚问道:“哦?原来是飞燕姑娘,她既然是丹凤公主的妹妹,难不成也是一位公主了?原来飞燕姑娘的身份这般尊贵。”
薛姚假装疑惑道:“只是不知道为何飞燕姑娘没了踪影,你可知道你的主子去了哪里?”
这婢女回答道:“飞燕小姐倒也不是公主,但也身份尊贵。”
似乎是并不想多说什么身份的话,那婢女连忙道:“明明昨日主子还在,不知为何,过了一夜,今日却怎么也没见着人。”
“不过公主殿下时常派主子出去办事,偶尔消失个几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薛姚看着她脸上平静的表情问道:“可知花公子在这里住了有多少时日了?”
那婢女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主子一般不怎么让我们进她们的院子,若不是前几日突然吩咐我们好好照顾院子里的公子,我们都不知道院子里还来了一位男子。”
“不知道?”薛姚有些玩味,“院子里多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每日送的吃食,需要浆洗的衣服,还要打扫屋中的环境,难道这些都没有什么异常吗?竟然都不知道屋子中多了一个人?”
婢女有些为难地回答道:“送吃食的,浆洗衣服的,还有打扫屋子的,都是公主殿下安排的人,他们规矩很严,也不爱说话,并不与我们谈论这些,所以他们不说,我们也不会知道院子中多了一个人。”
这婢女似乎有意将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的身份和立场区分开来,总是有意强调上官丹凤的人是上官丹凤的人,她作为上官飞燕的婢女,竟然对上官飞燕所处院子多了一个人都一无所知。
这是想说明什么呢?
薛姚追问着:“你既然是上官飞燕的婢女,怎么她的院子的事务你都不用经手吗?”
院子中来来去去的人,难道都是上官丹凤的人吗?那这个婢女所说的我们,指上官飞燕的人,她们又为什么没有经手上官飞燕的院子呢?
这个婢女究竟想要引导薛姚做什么?
第49章
瞧她方才所说的,上官飞燕偶尔会消失几日,替上官丹凤出去办事,那应当上官飞燕的自由,也不会被上官丹凤所限制才对。
怎么反而,从她现在口中所表述的,上官飞燕就像是被上官丹凤所软禁了一般,自己的婢女都不能去服侍她,反而要上官丹凤的人去服侍她。
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是因为受到了上官飞燕的示意,但她却是找错了人,薛姚并没有什么兴趣听她编的故事。
薛姚只好无奈的敷衍着:“连你都不知道你的主子去哪儿了,看来我们应该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
薛姚整理了一下裙摆,做出一副累了要回去的样子,那婢女忽然急了。
上前一步拦住了薛姚的路,有些慌张的道:“还请薛姑娘,救救我们主子。”
***
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闫铁珊正在待客。
做客之人正是他的好友陆小凤,席间还有花满楼,薛姚等人。
闫铁珊替陆小凤倒满美酒:“你可是许久没有来我这里游玩了,今天又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话说的随意,仿佛只是临时招待朋友的宴席,但席间的美食美酒一样不少,十分丰盛,得出来,他很重视陆小凤这个朋友。
薛姚并不清楚闫铁珊和陆小凤怎么认识,又怎么成为朋友的,只是陆小凤的社交能力十分强悍,朋友遍地,每一个朋友都能这样尽心尽力的招待他。
闫铁珊看上去是一个中年人的模样,白白胖胖,手上戴着珠光宝气的戒指,穿着流光溢彩的布料做成的衣服,满身都是富贵味道,一见他便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富有的大老板。
他一边招呼着陆小凤,一边问着话,本只是普通的寒暄,陆小凤面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的时候,他嬉笑的神情突然之间静了下来。
“看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陆小凤露出这样的神情,找上他必然是有什么事和他有关,大老板整日除了赚钱数钱的快乐,难道还会有什么烦恼吗?
所以陆小凤带着这样的模样找上来,这不就是在给他平静而愉快的日子带来了烦恼吗?
任谁突然被麻烦和烦恼找上门,都不会再很开心的,所以闫铁珊收起了脸上笑意盈盈的表情,皱着眉头看着陆小凤。
“你支支吾吾的,倒却是不像你了,说吧,找上我究竟有什么事?”
闫铁珊并不觉得陆小凤找上他是真的有什么事和他相关,毕竟他自认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罢了,或许有那么一点不普通,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在江湖上的生意人。
陆小凤长长的叹了口气:“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想找上闫老板您。”
陆小凤没有在说客套话,他确实不想掺和进这样的事,可是花满楼的解药还没拿到,那位丹凤公主故意说短期内是无碍的,可是长期就说不准了。
人是冲着他来的,说起来,这事也算是他连累了花满楼,他怎么能够对此置之不理。
何况就算是朋友也有远近,花满楼无疑是他可以生死相交的那个朋友,就算是陆小凤也会有所取舍。
但闫铁珊如此热情的招待他,将他视为朋友,他本也该是他的朋友,不该如此找上门来。
所以陆小凤心怀愧疚,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受人所托,来向闫老板要回一样东西。”
闫铁珊抬头:“要回一样东西?”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没错。”
闫铁珊哈哈大笑:“从来只有别人欠我的,可没有我欠别人的,怎么说要从我这里要回一样东西呢?”
陆小凤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或许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闫铁珊不会欠别人的东西,可金鹏王朝的严立本却有可能会欠别人的东西。”
闫铁珊的脸色突变,冷冷的道:“我视你为朋友好好的招待,却不想招待的却是恶客,旁人欠的东西为何找上我的门来?旁人又与我何干?难不成正因我是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我就要替不相干的人还债吗?”
陆小凤端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我既然找上门来,自然是确定,珠光宝气阁的大老板闫铁珊就是金鹏王朝的严立本,他不是旁人,你也不是要为别人还债,严立本就是你,你要为自己还债。”
闫铁珊一拍桌子,愤而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既然你不是来找朋友的,也不是来做客的,你就赶紧离开吧,耽搁我一刻钟,珠光宝气阁就要耽搁多少进账,你可知道?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瞎掰扯。”
陆小凤正欲上前拦住他,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忽然站了出来,他是天禽老人的儿子,陆小凤不愿在此处与他比试武功,只好停住了脚步。
或许是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太过直白,所以才让闫铁珊如此生气,陆小凤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闫老板,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等欠了别人的债却不还的小人,你是我的朋友,我本也不愿意做这个催债人。”
“可是正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现在才逼不得已做了这个催债人。”
陆小凤幽幽地叹了口气,继续道:“债主是一位高贵貌美又神秘的女人,身边跟着江湖上的好几位好手,又不择手段将我请了去,我本想逃,我的朋友花满楼却受我的连累,我逃不掉,只好接受了这催债的请求。”
“我都逃不掉,这件事正如闫老板如今所见,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闫老板觉得自己不承认便能逃得掉了吗?”
陆小凤的话没有说错,陆小凤的轻功是一等一的,为人处世也是滑不溜秋的,谁能够轻易的留住他的脚步呢?
可如今,他也入了局,这催债的名头找上门来,背后之人想必不肯罢休,陆小凤都逃不掉,难道他闫铁珊就逃得掉吗?
闫铁珊嘴唇微动,最后面带虑色的重新坐了下来,霍天青见到闫铁珊重新坐了下来,也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闫铁珊问道:“你是说一个女人将你请了过来?”
陆小凤点点头:“没错,一个年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