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但就是在这即将要剑拔虏张的时刻,他又突然从天而降似的再次现身。
仅此一人,以未出鞘的一把剑。
拦住了柳余恨的一条前路。
柳余恨登时惊骇地往后急退了两步,不禁惶然失声道:“西门吹雪?!!”
此时此刻的西门吹雪,像极了一个真正冷酷的无情剑客。
他语声冷然道:“她说了,你不能带人走。”
闻听此言,花晚晚随即亦是蓦然抬眸,近乎有些意外的看向了他。
剑客不语彼此知,道是无情却有情。
兔兔她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感动。
作为其多年来的知交好友,花满楼万般疼爱在意的妹妹。
以及,某只十分自来熟的怕热兔子——
这段日子自同路而行以来,兔兔在美滋滋的避暑纳凉之时,嘴甜甜的那一声声“小雪哥”。
更别提还有了一起相互勾结雪兔为奸,刮掉小凤凰四条眉毛的深厚交情。
如今的西门吹雪,俨然已经有了这般一番把兔子划分为自己人的架势。
-
柳余恨走了。
他没有选择,他只能离开。
他亦是不想领会,那一把出鞘必伤人命的剑。
更何况就算是他柳余恨竭尽所能,也绝对没有办法做到,在那四个一流高手的面前强行带走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目光呆呆愣愣的,看着柳余恨离开的背影。
她兀自低声喃喃的说道:“我明明亲眼看到他死了的。”
陆小凤目露无语的看着她:“但事实上,他却根本没有死。”
“我真的亲眼看到了!”
上官雪儿神色十分认真,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肯定的说道:“就在客栈的客房里看到的,我当时就躲在屋外的窗边。”
“然后就偷看到了丹凤公主和他说着话时,趁他不注意,用她那见血封喉的飞凤毒针射杀了他。”
“柳余恨当时的尸体,还被她藏在了那间客房的床底下。”
说到这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而后又再次伤心难过的说道:“我姐姐肯定也是被这样害死的!”
陆小凤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而事实就是,柳余恨其人还活在这世上。
尽管他一直想死,但却依旧活的好好的。
上官雪儿:“我真的看到了……”
她的这句话却仍旧是没能说完,又再次被意外打断了。
在这样的浓重夜色下,竟会有人不辞辛苦的寻来这山村野店里,仅仅只为送来两份请帖。
请帖上书:
敬备菲酬,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时间为明日,地点为阎府,署名为霍天青。
这位阎府的霍总管,倒还真是一个有心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制冷机:在一声声小雪哥中迷失自我……
-兔兔:嘿!兔这暴脾气!不让兔做,兔就偏偏要做!
-霍天青:我排着队,领着“待宰”的二号号码牌。
-接下去兔兔搞事搞事~
乾杯 []~( ̄▽ ̄)~*
-已签约,已存稿,不弃坑,多多多多收藏哦~
第24章 七台冷气
这位阎府的霍总管,倒还真是一个有心人。
他们几人今日昏暮才踏入这山西境内,亦是当夜才投宿于这山野小店中。
他竟已如此消息灵通的全然知晓了。
更别提这两张帖子上字迹端正,笔酣墨饱,力透帖背,显然是由内力灌注再以摹刻手法上书而成。
就连花满楼如何“读”此请帖,这样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这位霍天青霍总管,其为人处事委实是思虑周全,面面俱到。
不,倒也没那么面面俱到。
毕竟被忽视的某位花家小小姐,她当下立马就不乐意了。
西门吹雪从来孤傲不群,平日里亦是不喜接触过多生人。
因此他有时会突然消失踪影独自练剑,有时又会像方才那般。
——在他该出现的时候,他立时便会出现了。
但某只兔子不一样,她热爱生(作)活(妖),积极向(搞)上(事)。
并且最近这段日子以来,更是一路上都与那两张请帖上的二人同行,且大多时间都是同进同出。
就凭一个消息那么灵通的人,没理由会不知道她的身份,更没理由会不曾注意到她。
虽说她现今尚且还并未如她七哥、小凤凰那般闻名江湖。
但是仅仅凭仗江南花家堡的名头,也不至于会是像当下这样,把她彻彻底底的忽略掉吧??
这位霍天青霍总管,重名轻兔,兔兔记住你了。
陆小凤忽然觉得这事有些难办,他面色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咱们要去找珠光宝气阁的阎老板问话,或许首先要过的是,阎府的霍总管这一关。”
花满楼听出了他话中的犹豫,不由得问道:“这位霍总管,可是有何不妥?”
陆小凤道:“因为他除了是霍总管以外,他还是天禽门的唯一继承人。”
天禽门,是由昔年威震四海的“天禽老人”所创立。
其名下弟子,就有如今已成武林前辈的“商山二老”天松、云鹤。
还有那位以一双铁掌,威震关中三十多年的大侠“山西雁”,亦是其徒孙。
而霍天青,正是天禽老人于七十七岁高龄之时意外而得的老来子。
“这样的一个人,竟会甘愿屈居于人下,留在珠光宝气阁给阎大老板当总管?”花满楼不解问道。
“因为阎老板曾在祁连山救过重伤垂危的他。”
陆小凤为他解惑道,“他这个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为了报恩从而任的职。”
既是报恩,那必当忠心耿耿了。
花满楼沉吟道:“看来,明日去往阎府赴宴,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了。”
陆小凤抬手抚了抚胡子,缓缓说道:“以阎大老板的家当,酒倒肯定确是好酒,这宴嘛……”
他话说着说着,目光突然在上官雪儿身上倏地停住了。
上官雪儿此时面色带着点惊惧,嘴里正不住的喃喃道:“是他,就是他,一定是他……”
陆小凤皱了下眉:“什么是他不是他?”
她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陆小凤说道:“我刚来时就说了,我会守在这里等着你们,是由于知道你们此行要来山西找阎铁珊。”
“而我之所以会知道此事,正是因为偷听到了丹凤公主和一个男人说话。”
“我当时听到的,我表姐叫他天青。”
陆小凤眉头紧蹙,目光怀疑又无言的看着她。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她这些话。
花满楼也面带犹豫,不确定这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上官雪儿一脸受伤的说道:“我这次真的没说谎,我真的看到了!”
陆小凤道:“所以你刚才说的,柳余恨和你姐姐死了的那些话,就是在说谎了么?”
上官雪儿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真的!”
陆小凤叹息道:“这句已经是假的了。”
她今日来之前,可是先给他和花满楼二人,各自认了个姑妈和姑婆。
上官雪儿欲哭无泪:“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就在这时,花晚晚忽然开口出声了。
她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小丫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本来差点脱口而出叫小雪儿来着,但在说出来之前,电光火石之间……
蓦地想起了西门吹雪来。
兔兔可不想感受小雪哥的那把乌鞘剑。
陆小凤:“…………”
这姑娘,怎么总是想一出就是一出的呢?
上官雪儿下意识问道:“什么故事?”
花晚晚果断无视掉某只小公鸡一脸怀疑的表情,然后说起了每个故事的标准开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牧羊童,他每天都要赶着羊群去山坡上放羊吃草。”
“有一天,他实在闲极无聊,想着捉弄人寻寻开心,于是他就朝着山下大声呼叫道……”
某只小胖鸟自发自行的,跟着表演起了双簧相声:“狼来了!狼来了!狼来吃我的羊了!”
花晚晚顿了顿,侧眸瞥了一眼那只兴奋劲头又上来了的小胖鸟,继续说道:
“山下的村民们一听到,很快就急匆匆赶来,结果发现是个骗局,还被牧羊童好生嘲笑了一番。”
“后来才过没多久,牧羊童再次无聊地故技重施,他又朝着山下喊到……”
小胖鸟翅膀挥挥,兴致勃勃:“狼来了!狼来了!”
“村民们再次急忙赶到,再次发现被骗,再一次被他嘲笑了好一通。”
“直到有一天,狼真的来了,来吃他的羊了。牧羊童害怕极了,急急的大声呼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