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直到如今,被黑塔女士这位天才中的后起之秀彻底掀开。
人们不断被打包,投放到毁灭又新生的世界。
泰坦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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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感受到,其实这一次的轮回并不彻底,比起在仙舟的时候,出了更多的问题——一部分大概是因为,我算是以本体的记忆为核心诞生出来的分身,而另一方面……是翁法罗斯本身的问题。”
“你们或许有注意到,翁法罗斯的时间先后其实有着相当大量或许可以说是互相矛盾的前后因果关系。”
“就像是,在对付尼卡多利的时候,你们在‘过去’的努力,与我们在‘现在’的努力结合在一起,才导致了尼卡多利的死亡。”
“再像是,你在命运三相殿的时候,第一次的记忆当中并不存在瑞秋他们留下的帕姆的雕刻痕迹这么一段,而当你第二次前往的时候,你却注意到了帕姆雕刻的出现。”
兜帽丹恒原本并不知道星在命运三相殿的发现,不过在来的路上,在距离骨龙还很远的时候,星就已经和他说过了。
“这背后的原理……我的确经历了一遍。”
兜帽丹恒说起了自己在翁法罗斯的经历——“轮回”之前的,也就是他还没有从丹恒本体身上做为记忆被分出来的时候。
其实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和同伴们有关的记忆,正常的仅仅持续到星和瑞秋那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开始的时间穿越那会儿。
后面的事情发展是这样的:他们确实战胜了尼卡多利,但是不管是星还是瑞秋和星期日后续的表现看起来都有些平平无奇,更像是……翁法罗斯本地人,而不是来自天外的命途行者。
拿着黑色扭曲大剑的未来白厄出现,将本来就只刚刚走过半程多一点的逐火之旅破坏得七零八落,于是在世界毁灭的时候,翁法罗斯人以及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办法。
丹恒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当他想要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仿佛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你无从改变,甚至无从插手”的无力感。
这不应该,到了丹恒这样的级别,他本完全不应该有这样的感知,翁法罗斯的“天花板”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还是太低了一点,所以,对于他来说,硬要强势一把,也未必不能隐约触碰到天花板。
所以,这里就已经存在了相当大量的不对劲了。
随后,丹恒自己进入了轮回的状态之中——他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准确来说就是在星完成了一场时间轴上的“跃迁”之后的记忆,都被割离了出来。
兜帽丹恒:“本体的记忆本来就不怎么牢靠,出现这样的情况……其实也很正常。”
似乎是在担心星会为他以及本体的健康状况有太多的忧虑,他补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在真正沉睡过去之前,你知道因为我并不能算是死亡而后进入彻底的转生状态,我仍然能够感觉到蛋壳之外的世界是如何变化的。”
兜帽丹恒说。
“所以,我看到了世界变成一团流动的数据,看起来就像是黑潮被净化之后,在原本的区域短暂流淌过的蓝光一样。”
不朽的命途始终保护着龙裔,翁法罗斯的轮回毕竟和不朽的轮回不同,不仅仅是一般的不同,甚至于其中的冲突还能够让兜帽丹恒意识到一些世界的本质。
当然,因为在更往后,他在持明卵中的状态就变得更接近于真正的轮回重生了,于是兜帽丹恒对于自己是怎样变成了这个世界的黄金裔这一点其实并不知晓。
但是知道了这些,以及见证了翁法罗斯这一文明的“上古时期”的他,在思考明白了一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规则之后,就开始思考自己能够在“多出来”的这些时间当中做些什么。
他去拜谒过欧洛尼斯,和这时候尚且相对无忧无虑的岁月泰坦讨论了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情,这位从权柄上来说更像是个大型计算机的泰坦在此时还有足够多的时间、以及足够多的天真去告诉丹恒祂眼中的世界;
他也去见过刻法勒,看见过这位未来背负起世界仅存光明的泰坦在最开始的时候曾经怎样踟蹰不定于自己的权能与未来;
当然,他还用一种特别的方式从旁“见证”了自己的本体与他认识的同伴们是怎样在历史的某个时间节点出现,然后这几个个体陷入静止,随后在某个时间点上重新醒来。
所以,严格来说兜帽丹恒已经经历过了三次的“轮回”,但是,在第二、第三次,他担心自己的记忆会受到影响,所以,他找了个取巧的方式。
“未来的白厄毕竟与我们有过见面,所以,我去赌了一把自己能不能遇见他,我在机缘巧合中获得了大地泰坦吉奥里亚的火种,并以此为诱饵和他见面,要求他帮助我在时空穿越的状态下度过这一次的轮回。”
“他没有将大地泰坦的火种从我这儿要走,反而建议我,尝试着容纳这颗火种,而我在轮回之后照做了。”
兜帽丹恒:“至于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第二、第三个这种状态的我,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因为在第二个轮回之中,兴许本体自己也进入了时空跃迁的状态,所以并没有经历这样类似于分化的又一‘轮回末日’;至于第三次……兴许是天外之人出手了吧,我记得你们与黑塔女士的联系已经越来越紧密了。”
天外的研究以及插手,自然是能够影响到翁法罗斯世界之内的。
他在这里停顿:“你还有什么想知道而我没说的?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将自己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你。”
星想了想,说:“那么这一次我们会到‘现实’时间节点的时候,你会……?”
兜帽丹恒:“我会与你们一起,我最好是能够与本体合而为一。”
星:“这是为了……”
兜帽丹恒:“毕竟,虽然预言是被诅咒了的,但火种的确能够在世界毁灭的时候成为支撑——这却是不假的事实。”
“欧洛尼斯的判断没有出错,然而就算是被诅咒的预言,其中也存在着可取之处。”
*
毕竟,预言在最开始的时候,是由鲁珀特一世投放的消息,算是一条……额,来自gm自己给出的消息吧。
至少这条消息的正确性还是可以被保证的,鲁珀特一世确实对人类没有半点感情,对于这些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智械也感情不深,但是,好歹也没有像是人类那么深仇大恨。
在这一点上,他还不至于坑害那些智械。
至于说后来的诅咒,那则是在一些超过了世界轮回本身的限制、得以从一代传递到另一代的消息,所为欧洛尼斯带来的印象所使然。
瑞秋皱着眉头,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毕竟这么一大套对于她来说就算不太难接受,但是想要组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成立的“认知”,这还是有点……
嗯,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还是让人觉得颇为惊奇。
尤其是鲁珀特一世以及这套实验过程当中设定的那些规则,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既残忍又天才到令人赞叹到无以复加。
她一时间也没有了什么去见见那位负世泰坦刻法勒的念头,从靠谱的角度上来说,如此大事之上,确实不存在什么比黑塔女士更靠谱的存在了——除非她拉上了螺丝钴姆和阮梅还有史蒂芬组成一个小型的天才联盟。
黑塔女士都这么说了,那么预言的诅咒应该就是这样了。
瑞秋抬手揉了揉眉心,觉得当前的情况虽然变得清晰了不少,至少原本覆盖在谜题上的迷雾已经消失掉了一半有余,但是架不住这个由天才构成的题目对于非天才来说,解题本身的难度就高得离谱。
所以,她当前仍然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或许将那个未来的白厄勾出来?至少对方的记忆一直延续到了灭世,或者说是灭世的前一刻。
不过时间短暂,火种确实不好获得,当前他们所知晓得比较清楚的泰坦定位……嗯,还是算了。
先前的尼卡多利也就算了,那时候大家都还不知道泰坦和火种还有黄金裔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预言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更何况尼卡多利还是纷争的泰坦,天生就象征着战斗和厮杀,在战场上陨落比起被摈除理性,变成一具被操控的不死杀人机器这样的结局可是要好得太多了。
而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也就没必要当即去找那些泰坦聊天,或者干脆向对方询问能不能把火种给我这样听起来有点离谱的要求。
但是又不能回到现实去——虽然能够想见三月七如果真的能够醒来,她在队伍中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应该会有比较不错的增长,但是对方距离融合以及醒来还有很久的时间呢。
按照黑塔女士的说法,运气好的话一个月之内,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要再多等上一段时间——没办法,谁让三月七离开翁法罗斯的时间已经有点儿太久了呢?曾经她获得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记忆和身体不被伤害的六相冰,那么现在被重新冻起来,在翁法罗斯世界本身规则的影响下,两边的状态变得逐渐统一也就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