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不不,我绝没有诬告!他不怀好意的将视线移向二百,有个枫丹商人跑路了,他的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最近这段日子唯一离开离岛的只有这些至冬人,而这位二小姐,也跟着离开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二百轻抚脸颊侧过身去阴阳怪气道:是啊,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怎么那些身携神之眼的乱党一个个都恰好跑进了海祈岛?怎么一个曾被鸣神征服过的岛屿能和幕府军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好奇怪啊!
她要是说些别的,武士尚且还能沉得住气,提及海祈岛三个字,那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你不要信口开河!他将手压在腰间刀首上,勘定奉行的养女当然不能说砍就砍,但是吓唬她一下总没有问题。
然而究竟有没有吓到小姑娘不知道,看大门的愚人众先不愿意了你说万国商会的商人走私就说那些商人,凭什么扯到我们至冬人身上!
你小子出来给我解释解释,什么他妈的叫做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什么他妈的叫做唯一离开离岛的只有至冬人?我们从来不走私,一向都是直接援助!
你怎么说话的?你是说我们帮着勘定奉行的二小姐走私?满脸胡茬子的彪形大汉把横肉一抖,别说韦尔纳,那个武士也有些打怵。
但是为了稻妻的形象,武士努力忍住了鞠躬的欲望转而用刀柄捅了韦尔纳一下:你可要想好了再张嘴!
韦尔纳:
不是,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勘定奉行的二小姐适时发出一串清脆如同银铃的笑声,武士被她笑得恼火。
至冬来的朋友们很难说是不是被你给蒙蔽了,小姐,既然这个人实名举报你,那就意味着他敢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是说,你以为背后有勘定奉行自己就能在稻妻为所欲为?
他慷慨激昂,一身正气足得二百都快信了。
只是这张燕国地图实在短得可怜,但凡脑子不是个摆设的人都能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好,我可以允许你带着这个人查验我的行李箱笼。不过嘛
她含笑走过武士身边来到韦尔纳面前站定:不过我也不能当个软柿子。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查抄到我头上?
请你说话干净些!武士就像嗅到兔子的狗那样突然激动起来:我是绝对不会冤枉人的!
呵呵,如果你们搜到了什么什么枫丹的金属盘子,我就随你们去天领奉行府衙蹲大牢。但要是搜不到,今天这事儿别想随便翻过去。
少女抬起眉梢看着天领奉行的武士和韦尔纳,笑容阴损恶劣:你必须在天领奉行府门口当面向我道歉,这家伙么,围着稻妻城爬一圈,边爬边叫就是了,应该不为难吧!
她都没让这些人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不等那武士一口答应,二百紧接着又道:为了保证没人趁机挟带私货,不如咱们把九条裟罗小姐请来亲自操办。我倒要看看你九条家打算把人欺侮到何种地步!
她摆明了车马,要么让九条裟罗来开她的箱子,要么鱼死网破现在就将勘定奉行拉下水。
武士:
不是说柊慎介的养女贱民出身吗?她怎么会有这份敢和带刀武士叫板的胆量与见识?
他凶狠阴婺的看向蒙德人,韦尔纳无语凝噎。
我哪儿知道去啊!你们只问我勘定奉行府上有没有软柿子,又没有问我这软柿子到底好不好捏!
第38章
九条裟罗被人从校场请到至冬使领馆门口时整个人都有些懵,不过治安事件么勉强可以归入天领奉行的管辖范围,走一趟不是不行。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带领亲兵巡逻就是抓抓小偷骗子,很多时候抓到的还总是那几个熟面孔。
九条家的长子半个多月前率领幕府军出发奔赴海祈岛剿灭叛军,打从大军开拔前所有人就都劝她要识大体顾大局,这么好的机会理应让给养父的嫡子去扬名立万,身为女子她只需要留在鸣神岛向神明证明自己的忠心就够了。
这都是些什么话?
天狗一族外表与人类无异,但天生骁勇,擅飞行,尤擅苦斗,九条裟罗不觉得行军打仗对自己来说是件难事。然而每一个她身边的人都在不遗余力释放出相同的信息,作为养女,她保持沉默。
我从没说过要与兄长争功,更不在意究竟由谁出征。只要鸣神的雷光不被玷辱,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统御军队的主帅。
没有人问过她,他们一意孤行的固执认定她必然心有不甘话说到底有什么可不甘的啊!
大人!这里有件事来人传话时的表情有些忐忑不安,但家主说要给养女找些闲事做免得她多想,下人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挥汗如雨的少女放下拉开的长弓:什么事?
至冬使领馆那边
她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内容,槽多无口都不足以形容心头那股恼火。
我知道了,这就出发。
勘定奉行府的二小姐走私?她用得着走私吗?还走私的全都是稻妻无人使用的金属餐具笑话不是这么讲的。
分明借着为难柊家养女去下勘定奉行的脸面。
稻妻如今内忧外患就没有一处安宁,三奉行之间却彼此攻伐一点齐心协力度过艰难时节的趋势都没有,怎不令人心痛!眼下全境四处流窜着拒绝执行眼狩令的神之眼持有者,还有海祈岛那边揭竿而起的叛军,家主大人就不能把精力全部放在战事上吗?
一切还是要怪勘定奉行,筹措军粮辎重这等大事也敢一再推诿,实在是!
算了,那并非她应该说的话,唯一能裁决三奉行的只有鸣神。
至冬使领馆所在的民巷距离府衙并不远,九条裟罗换了件外衫,带领亲兵步行只用了几分钟就抵达争执现场。
勘定奉行府的二小姐果然是那位她曾见过两回的猫姑娘,她叫什么来着?记不太清楚,恍惚间好像是个极其特别的名字。
请我来此所为何事?背负长弓腰悬宝刀的飒爽少女分开人群走到使领馆正门口,二百见到她也没有多做寒暄,冷着一张俏脸公事公办向守门的愚人众道了句对不起。
没事儿啊,我们也想知道你得怎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走私。毛茸茸的至冬守卫裂开道口子冷笑:嘿!在我们至冬,随便指责别人可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事儿。
面对他因为张嘴笑而显露出来的利齿与威胁,韦尔纳看向武士,武士看向九条裟罗。
领路。九条裟罗用两个字作为回应。
二百迈过门槛:请您随我来。
她的箱子就放在卧房隔壁的空屋子里,整个使领馆的三层全都是空房间,执行官们没事儿也不会大老远从至冬跑到稻妻搞团建,所以她霸占得毫无心理负担。
十二只箱子整整齐齐摆在房间里,连锁具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少女浅色小洋裙的裙摆在空气中划出优美弧度,绸缎花边甩开后就像开满鲜花的小伞。她板着脸打开门示意九条小姐自便,为了保证全程无人画蛇添足,仓库里只有一个人。
九条裟罗:
还好某家尚有几分膂力,不然今天光搬箱子就得累个不轻。
她上前一一打开箱子亮给门外排队见证的人,有愚人众,有她带来的亲兵,还有登门找茬的武士与那个蒙德商人。
三箱和服,一箱首饰,一箱零零碎碎的金银器,一箱琉璃晶砂的茶具花瓶,一箱上好笔墨纸砚,剩下五箱全是上等丝绸布料,是贵族女孩出门必备的东西,甚至当得上一句简陋。
来,请诸位告诉我,哪件东西长得像枫丹风格的金属餐具?二百佯怒,推开堵着门的韦尔纳走进房间,兜住其中一只箱子用力掀了个底掉:天领奉行就是这样党同伐异的么?伐到连政敌的养女也不放过?
她又掀翻了一只箱子,零零碎碎撒了一地的物品更像是一记又一记打在人脸上的耳光。那些绸缎正是早先她放在当铺里的抄底存货,交易完成当天就被取出来替代勘定奉行府后院的鹅卵石填充箱子。
武士先是瞪大眼睛,进而脸色通红。不过他并没有过度内耗,很快就找到理所应当为这场闹剧背锅负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