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四目相对,季繁不自在地别开眼,下瞄,他睡袍因躬身的动作敞开,大片的皮肤白到晃眼,在当下这种欲盖弥彰的光线下更显禁欲,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挪开,吞了吞口水。
陈硕抬手掰上她下巴,转回来,令她不得不直视。
可能是因为刚才接吻的缘故。他的唇红艳,像是能滴血,如同染毒的罂粟,在赤裸裸地勾引。
季繁的脑慢了几拍,呼吸也跟着凝滞。
“有多想?”陈硕眼底藏着明目张胆的蛊惑,他抽出垫在她后腰上的手,提指向上,不轻不重地划蹭过她的线条轮廓,止于脖颈,碰上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地轻捏,似挑逗,又似折磨:“还有——”
“是用哪儿想?”他点点她的下唇,“是这儿?”
而后打圈往下划,停到她的左胸口,俯身凑近她耳边,含住,轻咬了一下,哑声询问:“可以摸一下么?”
季繁大脑嗡嗡响,跟拉了警报器一样,一刻不停地叫嚣。
她不自主屏息,刚刚散去的热气卷土重来,可他发丝挂水,倾身吻她的时候,凉意总在似有若无地剐蹭。
冰火两重,季繁被磨得神志不清。
窗帘没完全拉紧,月光寒,光影错。少年的五官轮廓硬朗立体,比画中人还要完美。
他不要脸。
这是季繁的第一想法。
但,好像。
成年男女正常关系,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反正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季繁出神地想着,要不自己过些天练练人体素描好了,是不是看过更多的生理结构,害羞心态就能免疫,往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可以比他更不要脸地怼回去。
不是,他、非要、在这个时候,跟她打商量吗?!
到这一步了,他就不能自觉……
好,退一万步讲,难不成她现在说句“不行”,他就真能打住了?!
周遭静谧无音,心跳声砰砰,她感受到自己的胸腔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
她就不信,他、听不见、看不出,她当时当刻的兵荒马乱。
混蛋!
他故意的!
季繁双手攥拳,捏在被单上,闭眼调整几个来回,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心口没来由的窝火。大概是秉持着一种不甘示弱的想法,她忽地伸手,拽上了他睡袍的腰带,没多犹豫,直接动手扯开那个本就系得松垮的蝴蝶结。
陈硕亲她耳朵的行为定住。
她的手先一步摸上他的,行为举止慢慢撩拨,毫无顾忌。
陈硕喉结迟缓一滚:“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垂睫看她,眼尾带了红,吸气声粗重,缓慢又迟钝地拉回一丝理智,将悬在空中的那只手撑在了她身侧。
“石页。”她迷茫不知所措,却坚持靠近,动作陌生且生涩,脑海混沌一片,直接脱口而出:“我想画画……”
“画什么?”他握住她作乱的手,往下带,“这个么。”
掌心和他之间隔着布料,但季繁还是感觉到烫。
“想让我免费给你当模特?”陈硕笑,“那我多亏啊。”
第82章 禁果 “叫、老、公。”……
“……”
季繁本能想缩回手, 腕却被他扣着,动弹不得。只能轻轻地闭上眼睛,跟随他指引, 碰了一下。
温度滚烫。
大概像那烧红的烙铁一样。
期间, 陈硕再一次俯身凑到她耳边,顺带就势,幼稚又恶劣地动了下。
季繁指尖明显发颤。
“别怕。”
他的气息灼得吓人,喷在她的脖颈, 她羞得不想睁眼。
“不碰你, 只是打个招呼。”
“……”
说完,他还真就抽身打算离开。
温度一下散去,上方飘来空寂的风,季繁猛地拉住他。
“去哪儿?”
陈硕拍拍她的手背:“回去睡觉。”
“现在?”季繁不可置信。
他淡淡瞥她一眼:“不然?”
她视线下挪, 意有所指:“……别人看见不太好吧?”
“没事,这个点外面没人。”陈硕看着她笑, 慢条斯理地把衣襟揽起,系好腰带, 这次打了个死结, 拖长调子:“而且,我穿着衣服。”
“……”
那一脸表情, 啧, 装得真正经啊。
季繁不放手:“才几点啊,你就回去睡觉!”
她看样子还挺不服气:“是我没有魅力吗?是我不够吸引你吗?是我……”
最后一句谴责还没说出来,陈硕忽地又压下来,带起清冽的薄荷香。沐浴露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
他一寸寸抬起她的下巴,略强势:“现在别招我, 听到没有。”
本意是吓唬她。
孰料这人听完反而笑起来。
“好笑?”
季繁点点头。
“大半夜的,勾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好笑?”
季繁眨眨眼:“你又不算男人,你才十……”
“啊——”
话音中断,她整个人被翻了过去。
“不算什么?”
季繁手被不知名的绳条束起高举过头,陈硕屈膝抵开了她的腿弯,紧跟着压下来,覆身贴上她的背,臂膀从下方探过去。没再客气,径直将她的衣摆推至锁骨处,五指聚拢,搓捏.把玩。
他往她耳朵吹气,麻得她心尖痒,季繁难耐躬身,像只煮透的虾,浑身上下都发着烫,烧得她抬不起头,只能闷闷将脸埋在枕头里。
血液循环加速,周遭温度一个劲儿地攀升。
她听不见其他任何。
只有彼此的心跳在同频共振。
“说话。”他刻意动了动,不急不缓地磨着她,咬牙:“不算什么?”
逼仄的房间里。丁点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他抵身时,两人的衣料随之摩擦,发出窸窣的信号,如同情欲的催化剂,燃断了彼此的最后一根神经防线。
季繁呼吸越来越重,情不自禁地溢出破碎的呻吟,又被生生止住:“陈、陈硕……”
她不间断唤他的名字,语不成调。
“嗯?”哑到出奇的声音。
陈硕吻她的颈,一路向下,一点点地吻下去,或吮或咬,却始终克制着,保持了恰到好处的力道。手上不停,身下的动作更是一刻都不曾得闲。
季繁实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能做到如此一心三用。她耳根子通红,白中透粉的削细指尖攥住了平整的床单,生生捏出褶皱:“你……你别蹭了……”
她艰难地悄悄往上拱,却被发现,立马又压了回去。
然后,她就听见身上的人似乎笑了下。
下一秒,果不其然,他空了一只手出来,往下,提了她的腰,开始新一轮的攻势,节奏汹涌又热烈。她快要撑不住,不得不咬唇,想要抑制快要冲破喉咙的声音。
热意泛滥,他们的呼吸在纠缠。
陈硕注意到这点,伸了食指递过去,换到她唇边:“咬这个。”
季繁难受得不行,含着泪摇头。陈硕突然加重,她被撞得一颤,他便趁机塞进她嘴巴。
“咬或者叫。”他喘息很重,“自己选一个。”
“……”季繁非常没有骨气地哼唧出声。
见状,陈硕也不勉强她,甚至特别贴心地提醒她:“宝贝,别喊名字……”
他的嘴唇煽风点火,滚烫得像烈焰融浆,动一下,说一字:“叫、老、公。”
季繁极没出息地做了降兵。
……
夜很漫长,不知过了多久,陈硕终于停了。
闷哼声明显,磨得季繁浑身发软。他努力平复了会儿呼吸,起身。
重压让开,季繁手也渐渐卸力,素白床单被汗浸湿一片,印成小团的暗花。
他替她将衣服往下拉好,简单整理了一下。
“抱你去那边床睡?”
季繁就跟没骨头一样,保持着鹌鹑埋头的姿势,不理他。
陈硕轻笑了两声,侧躺到她旁边,哄:“快点儿的,我也难受着呢,得回去冲个澡。别练憋气了,成不?”
“……”季繁慢慢转了点头,脸上因枕头划蹭而泛起的红痕还在,声线细细的,控诉:“你怎么耍完流氓就走啊?”
陈硕气乐了:“我这算耍什么流氓?”
似是觉得男女朋友确实都已经在一起了,这种事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季繁没继续和他争论,重新找了个切入点挑刺:“……你只顾让自己爽。”
“……”陈硕抬眼和她对视,眸中情欲未退,闻言,暗色更沉:“想验验货?”
“你快去洗澡吧。”季繁重新闷回枕套里。
陈硕闭了闭眼,拍拍她的胳膊,起来,准备离开,衣角却被人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