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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周阔见他这样哼笑一声:“胡说的。感谢你印证我的猜测——”?
  理智慢慢回归大脑,沈鹤归心跳如鼓,他对着周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顽劣脾性:“滚蛋——”
  周阔也不恼,他只是对着沈鹤归轻声道:“你看,有的人就是连提也不能提,有些事也是。”
  周阔利落的降下来车窗,高速行驶,风吹回来他所有的感情,周阔对着沈鹤归轻声道:“但是,不能提,不代表着是错的。”
  远方密布的阴云来到了他们眼前,窗外再度落雨,车窗上沾上了水珠,周阔对着咬牙忍耐的沈鹤归不客气道:“我突然觉得赵遥给我出了个蠢主意,而我当局者迷,义无反顾就来了——明明你感情比我还不顺”
  沈鹤归满身无力,他觉得这走了无数次的高架桥突然变得陌生,和他的人生一样前路晦暗难行。
  沈鹤归自嘲笑笑,那张脸上写满了不甘的同时,又隐隐约约浮现出来难过:“那怎么办呢?我也不想。可北城百花齐放,我就是只能看见赵云舒——”
  他脸上写了很多的疯狂:“凭什么都姓沈,她就必须是我那个废物大哥的未婚妻?我才不甘心——”
  天边劈下来一道惊雷,周阔看着沈鹤归满脸恨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爱,所以决口不提后悔,也从不肯甘心——
  高三那一年,沈鹤归被打到半死之后被扔去南城,赵云舒突然出国,在赵遥的叙述里,周阔其实都猜到了。
  周阔猜到了他们相爱,也猜到了赵遥早早知道,更知道赵遥之所以熟视无睹,是因为他想让赵云舒随心所欲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赵家有他来担着。
  高一那一年,他就曾经撞见过沈鹤归跟在赵云舒后面,那个时候,周阔就已经猜到,也预见了现在这样不被允许的的结局。
  可是怎么办呢?
  爱上什么人,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住的。
  哪怕分别,哪怕长久不见,心里依然是存在的。
  爱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分开的那些时光,只会让这份感情变得刻骨铭心。
  周阔心下明了,他也不想多说,爱情里面,都有各自的秘密,但周阔在这一刻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和沈鹤归,谁都不会后悔。
  晚上的时候,周阔没让沈鹤归作陪,选择独自去了南大。
  沈鹤归自己的感情都理不清楚,他就不去添堵了。
  换个人喝顿酒,也和自己的好友叙旧。
  周阔站在南城大学的门口看着那个熟悉的校门,他曾经想自己再也不要踏足南城这个伤心地,没想到却在今天故地重游。
  同样湿润的地板,却是情绪不同的周阔,徐立言下课后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大老远对着他叫道:“周哥——”
  两年未见,哪怕他的身形和穿搭都和过去不同,但徐立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周阔。
  他的挚友。
  高考结束后,周阔再也没有回过西琅,他本身就是北城的人,当初转学来西琅也只是跟着父亲的工作变动,后来周市长平步青云离开了西琅,而周阔也没有了重回西琅的理由。
  高考之后,好像故事走到了终结,他们所有人都走散了。
  周阔听见这呼唤转过身去看见笑容满面的徐立言——
  往来行人的目光都随着这声呼唤放在了他的身上,两年未见,他好像更耀眼一点。
  也确实,当年他拿下来北城的保送资格后又决然放弃,顾徐和张星光再三好言相劝他也不听,转头孤身来到南城单枪匹马参加保送考试。
  事情也如他所愿,他顺利的拿到了入学资格,提前保送南大,后期都没怎么出现在学校了。
  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徐立言当然会过得好。
  分别很久却没有丝毫疏离,两个人依旧非常默契,徐立言对着他兴奋道:“怎么今天来了突然南城——难不成是想我了??”
  周阔笑笑,对着他道:“是啊。”
  他没否定,站在徐立言旁边好心情的和他贫嘴道:“想你了好宝儿——”
  “啧——”徐立言乐的不行,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对着他道:“这是我的台词!”
  周阔双手插兜和他一起往外走,二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摊位坐下,露天下的人群熙熙攘攘,旁边传来炭灰烟气,偶尔还伴有烧烤上菜的声音,像极了之前学校门口那条街。
  徐立言擦干净杯子对着他道:“我今天当一次神棍——掐指一算,你来找我是因为明月吧?”
  周阔好笑,“什么时候改行的?”
  旁边的服务生很快上来了啤酒,徐立言接过来打开,递了一瓶给周阔:“上一秒——你就说我算的准不准吧——”
  周阔拿着酒扬头往下灌,姿态娴熟,看的徐立言一阵咋舌,他拿起来自己的瓶子也喝了两口,却不贪杯,很快就和周阔一起放下了。
  周阔对着他道:“准。”
  那声音里有了很多的辛辣,徐立言却觉得周阔此刻非常开心,他心知肚明的问道,“重逢了?”
  “是啊。”
  旁边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周阔的眼睛从那上面一一划过,最终看向徐立言对着他点点头承认道:“重逢了。昨天。”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似乎对于明月,连回想起来都格外的珍贵。
  徐立言问:“那你今天突然来南城干什么,和好了?”
  周阔摇摇头,对着他道:“没有。”
  他看向面前冒着苦涩气泡的酒对着徐立言毫不隐瞒:“本来是来取经的,没想到——”
  话说到一半,周阔停住,拿起来杯子苦笑。
  徐立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双眼睛看向周阔,对着他道:“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呢?事情的真相,你不早就清楚了吗——”
  周阔摇摇头,他和徐立言对视,二人一起回到那一年的冬天。
  周阔是在明月离开的当天回来的。
  那天他搭乘了最早一班飞机第一时间赶回来西琅,可是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明月消失了。
  她的人,连带着她的东西,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张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周阔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后转身狂奔到开阳楼,三步变作一步,这一路上少不了站不稳的时候,他难免踉跄。
  那是徐立言唯一一次见周阔如此失态,他几乎是冲进来物竞教室把自己拽了出去,手劲大到徐立言觉得自己的腕骨都要碎掉了——他后知后觉的想,还好没惹过这个可怕的家伙。
  “明月呢?”他眼眶通红,对着徐立言着急道。
  三个字让徐立言沉默,他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和明月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西琅没有任何人能联系上她。
  徐立言沉默的摇摇头,对着他坦白:“我不知道。”
  周阔似乎从没想过这个答案,他看着徐立言目眦欲裂:“那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回,一切都好?”
  这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徐立言觉得周阔下一秒会精神失常上来痛扁他一顿也说不定,他垂下眼睛来拿了自己的手机,当着周阔的面翻到了那条简讯,那上面一问一答:
  “阿言,告诉周阔,一切都好。”
  “好。”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他也默契的没有追问下去。
  剩下的,全都闭口不言,一切都在他们的心
  里流动。
  周阔的眼睛酸涩到爆炸,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抬起头来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看不懂?”
  徐立言上前一步道:“周哥——”
  可下一秒徐立言就哑口无言,他发现,这样的情况,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哑口无言,他只能看着周阔逐渐崩溃。
  接二连三的打击落在周阔的身上,他好像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都暗淡下去。
  周阔后退两步,转过身去就走,他要去顾徐的办公室问个明白。
  ——周哥——
  徐立言在后面叫不住他,张弛在旁边瞅了半晌终于探出头来:“咋啦?发生啥了?”
  事到如今,只有张弛还一无所知,乐呵呵的以为是他们哥俩闹了矛盾,热心的想要出来劝架。
  徐立言看他这副模样没来由的眼睛酸,他对着张弛露出来一个心酸的笑,下意识欺瞒道:“没什么,快回去吧。”
  张弛撇撇嘴:“切——不说就不说,反正周哥不生我的气——”
  徐立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看着他耐心道:“嗯。”
  他说:“你快回去吧。”
  周阔只在顾徐那里得到了一句退学。
  至于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巨大的茫然侵袭,周阔脑海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去了她的家里,可没想到敲了很久都没人开门,旁边的邻居看不下去,对着他道:“小伙子?你找明月呀?他们昨天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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