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身为资深种植家的角名伦太郎知道,这是抵抗与不妙的前兆,这时候就要下一剂猛药,大掌伸出,稳稳拖着花做支撑。
  本来应该找竖直之类的东西做杆插,好客观支撑这脆弱的花,但是一时之间身处工具不完善的健身房,只能以手代劳。
  他不断施加着支撑与压力,竭力让这娇贵又敏感的花回归到拟态的原生的生长环境。
  或许是上下把持的一番努力有了成果,慢慢的、从花茎里吐出些许营养液。
  白色的营养液点点滴滴溢出,量不多,角名伦太郎收集起来,需在手心上,朝下看了一看,对应的湿红泥泞的土壤似乎也准备好了,等待角名对其进行花种移植。
  做瑜伽的狐川辻人大大口耑了下,胸膛起伏不停,他和角名其他事没怎么做、但是种花活动的的确确是做了不少次,可即使是做了不少次但依旧适应不起来,每次到最后的花种移植阶段都仿佛脱了力气一般。
  虽然两人身处健身房,但他总有种自己此刻是在被太阳曝晒般的错觉,汗不要钱地从脸颊、鬓角、身体每一寸皮肤洇出滚落而下,滑出道道湿痕。
  身体里的水分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挤压拧紧,淅淅沥沥地全部给出。
  这汗水滚落下来,溅在地上、盛开了朵豆大的水花。
  健身房内中央空调还在送风,但即使这样、焦灼且僵持不下的环境还在继续。
  角名伦太郎帮人擦了擦汗,声音低低哄着他继续在瑜伽球上待上一会儿。
  可狐川辻人即使不想待了也拒绝不了,重心全然不由他、甚至连足尖都接触不到地面,更别提做其他什么了。
  角名伦太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没有用,当下要做的事情最重要,杆插移植珍惜花束与花种养护,之后还要对其进行浇灌与营养液输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一时之间他也腾不出手来安抚黑发青年。
  只好就着这焦灼泥泞的氛围有一搭没一搭用脸颊轻蹭陪伴着他。
  狐川辻人被角名手把手带着进行花束杆插。
  原本他的手悬停在两边,想抓住用以维持重心的瑜伽球但是皮质表层又滑又软,他抓了半天什么都抓不到,只能攥着团空气,现在角名伸手过来带着他,一下子黑发青年就有了落点。
  角名充分发挥了年上的作用,宽大掌心覆着他的手,慢慢引着让他移植那朵稀罕又娇贵的花,似是最好的花匠老师,教授他如何进行课程。
  狐川辻人从未接触过这类课程,又陌生又不敢乱动,生怕弄坏了唯一的样本。
  角名伦太郎安抚他别害怕,牵着人慢慢地进行移植。
  触碰这一珍稀样本种类的花茎、花叶、花蕊,层层叠叠。
  狐川辻人十分新奇,柔软的花瓣触感在指尖绽放,慢慢的、黑发青年尝试着自己去移植。
  他们两个人一起待在田里,扎根据在那儿汗如雨下。
  估计是累的,又或许是兴起的。
  他以前从没这么做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尤其是被人带着进行反复的试验性探索。
  一切都是新奇的,尤其是作为样本绽放在手中的花的反应。
  仅是如此还不够,角名伦太郎多增加了一朵另外的花种。
  他往黑发青年的手心慢慢放下一朵更加庞大,开的也更盛的花。
  掌心触及的那一刻,狐川辻人手指情不自禁颤一下,似是有些茫然。
  但角名伦太郎面色如常,带着它将两朵花并合在一起进行杆插,捆缚、移栽、修饰与对应。
  狐川辻人做得陌生且颤颤巍巍,他害怕损伤到哪儿,都是珍惜物种、要是不小心伤到哪儿就不好,但是角名对他无比放心。
  折腾了好一番,狐川辻人才勉强将花移栽出来,他以为会移栽到其他什么更好的地方,但是甫一松手,才跟着他一起忙了半天角名伦太郎就不紧不慢的再去耕犁了番湿红土地。
  确认土地的水分、营养都达到顶峰,角名看了一眼累得快要陷入虚脱的黑发青年,引着他一点一点将后来的那朵明显是营养过剩的花开始移栽。
  狐川辻人以前只勉强在教学影片里看到过这个过程,但是现在,他可以在健身房的立体落地镜上清清楚楚地看见整个清晰明确的步骤。
  潮湿眼睫缓缓拧起,被耕犁过拓开好一番的湿红土地几乎与那营养过剩的花种完美契合,一点一点埋入土中,汲取营养与水分。
  热温潮软的土壤环境被角名伦太郎把控的正正好好,正就是那花种生长的最佳境况。
  角名伦太郎低低口耑出了口,他也紧张,尤其是在狐川辻人面前示范,更是在有立体落地镜的反射照耀下,无论是他还是狐川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脑发麻、尤其是眼睁睁目睹了镜子上的画面,神经末梢已经先一步给出了反应,
  角名伦太郎额头青筋紧绷,极端忍耐下的成果。
  而黑发青年,已经先一步开始痉挛,被刺激过甚甚至还没开始怎么样呢,整个人已经先一步丢枪卸甲,巴不得原地退出这个操作课程了。
  角名伦太郎没让他离开,瑜伽球成为黑发青年落地的最大阻碍,上也不得下也不得,甚至哪怕是稍微晃动一下,都会对此刻的连结造成极大程度的刺激,
  狐川辻人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膛连带着小腹起伏,晃起一点白软的弧度。
  锲入土地的花种慢慢扎根,一点一点向土地更深处蔓延,直抵营养更丰富的深处。
  角名伦太郎忍耐又压抑,忍受着逼仄,缓缓用用具凿开阻拦的土层,开垦犁土,他做得辛苦,狐川辻人也跟得十分辛苦。
  豆大的汗水不要钱般从额角滚落,已经不再只是浅浅一层薄汗,脸颊酝红,完全是疲惫的,甚至连多余分给其他的精力都没有,牵起的指根死死嵌入。
  修长白皙的柔软手背,青筋隐隐浮现游走皮下,偶尔凸起些微形状。
  在日本,种植业一直是大项目,“家里有田”可以说是相当的有资本。
  角名亲自种田开垦耕犁的经验在逐渐增加的次数中开始变多,自从他和狐川辻人同居一起,两人几乎天天都要去耕种几次。
  翻土、捣弄,让土质层变得酥软湿红,适合种子的培育与生长,成为柔软的温床。
  播种、嵌入,使用工具帮忙播种,因为距离秋天收获时还有很久,又担心夏天的烈阳太毒,会损伤植株、花种的健康成长,所以在耕种时就要翻得深一些,同理,播种也要播得更深一些。
  工具嵌入更内里,狐川辻人实在是累的吃不消了,白又软的肚皮一起一伏,完全丧失了抵抗与精力。
  他已经禁不住出声求饶含混说着‘不做了’‘不干了’‘要死了’之类掺杂着一些过度言语的话,但是花种还是要播种的,角名伦太郎甩了甩发上的汗,深深呼出口气,也依旧没有停止继续。
  他将黑发青年摆平,借由瑜伽球帮助他最大程度缓和身体压力与力气,这样能让他更好的适应环境继续跟着他去移植花束,
  瑜伽球早在之前的实验过程里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全方位无死角的尝试过,只是现在这么一次根本不会造成影响,完全可以承担。
  角名伦太郎又拉了拉狐川辻人,试图唤醒他,好配合他继续搭配工作。
  但是狐川辻人似乎是真的没力气,也做不动了,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成了甩手掌柜往瑜伽球上一躺,进气少出气少,眼看着是要累虚脱、甚至因为哭太多隐隐有些脱水。
  没办法,任务要紧,还要交公粮,角名伦太郎只好自己做。
  他自己做就不像是配合狐川辻人那么节奏轻缓、适应新手的过程了,他一榔头一杵子下去的又深又猛,开垦的更加向里。
  一凿深,下一凿更深,似乎要将那湿热红暖的土壤凿通。
  土壤不会说话,唯二的另一人,狐川辻人几乎完全就丧失了自主权,躺在瑜伽球上被带着身不由己。
  明面上说是让他恢复精力,其实丝毫不带转的,说不准还更加疲惫了。
  他蹬了下腿试图将自己推离,但是才使力,便被一凿一凿打得更深的角名伦太郎发现他还犹有余力。
  一下子、狐川辻人连最后的空闲也没有,几乎被人捉着继续去配合他移栽。
  茫然又失神的,湿漉漉的眼睫上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生理泪水,或许二者都有。
  中央空调送出的暖风此刻更加是火上浇油,滚烫的热气从打着赤膊的半裸上身溢出,隐隐影响了周边一整遭。
  角名伦太郎脱了上半身的t恤,卷着下摆兜头脱了扔在一边,干活的就是容易出汗。
  不愧是专业的排球选手,穿衣的时候还没感觉。
  衣服一脱、人鱼线,马甲线完完全全显露出来,八块腹肌形状清晰,肌肉间里蓄积着汗水,在表面滑出性感的痕迹。
  从镜子里向下看,更加攥人视线。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