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哪怕两面宿傩一直喋喋不休的否认和贬低着另一个自己，虎杖悠仁也能看透他的不甘和恼怒。
伏黑惠看着水镜里那对相像的父子，一时沉默无言。
“小子，虽然看不到你的表情，不过你的这种性格真是让我难受。”伏黑甚尔抱着双臂，“有话就说。”
“…抱歉，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伏黑惠有些低落。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呵，五条家的小子果然只会带坏你。”
水镜里的五条猫猫瞬间不乐意了，他推了推小墨镜，直接去找汐奈告状。
“小汐奈，这个老男人诋毁我！”他理直气壮。
汐奈：……还有外人在呢，你倒是注意点啊。
现世众人：……这五条味真冲啊。
她熟练的摸摸他的头，“乖啊，我们在讨论正事，不要捣乱。”
五条猫猫墨镜下的苍蓝色瞳孔十分夺目，他有点不情愿。直接抱住了汐奈的腰，赖在一旁。
两面宿傩的脸色有点臭，但也没说什么。
呵，这个猫崽子。
……
狗卷棘刚从水镜里的自己知道了未来的职业，他们兴致勃勃的用一堆酱料名讨论着。
他们这边没有黑手党，横滨那头也没有黑色大楼，看来那个咒灵的影响范围有限。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它们讨论着有趣的话题。
这群傲娇的小姑娘们难得愿意直率的剖析内心，去直面问题。
这次的交流持续了很久，他们知道了很多，也揭露了很多过去的真相。
现世的五条悟闭上眼，他的眼睛有些酸疼。
谁能听到他心里波涛怒吼又翻卷着四处的呼啸。
他们每一个人都走上了不同的路。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过得很好。
美美子和菜菜子分别当了人偶师和造型设计师。
钉崎野蔷薇还在兼职时装模特。
他的学生们都很成熟。
他们很健康，也很自由。
现世死去的人徒留魂魄游荡，水镜里的他们却遨游于幸福之海。
那个诅咒之王愿意妥协，他理智且心清目明，这奇怪又合理。
至于杰…
他？他也过得很好。
五条悟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他已经很满足了。
谢谢那个叫汐奈的女孩，她真的是一位很棒的人。
她吸收了命运所有的悲哀和痛苦的眼泪，给未来画上了绚丽的色彩。
“那你呢？”
水镜里传来了少女的声音，五条悟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什么？”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汐奈放轻声音，目光穿透水幕，温柔的落在他的身上。
她又问了一次。
五条悟像从前一样，勾着唇角，露出了笑容，“我也很好。”
她有些无奈。
汐奈足够了解五条悟，不论是哪一个。
“悟君，是自己在努力战斗吗？”她又问。
五条悟垂落的指尖猛的握紧。
他遮掩着自己的不同，回答道，“不是的，有很多人帮我。”
悠长的叹息从汐奈口中吐出，五条悟心脏一紧。
少女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他们隔着一帘水幕，毫无阻碍的进行着交谈。
“相信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悟君。”
汐奈的手掌贴在水镜上，五条悟上前一步，也把手贴了上去。
他忽视了身后所有人奇怪的眼神。
尤其是两面宿傩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白发青年难得有些脆弱，他觉得自己更嫉妒水镜里的那个五条悟了。
那个他真走运。
汐奈轻轻的笑了，她还想再说什么，却注意到了一直在震颤着的水镜。
“看来，时间快要到了。”她的手指动了几下。
“和大家聊天很愉快，未来的路，你们也要互相扶持着走下去才好啊。”
汐奈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五条悟的身上。
“至于你。”她的手在水镜上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一直以来，辛苦了…悟君。”
水镜慢慢的缩小，少女的面容也逐渐模糊。她后来好像看了一眼虎杖悠仁。或者说是，看了他身上的某个诅咒之王一眼。
水镜终于褪去了。
五条悟还有些恍惚。
“喂，你还好吧。”伏黑惠碰了碰他。
男人学着汐奈的样子拍了拍伏黑惠的头，径直离开了这里。
他要去找那个疑似占据了杰的身体的家伙。
五条悟摸着胸口，平复着心跳。
他有些不满，“这怎么搞的？难道要我单身一辈子吗？”
………………
牢房里，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十分钟后，他们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向外走。
他们的生活里没有汐奈，第一次见面，还不至于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
只是…他们难免会想：如果现世里也有她该多好啊……
……………………………………
另一边，汐奈趴在两面宿傩的胳膊上，开心的喝着汽水。
“你不会舍不得他们吗？”两面宿傩抚摸着她的黑发。
“并不会，你们并不同，我很清楚哪边对我更重要。”
哪怕他们有着相同的样貌，有着相同的声音和大致相同的经历。汐奈也不会因此产生什么超出常规的情绪。
严格意义上，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哪怕她有些移情，也不会太过分。
汐奈不会分不清镜子的里与外。
七海建人和拿着薯条走了过来，灰原雄嘴里叼着牙签，欠揍的模样让夏油杰没忍住给了他一下。
少女笑了笑，闭上眼，享受着微凉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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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提防着狱门疆。
在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他抢夺回了好友的身体。
五条悟拍了拍不存在的尘土，看着夏油杰身上讨厌的五条袈裟，眉头皱的紧紧的。
“乱用杰的咒术，真讨厌。”
他站立在原地，让那个尸体靠着墙壁坐直。
“我可能，要毁掉你的身体了，杰。”五条悟的指尖，【苍】在慢慢汇聚。
“知道吗，杰，我前些天看到了你的另一条路。”他大笑着，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显得十分孤独，“杰，那条路超酷的。”
五条悟看着面前逐渐化为灰烬的身体，嘴角再次艰难的扯动，“咒术界…太小了啊，杰。”
仰起头，看着漆黑的穹幕，五条悟似乎是在让什么往回流。
“如果当初，也有人能这么告诉你，该有多好啊。”
“不过现在，也许还不算晚。”
五条悟收集了所有的灰色尘埃，离开了这里。
他已经改变了些许未来了，就算那个【修正】真的存在，他也不在乎。
他没什么太大的遗憾了。
“嗯哼～汐奈奈可真是个好姑娘呢～”
哪怕这个坏掉的这个世界里没有太阳，但至少他曾经得到了一丝余晖。
前途多艰，已见微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