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明葭月起的早,自己热了早餐吃,本来要去公司,结果季霜辞赖着她,不让她走。
最后明葭月把电脑搬到了床上,陪着她一起赖在家里。
季霜辞窝在她怀里,看着明葭月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心神不由得飘忽起来,她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昨晚明葭月会有那样的力气,单手将她撑在空中,整个重心往下坠去迎合她的另一只手羞耻又刺激。
其实睡不着了,但季霜辞就是不想起。
时间长了,她就伸手去抓明葭月的手指,好奇的问她。
姐姐,你怎么有那样大的力气?
明葭月云淡风轻的瞥她一眼,健身。
哦,季霜辞指尖绕起几缕明葭月散下来的长发,无端的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
虽然我不喜欢健身,但是我会合理运用工具,一定伺候的姐姐欲生欲死,欲罢不能。
明葭月手一顿,低头看她一眼,季霜辞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窝在她怀里,像只可爱的小土拨鼠。
只是她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可爱,像个登徒子,在调戏有家室的良家妇人。
明葭月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想到季霜辞什么小玩具都敢用的做派,眼中掠过一丝隐晦的不自在,嗓音顷刻间变的严肃了些。
在外人面前,不要像在家里一样,胡乱的说话。
季霜辞偷笑,手不安分的去撩明葭月衣服。
这些羞人的话,我只对姐姐说。
明葭月抚额,无奈的叹了口气,季霜辞格外粘人,她的一切空闲时间都被用来陪自己,这不是明葭月期望的发展趋势。
陪了季霜辞一个上午,中午两人一起在家吃饭,下午明葭月必须去一趟公司,她约了中新信托基金见面,如果没有意外,她手中的股份将会转由信托基金持股,然后公司也会逐步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
如果季霜辞能成长到掌控明氏的高度,并且愿意接手,信托基金将会在合适的时机与她联系,如果她并无此意,那么明氏也将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明葭月计划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留给季霜辞,不管她离开后,世情如何变幻,皆能保她一世富贵。
季霜辞给自己放了假,肯定是要赖在明葭月身边的。
下午她换了衣服,同明葭月手牵着手,准备去公司。
谁知,刚出门,就见周安安从对面的房子里出来。
明葭月与季霜辞没有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周安安一早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只是她和明葭月近几年远不如之前亲厚,加之她无法接受明葭月与季霜辞的关系,便刻意的没有来见明葭月,借着出差的由头,逃避般的在国外呆了几个月。
一回来,就听说明葭月受伤了,急急忙忙的赶来。
然而,明葭月已经痊愈了,曾经被她视为家的房子也早已空空如也。
周安安心神恍惚的出了门,结果迎面就撞见了明葭月与季霜辞。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微妙的沉默下来。
季霜辞先打破沉默,笑着冲周安安打了个招呼,安安,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季阿姨。
季霜辞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度的人,她可小心眼了,在曾经的情敌面前,尾巴翘的高高的,手牵的更紧了,明晃晃的挑衅。
周安安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脸色有些难堪,当作没听见,喊了一句明葭月。
明阿姨。
明葭月拍了拍季霜辞的手背,思索了一会,松开了她的手。
我和安安有些话要说,你下午在家等我好不好,我和安安去一趟公司。
温和的语气,却是难以置喙的决定,明葭月见季霜辞没出声,当她默认了,上前去拍了拍周安安的肩,带她上了车。
季霜辞站在原地,愣了两分钟,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要气炸了,气到要螺旋升天的程度。
以前,只要是周安安出现,她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现在,周安安出现,她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那她和明葭月现在的关系算什么?
季霜辞要气疯了,她直接回了地库,开了一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追上去。
明葭月正在和周安安说些什么时,视线无意一瞥,瞬间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季霜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车追了上来,并且没有任何一点减速的迹象,十几秒之后,直接消失在明葭月的视野里。
季霜辞的车技很烂。
现在的速度对她来说,完全是逞一时之勇!很容易出事情!
明葭月立刻让司机提速追了上去,心脏在胸腔激烈的回响,要和周安安说的话也忘了。
好在在出了别墅区的第一个路口前,明葭月看到季霜辞开的车正停在路边。
明葭月脸色沉的能滴出水,她直接下了车,给季霜辞拨去电话。
接通的瞬间,明葭月厉声道。
季霜辞,你是要找死吗?
从前,明葭月也是这种强硬冷酷的语气,将自己拒之门外,季霜辞的火气瞬间劈里啪啦的燃烧起来,骂了一句,然后将电话直接挂断。
管你的周安安去,管我死活干什么,明葭月,我不用你管,滚。
季霜辞不开车门,也不降车窗,更不理会明葭月的电话。
明葭月怒从心头起,绕到车前,望着车里的季霜辞,狠狠踹了一脚车牌。
给我下车!
第45章
三年前, 季霜辞在美洲东岸的沿海高速上出了一场车祸。
同行的一辆车,车上四人惨烈到只能用铲子铲起来,季霜辞福大命大, 只受了些轻伤,她吓得一夜没睡,第二天还是装扮的神采奕奕, 准时赴约去同合作公司商谈。
后面半年,季霜辞都吃不了肉, 一看到就想吐。
也就是那次之后,季霜辞极少自己开车了,车速一快, 她就手抖, 全身发冷, 无法自控的呼吸。
明葭月冷目霜眉,在车前站了半分钟,敏锐的发现季霜辞脸色变得很难看,状态不对。
她转而走了几步,去拉驾驶位车门,心里的怒气瞬间被担忧替代,意识到自己太凶了,下意识缓和了语气。
季霜辞, 开门, 下车,听话。
眼里慢慢蓄起两汪泪,季霜辞把车门打开, 却一点都不肯认输,仰着头, 忍着不肯掉眼泪,拿起车里的小摆件就往车外砸。
玻璃碴子哐当在明葭月脚边碎了一地。
砸了一个摆件还不够,季霜辞见明葭月想要进来拉她,顺手拿到什么就扔什么,车上的抱枕,水,钥匙,甚至是手机,都被季霜辞狠狠扔了出去。
明葭月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她俯身捡起季霜辞的手机,平静了几秒,才再次开口。
下车,我们好好谈谈。
波澜不起的语气,明葭月不带情绪说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疏冷。
季霜辞最不喜欢她如此的口吻,冷笑了一声。
谈什么,有什么可谈的,非洲去过了,谈这次周安安不高兴了,我是该去北极?南极?还是准备把我绑火箭上,赶出太阳系!
这回该出去呆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季霜辞呼吸很急促,脸色涨红,一副完全讲不了一点道理的模样。
明葭月看在眼里,没再说话,沉默了几分钟,走回原来的车子前,与周安安说了几句话,便让司机将车开走了。
等到周安安离开,明葭月才折返到季霜辞身前,半蹲下身体,与她平视。
深邃如海的一双眼睛,平和又包容。
哪里都不让你去,留在我身边,好吗?
两人自确定关系起,明葭月总是要退让的多,她纵容季霜辞的小脾气,默许她一步步越过她的底线,接纳她一点点挤占她全部的生活空间。
她从未对一个人,有这样的好耐心与好脾气。
季霜辞别扭的偏开目光,明葭月一低头,她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只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在国外的几年,她好几次都只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这是季霜辞和明葭月头一次闹矛盾,沉默了几分钟,季霜辞将车门一关,留下一句话,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明总事忙,我也不得闲,要回公司了,明总请自便。
往来没什么车辆,长风吹的两旁的松林涛声阵阵。
明葭月站在原地,目送季霜辞的车消失在视野尽处,颇有几分无奈的往前走了几步,停下,复又走了几步,只一人的道路上,形单影只。
接下来两三天,季霜辞就在自己办公室呆着,白天办公,晚上就睡休息室,重新买了个手机,换了张新电话卡。
明葭月先是将电话打给了顾识意,问到她的新号码之后,又打给了季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