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46节
说完后,他便看着陈末娉,等着她的反应。
陈末娉毫无反应,因为她已经僵住了。
怎么会有人讲笑话能如此不好笑,他讲笑话和打更人喊得二更三更有什么区别?都只不过发个声罢了。
“还有别的吗?”
魏珩摇摇头,很认真地道:“只备了这一个。”
言辞间,不觉得自己是在讲笑话,彷佛陈末娉是他的师傅,他在讲学上课一般。
陈末娉无语,摆摆手道:“罢了,你日后不用再讲笑话到了,此条作废。”
他讲笑话不但逗不笑自己,甚至还让她败兴致。
听到这话,魏珩没有像女子想的那样松一口气,反倒蹙起剑眉:“既然说了要讲笑话,为何要作废?君子一言,重逾千金,这笑话,是一定要讲的。”
就他还君子呢,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对她撒了多少谎。
陈末娉懒得拆穿他,眼神在他胸口又盘旋一阵,退一步道:“你若一定要讲,那便在中午时刻讲吧,不要睡前讲。”
睡前讲,这么完美的肌肉怕都是会失去吸引力。
她稍稍错开身子,示意男人可以上榻来了。
魏珩却没上去。
他首先走到床边,拿起自己提前备好的果酒,斟了一杯,递给女子。
酒是好东西,能让陌生人变得熟悉,能让熟悉的人变得亲密。
他们之间,如今最缺得就是亲密。
“呦,侯爷还懂这个。”
陈末娉刚刚还以为他拿得是羊肠,倒是没想到,他还带了酒。
她想了想,还是接过酒盏。
“确实,如果没这个东西,咱们今晚,怕是难以成事。”
第42章
饮醉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是……
被戳破内心所想, 魏珩脸色微变,不过女子并未在意。
陈末娉晃了晃杯盏,剔透的酒水在琉璃杯中光彩四溢, 彷佛上好的水晶。
她曾经同他一起饮过酒吗?好像有过,不过, 那是大婚时的事了。
她瞥了如石头般挺立在面前的男人,忍不住又出言讽刺:“我还以为您什么都不懂呢, 三年来跟木头似的,原来并不是打算出家啊。”
魏珩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看吧,她就说他怎么可能忍下来, 果然心里还是有气, 不过在压着呢。
压着便压着吧, 这么多年, 都是她压着,现在,也该换个压得了。
挑衅到这一步, 陈末娉自觉已经达到了心中所预判的,不再继续试探男人的底线。
她举起杯盏, 一饮而尽。
“咳咳咳。”
下一刻, 她就被呛得满眼泪花:“这酒怎么这般烈。”
她还以为是平日和初晴小酌时的果酒, 可没想到,这酒只有果香, 却无果味,入口俱是辣意。
“烈吗?”
“当然烈了,这哪里是酒,明明是火。”
烧得她喉咙都痛了。
魏珩闻言, 抿了抿唇,准备从她手中拿走杯盏:“既然觉得烈,便不饮了,喝点茶。”
“我不!”
她怎么可能只有这点酒量,单单一杯而已,尽管烈,但也爽利。
陈末娉豪气冲天地把杯盏往前一举:“给我满上!”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开始变红的耳垂,还是依了她,给她满上了酒。
饮第二杯时,陈末娉想尝试慢慢来,但这酒只闻着香,一碰嘴唇便又辣又苦,为了不烧喉咙,她还是一饮而尽。
魏珩忍不住蹙了眉:“慢些,不然不给你了。”
“又训我!”
陈末娉转头瞪他:“说,你下来要怎么办。”
魏珩阖了阖眼,无奈开口:“抱歉,我不该训你。”
“这还行。”
酒水下肚,陈末娉的反应明显慢了不少。与之相反的,包容度也提升了不少,对于男人敷衍的道歉,也满意地接受了。
魏珩晃了晃手中的酒瓶:“还喝吗?”
“不喝。”
陈末娉摇摇头,嘟囔着:“这酒太苦,一点也不好喝,下次,你还是换果酒来。”
就算她不说,他下次也要换果酒了。
魏珩从女子手中接过杯盏,准备和酒瓶一起放到一旁时,凭空又突然横出了一截玉腕,阻拦了他的动作。
陈末娉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你怎么不喝?难道你不用这酒助兴吗?”
魏珩沉默,半晌后微微颔首。
“那也不行!既然我喝了,你也必须喝!”
陈末娉嚷嚷:“你自己也尝尝,你弄得这难喝的酒。”
男人闻言,只好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陈末娉凑到他面前,等待他的反应,但魏珩却面不改色:“并无味道。”
怎么可能没味道?明明那么难喝的酒,他一定是装的。
陈末娉伸手想扯男人的脸,手还没碰到他的皮肤,一刻,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男人抱在了怀里。
“你做什么?”
陈末娉柳眉倒竖:“我还没允许你抱我。”
说着,她举起拳头,要去捶打魏珩,可拳头落在男人的胸膛上,软绵绵的,没半点威慑力。
她酒量这么差吗?不过两杯下肚,连力气都没了?
魏珩也发现了这点,冷声道:“你日后在外饮酒,最多只能一杯。”
他又在教训了,可陈末娉现在脑子转不过来,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她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魏珩的脸,要不是他也喝了一杯,她几乎要怀疑他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你要醉了。”
魏珩平静道,似乎只是在说当前的天气。
“我没有!”
她虽然没了力气,但是自我认为脑子还很清醒,还记得自己要让男人做什么事。
陈末娉抬起胳膊,费劲地攀着他的胳膊和肩膀往上爬,然后手指点在那两瓣薄唇上,稍稍往上挑了挑。
“我说了,不要板着脸。”
他明明长那么好看,为什么总板着脸,显得好不近人情。
不过他好像就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哦。
陈末娉歪着头,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神思又清明了一点。
这酒酒劲确实大,她还没干什么,已经晕晕乎乎,眼睛下的唇瓣已经要变成四片。
“这两片笑了,这两片没有!”
她生了气,又要把另外两瓣唇往上压,但她压到的,不过是魏珩的脸颊。
真的是喝多了,就不该同意她再喝一杯,如果只喝了一杯的话,此刻应该是恰恰好好的。
下次一定记得,千万不能让她多饮。
魏珩稍稍避开她的指甲,把她往床榻里面抱去。
“你要做什么?”
女子警惕地望着他,顺道拉紧了自己的衣衫:“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夫君的人,我夫君是定远侯魏珩,你不准欺负我。”
男人的动作一顿,偏过头,对上她澄澈的杏眼。
原来,在她内心深处,自己仍旧是她可以依靠的夫君吗。
刚想到此处,一阵掌风袭来,要不是他靠本能避开,险些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魏珩脸色一变:“你在做甚?”
陈末娉一巴掌落空,极为失望,举着自己的手掌蹙着黛眉,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我讨厌魏珩,他是个大骗子,我为什么打不到他,我要划花他的脸。”
魏珩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我不是骗子。”
“就是就是,你就是骗子,为什么骗我说你不认识薛茹淮,你早就认识她,你为了她不回家,你为了她才娶我。”
她话说的颠三倒四,但也透露出来了不少信息,魏珩抓住她的手腕,尽量平静地问道:“为何你觉得我早认识她?我何时为了她不回家,又为何是为了她娶你?”
可无论他再怎么耐心询问,陈末娉就是不再回答这方面的问题,反而一直把眼神往他脸上瞥,终于瞅准时机,一巴掌拍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哪怕稳重如魏珩,都被这一下拍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