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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70节

  “侯爷,你上哪儿寻得这些烟花啊?”
  她闲得没事儿仔细瞧了瞧,种类还不少呢,有火树银花,有万家灯火,还有些她见都没见过,不知点燃后是什么样子。
  这么多烟花,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能买到的,难不成......
  陈末娉心念一动,抬眸望向搬完了东西,正在拍手掸灰的男人。
  该不会是他从哪儿打探到了自己喜欢烟花,提前备好,特意想同自己一起放的吧。
  魏珩掸完灰,终于抬眼,回她的话:“有位同僚的岳丈原先做烟花生意,年后回老家颐养天年,库中还剩了些旧货,同僚便一人送我们了些。”
  “......哦。”
  真是不意外呢,她早就该猜到的。
  陈末娉瘪了瘪嘴,看见这些烟花被整整齐齐堆放在空地上,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从矮房里冲出去,行到魏珩身边。
  “我来点我来点,侯爷你说,先点哪个。”
  魏丁和玉琳刚刚才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见魏珩已经将烟花都搬出摆好,一脸懊恼,此时听到陈末娉说话,急急掏出火折子点燃。
  女子从魏丁手里接过刚燃好的火折子,一脸兴奋:“要么先点那火树银花?”
  魏珩正要出声,就见她已经自顾自地行到火树银花旁,蹲下了身子。
  合着她根本不是问旁人的意见,只是随口表明自己的想法而已。
  魏珩无奈,但也没说什么,目光牢牢锁在女子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引线“簌簌”烧得极快,还不等陈末娉退离远些,引线便烧完了,火光“唰”地一下爆燃出来。
  陈末娉被吓了一跳,扔掉火折子往男人身旁一扑。
  魏珩一直在看着她的动静,瞧见那引线不对便抬脚上前,正巧把女子牢牢接住。
  “为何不仔细些?被炸到又该如何?”
  他低声训了两句,又突然想到陈末娉再三强调地不准训斥她的叮咛。
  虽说他不觉得这件事上教训她有什么问题,可毕竟是新岁,还是别平生是非的好。
  男人抿了抿唇,垂眸看向怀中女子,想瞧瞧她的反应。
  但陈末娉压根没听见,因为她刚被魏珩抱住,那被点燃的火树银花便炸开了,璀璨如星的火光眨眼便窜上了天际,照亮了整块空地。
  碎玉似的火星子扑簌簌散落下来,彷佛在他们头顶织就了一张光网,又好似编织了一个足够闪耀的梦境。
  陈末娉瞪大眼瞧着,眼眸中倒映的俱是烟火的绚烂。
  “真漂亮。”
  她喃喃道,看着火光不断地延展,又从边缘缓缓消失。
  空地又暗了下来,男人从魏丁手中拿过新的火折子时,陈末娉终于回过神来,挣脱他的怀抱,朝魏珩伸出手:“给我,我还要放。”
  她噘着嘴,粉润饱满的唇瓣不自觉地嘟了起来,像一颗水润多汁的鲜桃。
  魏珩看着,喉头轻轻滚动,把手中的火折子复又交给女子。
  陈末娉一拿到火折子就弯了眼睛,俯下身子,又去点燃下一丛烟火。
  第一簇金菊在头顶绽开,接着是第二簇、第三簇,尽管烟花易逝,可她一直耐心地一丛丛点下去,短暂的烟火彷佛也有了足够的时间滞留在深蓝色的天幕中,照耀人间。
  终于,陈末娉点燃了最后一筒烟火。
  那是一筒“凤点头”,火光先悠然地在夜空中荡开,然后倏然间再次绽放,仿若凤凰展翅,遨于九天。
  女子定定地看着最后一点烟火消逝,扔下手中火折子,准备转身时,忽地又顿住了脚步。
  她抬手,轻抚上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点冰凉的雪粒。
  “下雪了?”
  女子喃喃道,复又抬头,望向夜空。
  真的下雪了,先是细碎的雪粒,接着是慢慢变大的雪片,一片一片,延续着烟火的使命,给无趣的夜空增添最后的一抹亮色。
  她正望着夜空发呆,忽地肩膀一沉。
  女子垂眸一看,本该在魏珩身上的玄色大氅已经换到了她的身上,柔软的银狐毛领堆在她的两腮边,温暖又舒服。
  “玩得如何?”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旁,大掌虚虚地拢住女子手腕,让她因为长久露在外面的手心,感觉到了身体的暖意。
  “开心!”
  陈末娉转头,正撞进魏珩垂落的视线里,他的睫毛上沾着刚刚落下的雪粒,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像是烟火略过树梢时惊起的树叶轻鸣。
  鬼使神差地,陈末娉踮起脚尖,轻轻碰了碰男人沾着雪粒的睫毛。
  她从来不知,他的睫毛竟然有这么翘,翘得足以盛住雪粒。
  魏珩微怔,待他反应过来后,身子已经先一步作出了反应。
  他反扣住女子的手,迫使她的身子朝自己逼近,然后在陈末娉还懵懵的视线里,一把咬住她的唇。
  果然是枚鲜桃,饱满多汁,他甚至担心自己适才咬得太急,会让鲜甜的汁水迸出。
  陈末娉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手想推开他,但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浅浅麻意后,又垂下了腕子。
  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不为欢/好的亲吻吧。
  唔,其实,她还挺喜欢的。
  *
  两人不知亲了多久,直到陈末娉觉得嘴唇已经像吃了一斤花椒那般酥麻时,面前的男人总算放开了她。
  “回吧。”
  他这般说着,仍旧扣着女子的手心,转过身子。
  陈末娉跟上,许是因为唇齿间都是他身上的木质香气,所以害得她的眼神也不能从男人的背影上移开。
  他还是那般高大,因为没了大氅的遮盖,宽阔的双肩露了出来,极为挺拔。
  她的眼光真不错,这男人过了这几年后,身材相貌还是如此出色。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陈末娉心神一凛,急忙将思绪拉了回来。
  她在做什么?这死男人冷心冷情的,哪里好了,千万不要因为这几日简简单单的几个温情炮弹就把她的初心毁掉!
  女子深吸好几口气,稳住心绪,正准备再次挣开男人的手,独自回淑兰院时,突然瞧见身前的男人用另一只手,虚虚扶了扶自己的腰。
  怎么回事?难道适才搬烟花搬得太多,又把他的腰累着了?
  不行啊不行啊,她的精粮细面,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搬呢。
  陈末娉急忙上前一步,与男人并肩行着,关心道:“侯爷,还好吗?”
  “无碍。”
  一如既往,是魏珩的回答。
  “可是我都看你扶腰了。”
  陈末娉蹙起黛眉,一张小脸因为担心而皱在一起:“要么咱们请郎中来看看吧,伤着根本了就不好了。”
  根本?
  魏珩无语:“不过时搬了点东西。”
  陈末娉急道:“我们都知道,这不单单是因为搬了点东西。”
  他主要还是因为前几日亏空太过,才会觉得腰不舒服。
  女子在心中默默祈祷,可千万不要伤了肾气才好。
  她没有藏匿自己的心思,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懂,魏珩看着那张担忧的小脸,半晌后,低声回应:“你真的觉得,我身子骨不好了?”
  陈末娉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腰肢就被男人一把握住。
  他俯下身子,靠近女子耳际,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要不然,你自己看看,我到底伤没伤着根本。”
  第66章
  守岁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男人笑,也……
  糊里糊涂地, 陈末娉又同男人一道,上了拔步床。
  真是的,她刚想着, 适才那个吻是无关此事的,结果转头就打了自己脸。
  不过她也不反对打脸便是了。
  “我......我还肿着呢。”
  才歇了两日功夫, 肯定好不完全,反正她早上出门时还肿着, 不知这一整天的功夫过去,有没有稍稍消一点。
  “无碍。”
  男人嘴里还是这两个字。
  “我确实没什么大碍,可你呢?”
  她可是眼瞅着他腰不行了。
  陈末娉想来想去,还是纠结开口:“要么算了吧, 你真的不要逞强, 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说。”
  她自觉自己语气很好, 话语也轻柔, 怎么越说,男人脸色越差。
  “我没有不舒服。”
  男人一字一顿道:“若你不信,一会儿便知。”
  说着, 他从床头的大匣子中摸索出一物,让陈末娉瞧:“最先知道的就是它, 今日除旧迎新, 要么就将这个‘旧’除了, 如何?”
  想用哪些小玩意儿就用呗,还扯上除旧迎新了, 真是装。
  陈末娉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显,偏头去看,他拿出来的是什么。
  原来是曾经在不知不觉间就让自己丢了脸的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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