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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过后再和离 第80节

  呸呸呸。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陈末娉连忙晃晃脑袋,把那个称呼从脑子里赶了出去,还打了自己嘴巴两下。
  乱想什么呢,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女子呼一口气,抬起脚,走进屋中。
  魏珩正在榻上等她,见她进来,轻扬嘴角。
  陈末娉的脚步一顿。
  不得不说,他笑得时候,是真真的好看。
  第75章
  升温 不然你离得太近,我会忍不住。……
  自从帮她挡刀之后, 养伤的这段日子,他冷脸几乎看不见了,尽管有时候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过瞧见她时,总会多多少少给出一点反应, 就像现在这样。
  “就是嘛,人还是得多笑, 笑起来就顺顺利利,万病皆消。”
  陈末娉重新抬脚,也扬起了笑容,快步走到他身边。
  闻言, 男人沉吟道: “嗯, 照你这么说, 卖艺唱戏的应当最长寿。”
  这男人, 还真思考上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听不出来她是在说玩笑话吗。
  陈末娉瞪他一眼:“那你哭。”
  魏珩自然不会哭, 他抿了抿唇,没有接女子的话茬。
  不过话说回来, 他笑的模样, 陈末娉已经见过几次了, 但还真没有见过他哭的样子,不知他哭起来, 仍旧是会板着脸呢,还是会像寻常人一样,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哭的见嘴不见眼。
  越想越好奇, 女子干脆又给他在身后塞了个靠枕,让他能够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便坐到他身旁,眨巴着眼睛凑近:“侯爷,我还没见你哭过呢,要么你哭一场给我瞧瞧。”
  魏珩瞥她一眼:“又犯病了。”
  “你才犯……”
  她想回怼,又反应过来眼前确实是个病人。
  为了避谶,她硬生生地把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你就哭一下给我看看嘛,啊?”
  她又凑近了些,几乎要碰到男人的肩膀,专属于女子的馥郁香气顺着她的呼吸呼到男人脸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魏珩又瞥了她一眼,正色道:“离我远些。”
  “啊?”
  陈末娉怔住。
  怎么,辛辛苦苦照料了他这几日,恨不得都贴他身上了,结果他还要这么和自己说话?
  是,他是为救自己受的伤,可于情于理他不都该对自己态度好点吗,更别说这男人刚刚明明对自己笑了,怎么转头又这样。
  陈末娉张了张嘴,不等她说话,男人已经再次开口,仍旧是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不然你离得太近,我会忍不住。”
  他对上女子的视线,神色平静地像在说今日的天气:“可是现在还不可以,我伤还没好。”
  陈末娉终于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一瞬间,脸色涨红,羞恼道:“你闭嘴!”
  合着他顶着那张冷脸说了半天,居然说的就是这事?
  明明是这种羞人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的,不但不羞,甚至还能一脸淡然,险些又让她误会。
  什么忍不住不可以的,他像是忍不住的人吗,怕是全天下最能忍的就是他。
  还有伤还没好,伤没好也有伤没好的法子……
  呸呸呸,陈末娉你在想什么呢,现在是什么情形,这男人脑子不清醒你也跟着脑子不清醒,都被他带沟里去了。
  女子“腾”地一下离他三尺远,几乎要靠上墙时才继续看向他,凶巴巴地道:“不准乱说话!不准想东想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明白了吗?”
  魏珩淡淡点头,应道:“明白了。”
  他答应地太爽快,也没有因为她命令的语气而有别的表示,反倒显得她欺负伤患一般。
  陈末娉“哼”了一声,重新凑到男人身边,说起自己进来的正事:“你天天在这躺着是不是挺没意思的,要不然我给你寻些演义侠志来?”
  没想到魏珩偏过脸,皱眉问她:“演义侠志是什么?”
  “就是话本子,你们男人喜欢看的话本子。”
  陈末娉有些不敢相信:“你不会从来没看过吧?”
  魏珩颔首:“确实,我从未看过。”
  “那你……”
  一个从来没看过演义小说的人居然直接去看她从书社中买的那些画册和避火图,陈末娉都不敢想象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震惊。
  现在提起避火图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女子又转了话头:“不看便不看吧,那你想做些什么?我寻思寻思你现在身子行不行。”
  不然总这般闷着,也不是回事,她才问了郎中,郎中说需得让他舒缓心情,伤口才能愈合地更快。
  魏珩定定地看着她:“我想瞧我的卷宗。”
  自从受伤后,魏珩的公差全部搁下,其实他醒来后第二日还是第三日便想书信给上司和晋王爷汇报情况,愣是被陈末娉拦住,只让魏丁去通传他的伤势,其余公务,一概不理,由她亲自在一旁盯着,不准魏珩处理任何公事。
  当然,影响他恢复的私事也不行。
  陈末娉板起脸:“这不行。”
  还想看卷宗?那些卷宗一个赛一个的沉,不但累手更累心,不是惹人生气就是费人脑筋,对养病百害而无一利。
  “一日就看两个时辰,如何?”
  魏珩沉吟片刻,与她继续商量,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服软。
  “一个时辰都不行。”
  女子柳眉倒竖,一副土霸王的架势。
  “那就半个时辰。”
  魏珩闻言,当即拍板:“你说的一个时辰不行,没说半个时辰不行,就半个时辰吧。”
  “你!”
  要不是他现在还伤着,陈末娉气得要挠他:“你曲解我的话!”
  她先前怎么没发现,这一板一眼的男人还有这种张口就来的天赋。
  她就说她不了解他吧,成婚这三年多来,何曾见过他这般无赖模样!
  唔,在床笫之间那种无赖不算。
  “没有曲解。”
  见她在自己面前张扬舞爪,一张小脸上俱是生气和活泼,男人不由得软了语气,伸手抓住女子的一只柔夷:“娉儿,我就看半个时辰,行不行?”
  女子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露出几分温柔之色的男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这么唤自己吧。
  娉儿。
  为什么同样的称谓,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他嘴中说出,能这般惹人心动。
  对于一向见惯了男人冷心冷情那一面的陈末娉来说,他偶然的温柔,杀伤力极大,也就只比他为自己挡的那一刀略次一些。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点了头。
  “我......我刚才懵了,不算不算!”
  魏珩见她慌张想反悔,漆黑的眸子里带了明显的笑意。
  他反握住掌心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然后轻声道:“君无戏言。”
  陈末娉很想说自己不是君子是女子,可对上他眼中的笑意,她想说的话莫名其妙地又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就一日半个时辰吗,大不了她就当回书童,在一旁伺候笔墨,总不会让他累着身子,影响养伤。
  接下来的几日,淑兰院内总是响起女子的娇叱声:“半个时辰到了,快些放下卷宗。”
  “都说了我给你举着瞧,你不准自己动手。”
  “不准偷偷看!不然半个时辰的时间也没了。”
  院子里的小丫鬟听见,不由咋舌,欲言又止地望向在外面侯着的玉琳还有魏丁。
  受伤的明明是侯爷吧,怎么现在看起来,是侯爷包容着夫人呢?一向板着脸的侯爷这么多次都没生气,是不是受伤太重,没力气生气了?
  魏丁察觉到这些没成婚的小丫鬟探究的眼神,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打哈哈过去:“待日后你们成婚时便懂了。”
  小丫鬟们打假:“魏丁哥,可侯爷和夫人先前不这样啊。”
  是啊,先前确实不这样。
  魏丁看向里屋紧关的门,偶然间,还能听到他那一向冷然的主子发出的低声轻笑。
  他跟了侯爷这么多年,何时见他如最近这般,轻松愉悦?
  “只能说,经历过生死,两人的感情肯定会不一样的吧。”
  魏丁沉默下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这一份并不牢靠的感情,会不会有一天被隐藏的箭矢击中,轰然崩塌。
  *
  “今日还行,真的只看了半个时辰。”
  陈末娉从男人手里接过卷宗,看了看桌上燃着的檀香,满意点头:“以后都这样就好了。”
  她把看过的卷宗垒到书桌上,出声唤外间侯着的丫鬟们进来摆饭。
  魏珩看着丫鬟们一盘盘端进来的菜,剑眉微蹙,这些日子来难得有些不满:“怎么又是肉。”
  “因为郎中说了,你得多吃这些,才利于伤口愈合。”
  陈末娉一边回答,一边端起一个碟子,把精瘦的牛肉块用筷箸夹起,要给男人喂:“快吃吧,至少是肉,总比前些日子你不能下地时,只能饮流食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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