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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18节

  “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坏主意?刚才你笑得好奇怪!”虽不知道苏子籍在看谁,可叶不悔就是生出一股火,反应过来时,已下了“毒手”。
  “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倒是你,马上要比赛了,你还不准备准备?”苏子籍半真半假地说。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叶不悔哼声:“许你看,就不许我看?”
  苏子籍笑笑,一转头就正对上了胡管事若有所思的目光。
  胡管事没有意识到苏子籍突然转过来,忙收敛表情,重新变回平庸的管事,笑着说:“二位,时间不早了,这次棋赛,七艘分七个赛区,赛手事先就已抽签,我送你们去赛场。”
  “要是有人迟到呢?”
  “比赛分七日,前四日都可参与初赛,后面两场一天一赛,最后一天举行大宴,要是前四天都迟到,就不能参与比赛了。”
  胡管事笑的说着:“你们来的早,比赛完初赛,就可以在画坊多玩玩,中午晚上有流水席,这是免费。”
  想吃大餐就得自己订了,苏子籍连连点首,这七个画舫有大大小小房间数十,若无人领着,的确容易走错地方。
  “有劳胡管事了。”
  只是路上,胡管事旁敲侧击,似乎对苏子籍这陪同之人的兴趣更大一些,苏子籍心中渐渐起了疑心,只含笑敷衍着。
  叶不悔不傻,很快发现了胡管事的态度不对,索性拉着苏子籍说话,见她这样,胡管事不再多问,带到了一个颇大船舱,就先行告退。
  “这里很大。”叶不悔入内,低声说着。
  “是很大!”这船舱有五十平方米,应是这画舫最大一处,里面已有几十人,除明显是棋手或随行看客,还有小厮穿着统一服饰,应该是棋赛举办方的人。
  凡是需要茶点都可以说,苏子籍就看到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学子,正对其中一个小厮说着。
  “二位请出示号码。”有小厮迎上来说。
  叶不悔出示,跟着向位置而去,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最初把苏子籍当成棋手,等坐到赛场位才知道,参赛的是这尚未及笄的少女!
  顿时就有几人面露不屑,虽没有开口,但明显因叶不悔的年龄跟性别,起了轻视之心。
  这也是人之常情,哪怕是叶不悔这样脾气,也忍住没有发火,只是恨恨的扫了一眼。
  哼,等会遇到了我,我必杀个片甲不留!
  首先过来是一个年轻公子,相貌虽平庸,但胜在端正,眼神清明,冲着叶不悔跟苏子籍一礼道:“不才张墨东,见过二位!我们既是邻座,与其空等棋赛,不如先说说话?”
  “不才苏子籍,舍妹姓叶。”苏子籍作了揖:“既张兄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极好。”
  张墨东在这些人中有些名望,他过来了,附近几人也凑过来,与苏子籍跟叶不悔见礼,随意闲聊。
  通过闲聊,苏子籍才知道,在场几十人,只有十几个是棋手,别人都是陪同过来观赛。
  而张墨东不止是棋手,还是秀才,难怪受到追捧。
  不少棋手中虽是读书人,可有些是童生久久无法考取秀才,有些连童生都不是,从事别的活计。
  唯有张墨东,年轻,家境颇好,这样的人会受到追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原来苏兄是来参加府试?以苏兄才华,此次必能考取秀才。”得知苏子籍才十五岁,就中了童生,张墨东就另眼别看,态度好了几分。
  “哼,又在炫耀了。”叶不悔成了背景,风光让苏子籍占尽,冷哼了一声,但又一蹙眉,细细体会,自己心中似乎没有太恼怒,还生出了一种让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淡淡骄傲。
  是同仇敌忾,所以就一致对外了?
  她还在想,有些人见张墨东对苏子籍、叶不悔颇为礼遇,有些不解,更是不忿。
  其中有人得知苏子籍是童生,来府城陪妹妹参加棋赛,同时参加考试,忍不住凑过来,作“忠言逆耳”:“府试前夕,还陪妹妹参加棋赛?这样分心可不好,年轻人还得专心才是。”
  苏子籍看了一眼,淡淡说:“棋赛在前,府试在后,谈不上多少分心。”
  对方不依不饶:“那也没隔多久,临化县并非科举大县,你既是童生,不努力考取秀才,哪对得起县学的先生?”
  “原来阁下竟是秀才?失敬,失敬。”苏子籍恍然说着。
  “何出此言?”对方一噎:“我并非秀才。”
  苏子籍当然知道这人不是秀才,毕竟刚才与闲聊,已知这些人里,只有张墨东一人是秀才,别人或是无功名,或仅仅是童生。
  苏子籍故意先捧对方,此时回怼:“既是如此,阁下也是要府试吧,有时间管我的事,不如自己去多温习,须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方是君子所为。”
  对方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苏子籍的意思,顿时脸一红,伸出手指:“你!”
  结果“你”好几下,都没想出反驳的话来,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苏子籍没看一眼,何必呢,这样的蠢人,多说一句,都可能降智。
  就在苏子籍端起茶杯,准备抿一口时,耳畔突响起了一声少女的轻笑,手就是一顿,可再听时,已没了声音。
  扫看四周,船舱里人人表情自然,都不似听到了笑声的样子。
  第31章 地下密室
  棋赛没有科举那样规矩森严,稍过片刻就有个中年人入场,看上去是生意人,满面笑容对着大家团团作了揖,说:“诸位,天色不早了,本届比赛,就此开局了。”
  “开局前,有句老生常谈的话,对棋手,是落棋无悔,对观者来说,是观棋不语方君子。”
  “要是违了规矩当场撤了棋盘,就尴尬了,有失各位的体面。”说到这里中年人又笑:“也有碍各位的财运对不对——好,棋赛在一刻后开始,请投注的人争取最后时间登记纳银。”
  “这里竟然可以投注?”苏子籍正寻找女声,听了这个,暗想:“难道是我多心了?”
  起身就向柜台而去。
  “苏子籍,你去哪?”
  “给你投个注,免的一个人也没有投你。”
  “哟哟哟……”叶不悔没有喊住,就看见苏子籍一溜烟的跑了。
  这个笨蛋,输光了看他怎么去府试,叶不悔环视了一圈周围,又盯着对面的过来棋手,小脸肃穆起来。
  这次一定要赢!
  “扑哧”门口胡夕颜看着这一幕,不由笑出声,忍不住对丫鬟说:“我查看了下,他身上就五两银子吧,全部押上去,是有信心呢?还是蠢?”
  丫鬟连忙低声说:“小姐,别笑,虽用了遮眼法,可笑了还有人听见——您对他的态度总是不一样,是不是有缘人就是他?”
  胡夕颜听了这话,收住了笑,看着苏子籍回去,见他也不看棋盘,拿出了本书默念,当下出了下神,说:“应该不是,如果是有缘人,我的半片紫檀木钿,必是有感应的。”
  “那就是孽缘了,小姐,您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入了情劫——整个棋赛都没有感应的人么?”
  胡夕颜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如果有,自己早就找到了。
  只是,明明天机在临化县,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有人,扩大到府城,也没有任何感应,这实在奇了……
  她心中蒙上层阴影。
  才一沉思,棋道比赛正式开始了,她不甘心的说:“我们再转一次,看看有没有遗漏。”
  临化县·桐山观
  桐山并不高,就算有雨丝,春色浓郁,每到这季节,就有上香拜神的女眷,正撑着伞踏着台阶说笑,四月时节也很适合踏春,也有三五成群的士子,携美姬醇酒,吟诗作对。
  任谁都想不到,在山背处一条长长小径上,一人穿着蓑衣而去,此人面带凶煞,虽没带手下,但倒有几分沉威,只是在这时,脸沉似水,带有愁容,一不小心滑了一脚,手一抓一棵树才稳住,当下咒着:“可恶的苏子籍!”
  这人正是张大措,揭榜日带人在酒楼里围堵苏子籍,结果苏子籍考取童生,又有贵人相助,不得不退去。
  后来忍了数日,得知两位贵人离开了本地,才令人跟踪苏子籍,想要对苏子籍下手,谁能想到,苏子籍竟又很快与方家扯上了关系。
  方家既有着举人功名,又有着宗族当后台,绝非自己敢动。
  真出了事,到时一纸文书上告,官府就会派人剿杀,手下人哪挡得住官兵?
  但同样张大措也畏惧桐山观的道长,知道沈道长手段非凡,这次失败,只能独自一人过来报告,期望沈道长能看在尽力份上,不要太过苛责。
  这样想着,到了一道后院,熟悉的穿过走廊,到了一处门前,轻轻叩打门扉。
  吱哑一声,门打开了,幽幽的入口,通向下面的地下室。
  张大措瞳孔微缩,哪怕来过几次,可每一次进这地下室,都会心下不安,这种来自本能的畏惧,根本就不是心中不断安抚着能平息。
  这也是张大措对沈道长忌惮原因之一,自己不敢说身经百战,闯刀山火海,但也是砍上几刀都不会喊痛的人,能让自己下意识害怕,绝非善类。
  想到来时看到女眷,张大措嗤笑,这些人上香祈福,谁知道道长却是恶龙?
  “你来了。”幽黑中,沈诚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张大措举起了油灯往里去,讨好说道:“道长,我是来向您禀报事情,您现在可方便?”
  “既叫你来,自然方便。”沈诚淡淡说。
  这样冷淡的模样,倒跟以往一样,张大措往前跨了一步,油灯却“噗”一声,无风自熄了。
  张大措一惊,心一缩,听到沈诚说:“你就站在那里吧,不要再前了。”
  难道沈道长正在练不能见人的功法?
  张大措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来时见到的女子,她也是进了密道,后来虽没有再看到,可张大措并不认为自己看岔了,现在想来,莫非沈道长还修炼双修之术?
  难怪这道观求子这样灵验。
  张大措嘴角忍不住带起一抹笑,但想到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又很快敛住,对着沈诚所在方向说:“是。”
  “你来,可是为了苏子籍的事?他被你们抓住了?”沈诚问着。
  张大措一噎,心说,还抓住呢,现在对方已赶赴府城参加府试,自己的人,连府城都进不去。
  帮会最重视的就是地盘,这点没得谈。
  “道长,苏子籍很是狡猾,我跟您禀报过,他得了贵人相助,您吩咐说不能动,现在两个贵人虽走了,可又得了方举人欣赏,方举人宗族势力不小,我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反坏了您的事……”
  “你说,苏子籍得了方举人的欣赏?三秋渡的方家?”沈诚本心中不快,先前两个贵人,的确是贵人,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动,可以说是过江强龙。
  但三秋渡的方家也不小,是地头蛇。
  原本还不确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现在反可证明这苏子籍果是自己目标,明明已经穷途末路,还有回光返照。
  墓地已经查看了,根本找不到一丝余运,现在看来,都到了苏子籍身内了。
  但是越这样,越要夺取,这是为了大业。
  沈诚沉默了一会,说着:“若真是这样,到现在都没办成事,也怪不得你。”
  张大措心下一松,暗想:“看来道长这次不会怪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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