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323节
“至诚之道,已经多次预警于我,再升一级,我很期待。”
“其次是四书五经与蟠龙心法结合产生的力量,文心雕龙,现在进入新的层次之内,或可以试一下,看看文心雕龙可否已经影响到面前的知府。”
他现在是准皇孙的身份,文心雕龙不仅等级不同,能影响官阶有着不同,而且施法者身份的变化,或会对文心雕龙的施展有着一些影响。
这还是苏子籍在变成准皇孙后,第一次打算施展文心雕龙。
之所以没对罗裴跟赵总督来施展,是因一下子跨越太大,想想就知道不太可能成功。
随着苏子籍心念一动,文心雕龙就施展起来。
但让苏子籍失望的是,只一瞬,力量就宣告失败了。
“不过,也不是毫无用处,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苏子籍想着。
而面前知府心中一动,看面前的年轻人时,就不仅仅是觉得与前太子相像,更有一种好像在看太子的感觉。
一种心底漫上来的感觉,让柳大人一怔,回过对门口的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几个仆人本来就站在船舱附近,被这一说,苏子籍也点头,退得更远一些,只是却没有完全退开。
船舱内此刻只剩下柳知府及苏子籍二人,柳知府想到虽皇上传旨给了宗人府,到底没有传旨到各地,他倒不好直接称呼皇孙。
而且入夜见皇孙,已经有点忌讳,时间不能拖延很长,因此柳大人直接开口:“苏大人,这一次进京,重归皇室宗籍,不知道可有什么打算?”
苏子籍有点意外知府竟这么开门见山,说:“不知道大人何以教我?”
苏子籍没有回答柳知府,而反过来问了这一个问题。
知府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苏子籍这样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并且更符合对苏子籍的期望。
他冲着苏子籍拱手:“欲成大事者,不可过于急躁,有时徐徐图之,反可以柳暗花明,前面便是路。”
说完,就对苏子籍又说:“我父曾是太子讲师,对太子之事甚是痛惜,病去前还挂念,以清香一注,浊酒薄酹祷祝太子。”
“能来这里拜见苏大人,已了了我的心愿,就不打扰苏大人,明日宴会上或可再会。”
说着拱手告辞。
苏子籍将其送出去,见他上了岸,就乘坐牛车先走了。
回走时,苏子籍沉着脸,苦笑不语,良久叹:“不想二十年,太子还有这样多遗泽,这还不知道是祸是福。”
“皇上,又会怎么样想?我怎么样才能游刃有余?”
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带淡淡青光在视野中漂浮,一行青字在手稿上窜起:“柳巢林向你传授韬光养晦,是否学习?”
“是。”
“【为政之道】+550,8级(230/9000)”
随着一声,一股清凉投入,刚才柳知府所说的话,苏子籍越发能理解,他的确是说的肺腑之言。
“有道是,君子戒躁。”
“无论朝堂,还是坊间,太过心急,反容易失败,只有潜移默化,才是王道。”
“本心更是想告诉我,皇孙名分一旦获得,根本无需刻意收拢人心,只要我能将这位置坐稳,就自然有人来投。”
“难怪古往今来,哪怕许多太子不得善终,可依旧有皇子争夺,实在是有了这名分,就已代表了正统,就是人心所向。”
“但守住正统也不容易,一旦站上去,就会成许多人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并且还是皇上第一关注的对象。”
“潜移默化靠过来,还罢了,有心招揽羽翼,过于迫切,就会引起皇帝的警惕和猜忌。”
苏子籍若有所思,却觉得还隔了一层迷雾,想不透彻。
“看来,还得不断请教别人,哪怕一句话,都可以受益,我有种感觉,只要【为政之道】升到高处,我就能领悟争夺太孙的奥秘。”
“要不,说不定一步错,就死无葬身之地。”
苏子籍沉吟,对着张睢说着:“你且去钦差处,就说我请求,明天之宴多个游戏。”
张睢不明所以,听了要求却也觉得平常,应着:“是,臣这就去办。”
第569章 终于来了
罗裴回到了船舱,心神不定,总督是无事一身轻,也有大量公务在身,明日一宴就会分开。
而自己却满身麻烦。
“星相的话,皇上怎么发落我?”
“苏子籍也是大麻烦,蜀王又怎么看我?”
又思量着启程去了京城的路程,皇上既有命要速速回京,当然不敢耽误,直到张睢求见,罗裴才清醒过来,问:“怎么回事?”
“苏大人提了点建议,第一就是穿着,明日之宴,是不是不穿官服,都是便装,更是轻松些?”
罗裴立刻理解了,的确,苏子籍现在身份尴尬,当下就说着:“我当有什么要紧事,这个当然,我说一声就是了,反正洗尘宴已经吃过了。”
见张睢恭敬听着,还没有离开,又问:“还有什么事?”
“苏大人说,先前传授的礼制,想不明白,是不是能在宴上搏个彩头,把它当成了问卷呢?”
罗裴先是不明白,细说了才明白,原来是想弄个讨论会,让苏子籍多汲取点知识和营养,虽有些不以为然,还是颌首:“这是小事,可以!”
“那下官就去答复了。”张睢恭敬的说着,退了下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罗裴神色转淡,皱眉。
这种小官,也过去奉承了么?
次日·夜宴
此刻天公作美,虽绛红的云愈压愈重,但并没有下雨,宴会如期举行,地点不是在城中酒楼,而在挨岸一处宅子。
这里本是当地勋贵一个别苑,平时就只有几个老仆看宅,并不怎么使用,此时临时征用,宅子主人乐意,也省了钦差奔波,算大家都方便。
宅子前空地极宽敞,用来停靠城中来的官员牛车,还没到宴会,牛车就已停了上百辆。
苏子籍也没有弄什么花样,才几步路就直接过来了,一扫眼,不必入厅,只要到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灯火通明、收拾得妥妥当当。
现在虽是秋季,有些冷了,但要一下子宴请上百位官员,只在厅里摆着宴席,显然是不大。
整个院子地面都休整,看起来平坦干净,而一个个彩棚临时搭起来,棚子里面摆着一张张桌椅,虽还未上菜,但一些水果点心已摆上了桌。
一盏盏灯笼油灯也点着,明亮灯光,将里外都照得明亮,酒香与饭菜香气则不断传出,香味勾得人馋虫往外冒。
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不断巡查,站岗及巡逻的官兵,也丝毫不比正院少,钦差与总督都将参加宴席,饭菜被人动了手脚,出了差错,就是大事了。
径入了去,就听人声,喝茶、窃窃私议、咳嗽、打呵欠,说笑……甚么都有。
就听有人低声说:“钦差回去是正理,出来也有半年了,这苏子籍苏大人才任职不到半年,就又召回,是什么道理?”
“是啊,很奇怪,他是本届状元,状元立授翰林院撰修,这非常正常。”
“可不修史,不在翰林院观政,直接当郡丞,不就是贬了么?本以为有哪获罪圣上,不想又急召回京,我看不明白了。”
苏子籍没有想到,此时此地会有人在议论自己,觑眼里瞧,彩棚里有些暗,有十多个人喝茶说话,才想说,就有人喊着:“钦差大人到。”
一片肃静,苏子籍看,罗裴已经来了,顿时官员起身迎出,一起行礼:“臣等恭祝圣安!”
“圣躬安!”罗裴面无表情回了一声,算代表皇帝接受这一礼,接着气氛就松懈了下去。
罗裴代表着皇帝,坐最中央的位置,总督坐在右第一桌,挨着他坐着是本地的一位勋贵,同时也是此宅主人,因挂着三品衔,又是跟宗室沾一点亲,也能坐得这样靠前。
苏子籍位置则在左第一桌,在苏子籍旁坐着是知府柳大人。
见这位置,官员都面面相觑。
“这不对吧?”
“这苏子籍苏大人,就算是状元,可位份不过六品,怎么能坐左面第一位?”
“……听说是按照观察使来坐,半个钦差。”
“哦!”
这倒可以理解了。
“看起来,真是翩翩少年,不想已到这位分了。”
苏子籍戴木冠,身穿月白大袖衫,大袖翩翩,踏着高齿屐,光是一坐,不说话也引得在场的人打量。
罗裴虽坐在中央微笑,但眼角眉梢都带着郁气,看起来还在担忧着回京的事。
赵总督无事一身轻,与勋贵低声闲聊,一队舞姬这时上来,勋贵顿时起身,冲着坐在中央的罗裴说:“钦差大人,这是我府里养的舞姬,今日酒宴,有酒无舞,可是不美,不如请她们来为诸位大人助兴?”
罗裴对此没有意见,点头:“倒是本官疏忽,大人的提议正好。”
跟着舞姬一起的乐师,得了吩咐弹奏起来,丝竹之声响起,有了音乐,酒宴的气氛从有些紧绷,变得松快许多。
就见十几个舞姬在空地上舒展着身姿,随乐声或轻快或舒缓的翩翩起舞,哪怕是在秋日夜里,也衣服单薄,有的还赤着脚,犹秋风中的落叶,又如悲情绽放的花儿,惹得一些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也有不少人只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虽是勋贵特意养在府里,舞姿有过人之处,可来到这里赴宴,最差都是七品官,在这方面享受,也差不到哪里去。
贺大人忍不住看向坐在对面年轻人看去,发现这个据说在民间寒门长大的年轻人,竟然也十分从容淡定,丝毫没有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姿态。
再想到此子才华过人,在本届考取状元,一些诗词流出来,很多人都拍手叫绝。
这样的才华,这样的气度,不愧号称京城三公子。
“这是古代的女团。”
说实际,苏子籍一看到她们,就这样想着,太相似了。
一组数人,从小培养歌舞,对外表演,衣服单薄,除了只对宾客不对大众开放,别的一模一样。
“谁说古代没有娱乐点子?现代能想的,古代也能想。”
“诸位大人。”才想着,大家正喝酒,听到上首位置的钦差发了言,都忙看了过去。
就听罗裴说:“我等都是在朝为官之人,这酒宴上只有酒或歌舞,有些寻常,不如我们玩一些别的,诸位大人以礼制这个题目,来议论一番,谁能拔得头筹,就能得到一个彩头。”
“也能指点下后辈!”
苏子籍顿时精神一振,暗想:“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