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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556节

  “想拖时间?可笑!”曾念真江湖经验极丰富,更不可能让敌人完全准备好,只听冷笑一声,长剑拔出,人剑疾射而至。
  掐咒才完成大半,还差数息,可却来不及了,桂峻熙怒吼着,只是咬牙一喷,一口血雾喷出。
  只听“呼”一下,原本只是密室两侧墙壁上有烛火,此刻祭坛上所有灯都瞬间亮起来!
  随着灯光一亮,无数嘶叫黑影显形,集中起来,化成了黑色旋风,朝着冲入的人就扑了过去。
  “斩!”曾念真面不改色,一声怒啸,身旋剑发,剑光回旋,剑气涌发出彻骨的寒流,龙吟隐隐,瞬间对撞了上去。
  “铮铮铮……”一阵清鸣,迸散的剑气和黑气,大半烛火应声熄灭。
  “剑气通玄?”桂峻熙脸色又一白:“一剑春寒曾念真?”
  武能通神,鬼神难侵,传说中有这剑术的高手不多,符合年龄,跟相貌也能对上号,也就只有一人了。
  “轰!”曾念真根本不回话,剑气和黑气消散,黑气又随之凝聚,隐隐能看到黑气中狰狞外凸的一张张鬼脸,这黑气竟是一众鬼神凝聚而成!
  鬼神性狡诈,眼见着曾念真虽是武人,却剑术通神,这些鬼影一转,就从身旁窜过,朝着士兵扑了上去。
  “啊!”恍惚间,似乎有惨叫声响起,就见那士兵突然身上暴起了隐隐白光,就是这道白光,挡住了鬼影的附身!
  “是符咒,是符咒,还带有代王王气——”鬼影被弹开后,更是震怒,无数鬼神嘶吼着。
  “你们是代王的人?”鬼叫声,普通人听了只会头痛欲裂,仿佛精神污染,但对桂峻熙来说,却是一个信息获取渠道,他只是一听,就立刻听出了问题关键。
  来的是代王的甲兵!
  这等有名剑客,桂峻熙也是有所耳闻,听闻是被代王招揽了,但不知何故又离府。
  本以为代王不喜,或者桂峻熙不附,现在一眼看去,后面人人剽悍,手持长刀,这是甲兵!
  而且还是代王府的甲兵,代王要杀我?
  一见下,桂峻熙就知道今天怕真不能善了了。
  能收服曾念真这样的江湖高手,能蓄养这样多甲兵,没想到代王比想得还要更有实力,甚至还给每一个士兵都配了符咒,可所谓有备而来。
  这样想着,桂峻熙心中冷笑,以为只是这样就可以了,虽刚才仓促发动,威力减半:“可想靠着这点来抵抗,简直不自量力!”
  话还没有落,一惨叫从一个士兵嘴里发出:“啊!!!!!!!!!”
  几个甲兵两眼一下变的茫然无神,光是看感觉,就已变得怪异。
  “恶鬼?”
  才说着,这几个甲兵,已经刀光一闪,斩向了曾念真,曾念真不由一退,退出数米,躲过了刀光。
  甲兵毫不迟疑,再次扑上,面目狰狞。
  才说着,丝丝黑气毒蛇一样刺入余下的甲兵的身体,顿时他们都露出了痛苦之色。
  桂峻熙不由大笑:“这里集中了京城三十家被你大王破祠的鬼神,这里已经成了阴府地狱,你们既然进来了,都得死!”
  “看是你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你。”
  “大王预料的不错!”曾念真只是一掠,躲过了背后砍的刀,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这块玉捏碎。
  “轰!”随着这块玉捏碎,一声巨响在整个府内炸开,周围人的耳朵都直接嗡地一下。
  这动静不小,桂峻熙被无形之力震得噔噔蹬倒退几步,险些一头栽下祭坛,望着曾念真,立刻就警惕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曾念真到底做了什么,不过,不管对方想做什么,他都要阻止对方!
  “杀,杀了他!”桂峻熙已有明悟,自己怕是中了陷阱,怒吼着,这时冲入的十余甲兵,尽数狰狞着,扑向了曾念真。
  但显然来不及了,大地微微震动,这时从高空向下望去,方圆里许内,上面竟有淡淡的雾气升腾汇聚而来,隐隐在天空凝聚出一只玄虎。
  桂峻熙抬首一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闷响。
  这闷响远不及刚才的巨响,似乎只是一声闷雷,又或一记咆哮。
  说不定普通人甚至听不到,但身处在这所宅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人还是鬼神,都被震得心神剧烈,哪怕以桂峻熙的道行,都心神一颤,本心动荡!
  至于附体的鬼神,一下黑气自士兵七窍喷出,想逃,却嘶叫一声,在空中散去。
  “不好,这是专门诛杀镇压鬼神的大阵。”桂峻熙看见无数鬼神一时被镇压,一咬牙,舌尖一痛,喷出一股精血,身体摆脱了牵制,向后疾退。
  虽不是武者,但退的也是极快,眼见抵达暗门,只听一声剑影,人影一转扑至,刀光一闪。
  “不!”桂峻熙下意识用手阻挡,只听“噗”一声,剑光而落,左臂飞出,再一闪,身体还在前奔,人头飞了出去。
  “快,快撤!”
  曾念真能感受到黑气大涨,一手抓住了人头的长发,呼喊着,才清醒的甲兵,毫不迟疑,撞上门去,奔出了侍郎府。
  “轰”玄虎消失,身后的宅子里,冲天黑气弥漫,隐隐有无数鬼神咆哮着:“代王——代王——”
  第981章 戴罪立功
  酒楼·三楼
  雨小得多了,紧跟左侧中年道士看着刘湛呆着脸,想问又不敢问,齐王怎么夜出王府?
  过了会,见刘湛又是色变看向一处,中年道人终于忍不住,问着:“掌教真人,怎么了?”
  “隗桥坊的阵法亦动了。”刘湛左颊上的肌肉不易觉察一颤:“怎么事情都凑在一起了?”
  代王府有动静也就罢了,隗桥坊也是重点盯着的地点,并且阵法设立,还是自己参与,却在今晚跟着变化,这二者能没有关系?
  以刘湛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到隗桥坊黑气冲天,随后竟被压了下去。
  那处大阵,本身是镇压拆毁神祠的鬼神,使其不能妄动,以后奉朝廷旨意,或安抚或消灭,故代王有意,他也出了力,却在今晚有了异变,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刘湛神情阴沉,他感受到不祥之兆。
  “真人,可是又有变故?”中年道人问着,刘湛皱眉欲点头,又止住。
  今晚的情况,已不只是变故这么简单。
  “王气……也在靠近?”刘湛右手捏个法诀,在眼皮上一抹,两点灵光在双目中闪现,随后在瞳孔隐去,就见在距代王府不算远的一条街上,有一条蛟龙在不快不慢挪动。
  而笼罩在外,是甲胄浮现的红光罩住,不时有兵刃交击声,任何人,连着冤魂阴气一旦靠近,都绞杀殆尽,统统镇压。
  随着窥探,龙吟响起,将眼界击碎。
  “是齐王,他为什么来?”
  刘湛使劲眨眼,酸涩的泪水流出,不禁皱眉,对齐王在此时出府很是怀疑,暗想:“代王被查,隗桥坊阵法动了,齐王移来,这一切是不是太凑巧了?”
  虽说这世间讲究一个“因缘际会”,巧合这事也不是没有,但巧到这种程度,还是让刘湛无法信服。
  刘湛想要掐算,却又止住,心中有一种预感,若在此时掐算,能不能推出结果先不说,所付出的代价必然不是自己愿意承受。
  “难道天机又有变化?”
  刘湛的目光再次落在代王府,代王府已亮起来,明显能看到,不仅前院灯火分明,后院都陆续有烛光亮起,还有人声沸腾。
  刘湛盯着看,忽然皱眉:“不对,事情很不对……”
  具体是怎么不对,他没说,他身侧的中年道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代王府
  灰蒙蒙阴沉沉的雨夜中,渐渐燃起一盏盏灯,皇城司侍卫已涌了入内,鹄立在两侧,各个按刀不动,顿时就一片肃杀。
  见马顺德在大伞下沿着正道进来,所有在前面的王府之人,都一起跪了下去,还有个管事大步上前,跪地:“小人给钦差大人请安!”
  “就是这种滋味。”马顺德嘴角掠过一丝笑,又板起了脸,问:“你家王爷呢?”
  “王爷已睡下,现在唤着起来。”
  马顺德冷笑:“代王倒是心宽。”
  说着就直接进去,侍卫亦步亦趋,沿着王府廊道进来,一眼看去,就眼见着里面厢房一片混乱,有的跪在两侧,有的躲在房里,有的向后退去,端是万般模样。
  也是,大批甲兵围住了王府四周,别说是人,连只鸽子飞出去都能被射下来。
  深夜里这一出,着实吓人。
  风雨之夜本就让人易生出忧愁,在这时遇到甲兵围府,再想一想之前鲁王府出的事,很难不让人往糟糕的情况想。
  被惊醒了的府中众人,远一处,有人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个副管事蹬着靴子从自己屋里出来,问着旁人。
  被问到的人脸色苍白,犹豫着:“是……是皇宫里来的公公,他们……他们带兵围了王府!”
  “什么!”副管事本想说谁这么大胆,敢带兵围了王府,一听是皇宫里太监,顿时就蔫了。
  这年头,先不论敢不敢的问题,别的官员还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但太监带兵来围王府,这只能是来自皇帝的旨意!
  “这、这可如何是好!之前的鲁王府突然被围,死了好多人,我们这里该不会也……不,不会!不会……现在如何是好啊……”
  想到不久之前鲁王府被围府,鲁王本人倒只被撸成了郡王,可鲁王府里却被“清空”了大半,事后从鲁王府里抬出了上百具死尸……
  一想到这些,副管事就瑟瑟发抖。
  遇到这等事,当主子未必就立刻死,可做仆从的,却很可能成为殃及池鱼里的一尾鱼!
  与他说话的人也哭丧着脸:“如何是好?还能如何?听天由命吧!”
  是啊,这等情况,他们或只能听天由命了。
  除了这些外院的仆从,府兵和内院仆从,在得到消息后,更是如无头苍蝇一样惶然无措。
  其中就有府兵转身往偏远跑,看那意思,竟像要找地方藏起来。
  “赵八,你真的天真!”
  “外面甲兵围府,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这等时候竟还想藏起来,真是很蠢,别说是府内家法,给外面的人见了,必当成贼寇,意图逃亡或反抗,说不定刀剑齐下,立刻杀了。”
  旁人见了也有心动,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副队正冷笑一声,见着赵八讪讪收脚,副队正冷着脸:“而且,有道是主辱臣死,你们是大王的府兵,难道就只会惶惶如蝇,连效死二字都忘了?”
  说着,副队正转身就往内院去。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别开了目光。
  往日里遇到事,哪怕会危及生命,他们作府兵自然义不容辞,愿意为代王挡刀,可这是太监带兵围府,下达命令的人只可能是皇上!
  他们作臣民,如何能做乱党?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祖宗八代都被当成乱党,死后到了下面都没脸见祖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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