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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564节

  “就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东西了。”
  “要是一直找不到,实在是不好交差啊。”
  俞谦之有些发愁,其实魏隆安帝的主陵,是第一时间挖掘,当时还有暴怒的龙影,似乎是诅咒。
  幸亏当时第一时间就请了旨意,压制了棺椁,开棺别的不找,就找了是不是有文书或灵宝,之后又立刻恢复原样,还给予祭祀,就算这样,也死了不少人。
  这次继续挖掘,是俞谦之获得隐隐提示:“里面,还有隆安帝求仙求丹的秘密。”
  第四层密室已经挖到了,周围也在检查,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但同时这也说明能翻找的地方越来越少了,皇帝陵墓的确很大,但再大的陵墓,也有翻找完的那一天。真到了那一天,如果没有收获,他该如何回去向皇帝复命?
  一想到这,他就有些恹恹,皇帝此人可不好糊弄。
  但眼下还不是丧气时,俞谦之听着一个个禀报,颌首:“记得,要性命的话,手脚干净些。”
  说着,一抬脚就进去了,这样多人进去,里面就算有隐秘的术法,也已经起效了,趁还没有回气,就有着安全的空档。
  进去,就见是个方正的墓室,一眼看去,就看见一些金、银、玉、瓷、陶、铜、漆等器物,目测有十数件,大概怕腐朽,故不是由木架,是放在石架上。
  进去的人虽眼光放光,却还真不敢乱动,只是小心瞧着墙台等,寻找可能有的存物空间。
  “身份不小,必是高位之人。”一环视,俞谦之就有所领悟:“有没有找到文档文书?”
  “大人,尚没有,若是这里也找不到……”校尉一直跟在俞谦之身侧,此刻见俞谦之表情淡淡,似乎并不担心找不到,就忍不住问着。
  俞谦之一笑,回着:“找不到,慢慢找就是了,总会找到的。”
  他并不想去考虑找不到的那种可能,他们必须找到那东西才成!
  见他这样,校尉闭嘴不说,只是跟着。
  扫了他一眼,俞谦之也没多说,这种事,皇帝就算派自己来,也不会完全放心,自然有监视,或者应该说是彼此监视,等到回京复命时,才能让皇帝听到一个更真实的汇报。
  而这校尉,就是负责监视的人。
  但此人怕还不知道,这次进入隆安帝陵墓,可不仅仅只是劳累一些。就算这些人没动陪葬品,进来前后也都按照规矩行事,也大有妨碍。
  “一朝帝陵,岂能轻突?”
  俞谦之暗暗一叹,这些人怕都要大病一场,甚至影响前途,这自认为在给皇帝做事的校尉,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就算是自己,也只是靠着旨意,以及一些底蕴庇佑,才没有沾染上太多的因果。
  “大人,有动静。”这时,魏副百户用手轻轻敲了敲,一面看似坚固的墙发出了闷声。
  “嗯?”俞谦之忙快走几步,来到了墙前,这声音是里面有空门,又看了一眼这疑似是魏朝宗室之后的副百户魏齐,吩咐着:“推一下。”
  “是!”副百户魏齐一推,只听“轰”一声,机关被触动,墙竟然向着内里旋转,随着自动旋开,一间密室,呈现在了面前。
  俞谦之身后跟着的人,都睁大了眼,密室!
  难道这次要找的东西就在密室里?
  俞谦之深吸一口气,率先进去,所有人都是一惊:“啊!”
  里面墙侧有夜明珠照明,暗光下,只见格局和外面有点类似,只是垒台修建得很密,在上面堆积着宝物。
  别的不说,一堆的金条就使人不由咽着口水。
  更不要说银、玉、瓷、陶、铜、漆等器物十倍于外面墓室的陪葬品,无论是价值还是数目。
  不过在场的人震惊之余,又觉得情理之内,整个陵墓都是隆安帝,哪怕现在隆安帝名声不佳,但也是大魏皇帝,这似乎是皇帝私库,皇帝的收藏品,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俞谦之过去,看了看金条,笑着:“魏世祖藏金,尽以五十两一根的金条,以后历代沿袭,也是这规格,如果查看,上面必有年号,这一堆就是百根,怕是有五千两之多。”
  话说着,却不上去把玩,目光直接落在了一座玉石雕刻成的石桌上,在这小圆桌上,放着一个黄绸包着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这陵墓有些年头了,但这密室里的东西,却都纤尘不染。黄绸包看着也是崭新。
  俞谦之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双手一搓,在昏暗中,似乎有白光噼啪一下,这才轻轻一拉。
  黄绸落下,中间是一方玉印,只一看就笑着:“这是隆安帝的私玺‘尽元主人’,不想留在这里。”
  右侧是一个琉璃小瓶,里面门看见似乎还有两颗丹药,左侧还有一本小册。
  二百多年了,怕朽坏,俞谦之小心翼翼将小册拿起,发觉还算结实,就笑了笑,略一翻,却变了色。
  这册子里记载的不多,可都是记录着一些要命的东西。
  校尉这时过来,见俞谦之脸色不对,就问:“大人,你怎么了?”
  俞谦之没有让此人看到册子的内容,而立刻合上,对校尉说着:“快,别的都不许带,这玉案上的三件,都带走——立刻回京,快,我要立刻回去面圣!”
  第995章 恐惧
  一阵沉闷的秋雷,铜钱大小的雨点扫过,明闪将帝陵照得一片惨白,郁郁葱葱松柏在风中摇摆,发出的声音的确似是鬼哭,惊得俞谦之都浑身一激凌!
  校尉跟了出来,见此情况,忙说着:“大人,风大雨大,会着凉,是不是缓一缓!”
  “不行!”俞谦之仰视天穹,摸了摸油布重重包扎并且放在怀里的册子,再不犹豫,厉声命令:“都穿油衣,都备马,限一刻时间内出发!”
  校尉也不再劝说,答应着传呼人手并且备马,俞谦之换着衣服,又吩咐:“知会府衙,在帝陵外面再守一圈,没有命令,都不能进来,等候皇上旨意处理。”
  “谁擅闯,格杀勿论。”
  “是!”
  雨里已经拉过了马,俞谦之不再说话,起身翻身上骑,十数骑顿时沿着陵道直奔而下。
  齐王府
  大郑朝定制,取消分封亲王、郡王按照爵位授府,这齐王府自然宏伟,还在代王府之上。
  此时更与平时不同,只见走廊或檐下,每隔十步,都挺立着府兵,按刀持立,虽密集的雨点还在洒落,不时飞溅到,仍目不斜视,气度森严,不过如果熟悉,却发觉大半换了人。
  正院一个房间里,虽是布置得奢华舒适,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和药味,却冲淡这种感觉,加上低低的哭泣声,只让人心里发堵。
  隔着一扇屏风的里面,放着一张大床,旁侧坐一位美妇,正用手帕不断擦拭着眼泪。
  被仆妇抱着的一个小孩子,目光不断往床上瞟,眼睛里写满茫然与恐惧,不明白,父王为何会一动不动躺着。
  “王爷何时才能醒过来?”美妇擦拭着眼泪,问着几个太医。
  太医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束手无策,要不是当值,跑也跑不掉,是真不想趟这趟浑水!
  别看在外人眼里,自己都是有身份的人,可面对着这些贵人,太医简直就是出气的炮灰!
  不过幸亏现在,就算出事,也很少有性命之忧,只是罚俸降级罢了。
  “王妃,若微臣估算得不错,王爷很快就能醒了。毕竟能挪回来,就说明已过了最危险时候,如今就只需静等。”一个年轻太医,暗暗嘘看了下床上的齐王,略一沉吟,先出了头。
  王妃盯着此人看了看,就冷声说:“若是半柱香内王爷还不醒,就唯你是问!”
  这太医顿时就收到了周围同情又或讥笑的目光,此人倒是还沉得住气,说是太医其实是泛称,分七、八、九品,甚至还有无品的见习,自己虽是世医出身,可不过九品,想进步,自然要冒点风险。
  刚才观看和诊脉,王爷已大体无碍,又看见眼球在动,想必就要醒了。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着半柱香时间就要过去了,床上躺着的人还不见苏醒,年轻太医的额头也冒了汗。
  就在王妃俏脸微沉,就要发飙时,床上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
  “王爷!你醒了!”王妃大喜,忙转过身去。
  齐王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好一会这漆黑才渐渐退散,出现了模糊的景象。
  一股药味这时传过来,让齐王觉得有些反胃。
  恍惚间,似乎有人对着自己说话,但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时间仿佛在他这里变得无限长,直到听到了有人在哭,才终于从这种恍惚状态里清醒过来。
  “哦,是、是王妃啊。”
  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齐王也终于看清了面前正问候自己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王妃?
  而一旁被仆妇抱着孩子已挣扎着下了地,朝着床边扑来,被王妃一把拉住,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嫡子!
  齐王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发疼,但还是出声安抚:“别哭了,孤没事,没事。”
  说着,就想要撑着坐起来。
  以往莫说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了,上百斤的石墩子也不过就是随手就能提起的东西。可现在呢?他用足了力气,却还是半途就泄了,整个人都瘫软回了床上。
  乏力的感觉,让齐王脸色大变。
  他不信邪,再次试了,变色:“孤难道是瘫了?”
  一旁的太医见状,连忙说:“王爷,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只伤了点元气,修养些就好了。您现在还受着伤,切不可随意乱动……”
  齐王听了,心下略安,想到自己坐在车里好好,突然就被袭击,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袭击他的人是代王?
  他这样想着,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孤为何会受伤?袭击孤的是刺客吗?”
  这话问出来,在场的人却全都静默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说话。
  毕竟这事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无语,谁知道若告诉了大王,会不会立刻就被迁怒。
  齐王越发觉得不妙,目光狠狠扫过在场的人,凡是被目光扫过的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齐王冷声问:“都说话啊!哑巴了?孤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是刺客干的?还是别的什么人?你们难道都不知道?”
  赵不违本站在一侧,这时突然之间就跪了下去,请罪:“大王息怒!是我等没料到今晚竟会出这样的事……是、是封祠的鬼神暴动,突然伤了大王您……”
  “封祠的鬼神暴动?”齐王听这话,一时间只觉得好笑。
  京城的神祠是被封了许多,封祠鬼神也的确可能会暴动,可这与自己又有何干?
  封祠的人是自己么?不是,是代王!
  自己与代王之间差何止十万八千里,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封祠的鬼神是心瞎眼也瞎了?竟拿自己来出气,这听着合理么?
  更不要说,自己乃是齐王,天璜贵胄,大郑有望继承帝位的人,死了姑且不说,活着,谁家鬼神敢犯?
  “可笑,可恶!”
  一时间的好笑之后,就是一股深深的恐惧与愤怒油然而生,如烈火焚烧着草原,熊熊燃烧,以燎原之势一下就起来了。
  若这等可笑的事都允许存在,都是真的,其中代表着什么,就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了。
  齐王拒绝去想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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