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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674节

  他阴狠目光扫过,冷冷的说:“你们不杖毙,是想自己受杖么?来人!将他们两个先拖下去,各打二十!”
  “……是!”别的衙差一听,有的机灵,立刻就上来拖这两人下去。
  打这两人,反正也就是轻处打,总比留下来被指名去打太监强啊!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与他们这些人无关。
  片刻,外面就响起了肉被闷击之声,哎哟声才响了一两声,就变成闷哼,显然是被堵了嘴,免得再惹了祸端。
  有慢一些的衙差,在上官逼视下,只得按住王进忠,王进忠已经知道情况不对,首先是恨自己,自己怎么说这话?
  眼见着钱圩目光阴冷满脸杀气,他拼命挣扎,二个人都按不住。
  “拿下!”既然动了手,几个衙差心一横,就用上了阴毒手法,只听喀嚓一声,王进忠长声惨叫,已经被将其摁趴下去。
  “不!”王进忠知道,自己可没有两个被杖责的衙差的待遇,那两人不过是受罚,行刑的也是熟人,最多就是受一些皮肉之苦。
  自己如果被打,是真要被打死了!
  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已苍白如纸,阴毒瞪向大堂上坐着的人,拼命挣扎,同时厉声诅咒:“狗官,皇上不会饶了你!你会比咱家死得更惨!咱家等着看你怎么死!”
  说话时,衙差就已是噼啪噼啪狠狠打下来。
  钱圩就这么坐在堂上,也不让人将人拖下去,就这么神色阴冷的听着诅咒,还冷声催促:“用力打,立刻杖毙!”
  原本衙差已用了力,却还是有所保留,万一大人突然后悔了,还能及时叫停。
  听到大人再次催促杖毙,两个行刑的衙差对视一眼,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狠色,下一次就用足了气。
  只听“扑”一声闷响,王进忠呻吟一声,本来尖声的惨叫,一下变成了闷哼,再“扑扑”二下,就没有了声音。
  竟是没几下,就真的将人活活打死在当场!
  看着这一幕的刘世权,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一瞬间,他是真怕了。
  第1155章 又逃过一劫
  “至于你,来人!”钱圩脸色阴冷,冷冷的说:“将其官服剥去!”
  “钱大人,下官二十年寒窗……”刘世权哆嗦着嘴唇,恳求看去,自己读书二十年中个进士不容易,怎么能还没审,就直接剥去官服?
  不剥去官服,自己还是“犯官”,剥了,就是黎民百姓了,这区别就算是在监狱,也大不一样。
  可才说出这句话,刘世权自己就止住口,因他想到刚才王进忠说的那番话,冷汗就冒了出来。
  涉及到大内,不能说了,也不能辩了,自己再反驳再辩解,怕不但没有用,还有大祸。
  只因刚才贱阉王进忠竟当堂攀咬马顺德,还要攀咬马顺德之上,那还有谁?若是顺藤抓过去,可是不得了的事!
  这事就这样吧,刘世权脸色苍白想着,自己死也就罢了,也是定局,不可能再改了,若再连累家人,使亲族获罪、自己就是家族的罪人!
  想通了这些,刘世权就不再挣扎。
  刘世权不再挣扎,钱圩盯着这个阶下囚,反露出一丝温情,挥手阻止了衙差剥衣,问着:“刘世权,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一切听侯朝廷发落。”刘世权说完,就沉默不语。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钱圩感慨的说着,已经无心再细问下去,说实际,审案只是给朝廷一个交代,现在罪魁祸首有了,中间替罪羊也有了,再审下去,也等于给皇帝出难题,更丢朝廷体面。
  思索定了,说:“既然知罪,那就还算顺服朝廷,去狱中反思罢!”
  说着,钱圩一摆手,让人将其拖下去:“退堂,来人,备车!”
  钱圩现在已在顺天府坐不住了,这事必须要及时去禀报,将这事的收尾给敲定,绝不能放任此事闹大!
  况且,之前是想不到一个收尾的借口,而现在借口已送上了门,既能对皇上有一个交代,又能对天下读书人亦有一个交代。
  自己定要说服皇上,让此案就此了结!
  “去皇宫!”上了牛车,钱圩说着,将车帘放下,往后一靠,叹了口气,不由按着太阳穴。
  其实一开始,钱圩就先有定论,再寻证据,这事会发展到这里,让自己觉得意外的就是王进忠这贱阉竟真胆大包天敢说出那样的话,至于别的,一切都在预料中。
  也正因此,钱圩才更头疼。
  也幸好,不幸中的万幸,出了镇南伯世子被大妖所换这事,该说是上天庇佑么?
  闭上眼,钱圩做着腹稿,趁着还没到皇宫,思索着如何说话。
  抵达皇宫时,天色还早,这时皇帝一般正在处理事物,直奔皇帝常去的大殿,一路走来,能看到侍卫在时刻巡逻。
  大殿外更是甲兵林立,这一切都带给人一种压抑肃穆之感。
  钱圩能感觉得到,皇宫内旳气氛比以前来时更令人不安。
  “风雨欲来啊!”钱圩望了一眼天空,乌云翻滚而来,压抑之感更甚。
  胸口似是堵着东西,就连眼前这常来的宫殿,也仿佛与往常不同,像被雾蒙蒙的颜色笼罩着,给人一种日落下山暮色沉沉之感。
  “钱大人?”这时一个大太监恰从里面匆匆走出,一低头,就看到了站在石阶下的钱圩,顿时一惊,忙小跑着下来,问:“您可是有事禀报皇上?”
  钱圩虽不喜欢宦官,但面前太监平日里比较低调,与马顺德、王进忠之流不同,他冷淡点头:“本官有急事要禀报皇上,事关科举舞弊一案,案子已经审明了,特来向皇上禀报!”
  钱圩可是皇宫的常客,是这些人眼里的熟人,此刻又要禀报已经审明了的科举舞弊案,纵然态度冷淡,这太监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说:“请钱大人在这里稍后,咱家这就进去禀报皇上!”
  说着,就提着衣摆匆匆又疾行而上,朝着殿内匆匆而去。
  而此时的偏殿里,匆匆赶到,赶在钱圩之前到来的人,正是大太监马顺德。
  马顺德已经取代赵公公成新一任督公,掌管着外面几乎所有情报事宜,涉及科举舞弊大案,更是皇上重视的重中之重,早在镇南伯府出事,以及钱圩杖毙了王进忠时,就已有消息快速递到马顺德这里。
  马顺德得到消息时差点晕过去,一边咒骂着王进忠果然不得好死,一边却又急匆匆赶来,甚至顾不上擦汗,只为了提前一步来觐见皇帝,将得到的情报说给皇帝听。
  禀报时,内心已不安至极。
  皇帝看一眼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马顺德,蹙眉:“你也是四品太监了,如何这种模样,养气呢?”
  “是是,奴婢养气不足,望皇上恕罪!”
  马顺德脸色苍白,却一个字都不敢隐瞒,将发生在顺天府大堂上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就连王进忠攀咬自己的话,都一字不易,还讲了大妖或真取代了镇南伯世子。
  “……因现在各城门都已关闭,潭平正带人四处搜找,若不是那个假镇南伯世子心虚,岂会匆匆逃走?更可恨是王进忠,竟在大堂上胡言乱语!”
  马顺德心里清楚,科举舞弊的事,不管有没有那个镇南伯世子掺和,面前这位天下至尊怕都怎么都逃不掉干系,乃是幕后黑手、主谋。
  可这事,他能说么?
  他纵然心里清楚,皇上之前更暗示了种种,可都不能说!
  “王进忠四处攀咬,居心更是莫测,实是丧心病狂,奴婢御人不严,实是有罪,请皇上降罪!”
  马顺德说了大妖的事,此事完全可以将黑锅扣出去,更着重说了王进忠之可恶,在这两個之外,他很干脆的就认罪,任凭处置。
  因他知道,自己有任何抗辩,都是减分而不是加分。
  毕竟,王进忠可是攀咬了自己,若不趁机让皇上对王进忠痛恨,万一皇上顺水推舟,将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那自己岂不是立刻要去死了?
  这也不算是胡说,王进忠虽然没有说出是受皇上指使,可那番话只要是个不蠢笨的人听了,都能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滋味来。
  这事皇帝做得,他也猜得,但这事却不能公之于众,更不能点破了,否则,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而首当其冲倒霉的人,则只会是自己这种随手可抛的奴婢!
  垂眸看着跪在脚下的马顺德,皇帝脸色微变,似乎是一时不能决断,良久才冷笑一声:“这狗奴才竟然敢于胡乱攀咬,死的好,死的妙!”
  这话一落,马顺德不由暗吐出了一口气,半颗心就落了下来,这次,自己似乎又逃过一劫?
  第1156章 天意果真垂青太孙
  马顺德正小小庆幸下,皇帝若有所思。
  似乎想到钱圩立刻就杖毙了王进忠,免得当众说出不该说的话,皇帝深深吁了一口气,叹着:“钱圩,还是有点才干的。”
  至少,能立刻将王进忠处死,只凭这一点,就可以将之前钱圩软弱之举给揭过去。
  此人对他应该还是忠诚的。
  马顺德趴在地上,不敢吭声,心中却突然油然产生着嫉恨。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太监,快步来到皇帝身侧,低声说:“皇上,钱圩已到殿门外,他称案子已经审明了,特向您禀告。”
  “让他进来。”皇帝满怀心思,这时天已阴得重了,沉雷一声接一声响,既已知道发生什么事,仍心有不甘,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实在是白忙一场,错过了机会。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皇帝忍着烦躁,令人将钱圩叫进来。
  大殿外正等候着的钱圩,看见刚才进去禀报的太监又出来。
  “钱大人,皇上已在里面等着您呢,请速速入殿!”
  钱圩颌首感谢,就快步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皇帝熟悉的身影在殿内散着步,连忙叩拜行礼。
  “哦?你说案子已经审明了?”皇帝似笑非笑的问:“才仅仅一天么,这个速度,倒是神速了。”
  这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出这天下至尊到底是什么心情。
  但毫无疑问,若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回答,身是阁臣,下一刻被拖下去肯定不至于,可皇帝也未必留多少颜面。
  顶着这样的压力,钱圩却正容回话:“回皇上,案子其实也并不复杂,之所以会闹出这样风波,实乃妖孽作乱!”
  “在今日之前,谁能想得到,镇南伯府这样功勋之府,竟糊涂至此,被妖孽给哄骗了?此事实在是骇人听闻,但确是实事!”
  “哦?你说,镇南伯府被妖孽给哄骗了?”皇帝怔怔望着殿外,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与科举舞弊一案有关?”
  钱圩也不管皇帝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这事随着自己跟潭平的放任,估计已经在京城里传开,当下就端容说着:“是,镇南伯府的世子在十年前发病,被妖怪调换,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然无人生疑,这实在可怖可畏。”
  钱圩说到这里,是真正诚心正意,也大是不解:“臣原本是书生时不知,可入朝为官,也读了前朝史载,有所了解——何方妖孽,能替代一个伯爷世子,而不惊动发觉?”
  “别的不说,道录司和钦天监,都是有罪。”
  “要是人人都这样,那知满朝文武勋贵,是人是妖?”
  钱圩说旳满腹疑惑和愤慨,前朝根本没有这种事,本朝开国,如日东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皇帝却若有所思,隐隐明白,又是太祖留下的后遗症。
  当下摆了摆手:“这事朕知道了,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继续说。”
  “是,这假冒的镇南伯世子本非我族,其心必异,因此煽风点火,祸乱京城,而被替代之人,一直被假世子带在身侧做小厮,正被之前被收押之人举报与科举舞弊的弘道,可见,妖孽是欲借此机会,行逆天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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