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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苍守夜人 第1640节

  是的,这首曲,是战曲!
  是可以激发所有人骨子里的热血之曲!
  是一往无前的雄浑绝唱!
  是豪迈霸气的乐道之巅!
  “天道青波!”计千灵手中茶杯裂了一道缝,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是的,这一刻,天空的天道文波分成了两种不同的颜色。
  郭亮身后的天空,七彩!
  他的《且待花开》不同凡俗,勾动了七彩天道文波。
  林苏的乐曲一起,却勾动了天道青波!
  仙都另一座阁顶,也有一女,赫然正是素月心。
  素月心肩头是一只金丝雀,这小雀儿此刻嫩黄的双脚牢牢抓住素月心的衣服,羽毛都颤了:“小姐,天道青波耶……”
  素月心呼吸完全停止,死死地盯着天空。
  好小子,昨日练琴,今日制琴,如今竟然直接演绎出天道青波。
  你置我这个老师于何地?
  满城之人,在这绝妙无双、霸气无双的战曲面前,或惊讶、或陶醉、或不敢置信、或大脑一片空白。
  唯有郭亮,这一刻深度怀疑人生。
  他原本没有与林苏论乐的信心的,因为林苏九首妙曲,让他汗流浃背。
  但是,在得知林苏的笛将被封禁之后,他的信心高度膨胀。
  而此刻,他再度回到了汗流浃背的境界……
  他的乐道充分发挥,牵引了七彩文波已是极限,而林苏直接就是青波!
  琴明明是刚刚制作的。
  从试音来看,这中间没有半分猫腻,但偏偏就是这张新琴,配合一首琴曲,直接就对他形成了碾压之态。
  这找谁说理去?
  更要命的是,在这曲子面前,他平生第一次感觉自己引以为豪的《且待花开》,似乎是一个风尘女,苍白无力……
  林苏乐曲再度拔高,威势似乎直上重霄九!
  天空天道青波陡然开合,一面战旗唰地举起,千军万马横扫而出!
  轰!
  郭亮身后的烟雨迷蒙完全撕裂,天道文波彻底碾碎!
  轰!
  大旗一展,直指郭亮的眉心!
  郭亮束发文士巾化为蝴蝶纷飞去,披头散发。
  他掌下的古老瑶琴喀地一声,四分五裂。
  场面完全凝固,唯有林苏的乐曲带着战场号角,响彻仙都。
  也伴着郭亮后背的汗水,一直在流……
  乐声静,全场静……
  郭亮眼皮轻轻颤抖,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此刻是真正的万念俱灰:“此为何曲?”
  “《十面埋伏》!”
  林苏脚下一动,最后一缕未消散的天道青波化为一匹战马,他脚踏马背潇洒回程。
  计千灵起身相迎,她的眼中尽是惊喜。
  两个侍女并肩而来,托起一杯茶:“林宗师辛苦了!”
  这就是他的庆功茶。
  全城欢声雷动。
  这一局之惊心动魄,似乎一下子粉碎了东域仙朝头顶的阴霾。
  开局两连败。
  大家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担心东域仙朝被紫气文朝强势碾压。
  但如今,大家的精气神似乎全都回来了。
  计千灵和林苏接连挽救了两个赛点,将这场原本就不太公平的文战,强势打到了势均力敌。
  “你正名了!”计千灵一缕声音传入林苏的灵台,带着几许激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乐道之中走出来。
  “正什么名?”林苏道。
  计千灵道:“其实你在西山九首妙曲之后,就一直有人在质疑,说你之乐道,只是乡野俚曲,难登大雅之堂,而今日,你以正宗琴曲,以史上难见难寻的一首豪迈战曲告诉他们,你的乐道,真正上得高堂,下得乐坊。”
  林苏嘴角带上微笑,遥望天边。
  白玉高台之上,那个主持长老一步上前:“白玉文会,至此真正彰显文道之魅力,两大仙朝,经四局比拼,各胜两场,最后一场,诗文之道,起文坛!”
  中心道台层层演化,变成了一本书的模样。
  紫气文朝之中,一名年轻文人手持宝笔,慢慢站起,曼声而吟:“日泽香山升紫气,始知山水有书香!”
  踏紫气而入书卷之上。
  东域仙朝这一边,一个中年男子也是一步踏出:“凭君莫事对月语,半寸芳华转眼休!”
  他的脚下出现一轮明白,他踏月而入书卷,宛若天际谪仙。
  紫气文朝那边,是南河居士黄休。
  而东域仙朝这边,是仙朝书院诗道宗师邓幽。
  这两人还没有开局,其实就以诗道较量了一回。
  黄休言紫气文朝山水都有书香。
  是狂妄之言,却也是提气之言。
  而邓幽,听出了这层含义,回了他一句,凭你这弱冠小儿,还不足以定乾坤,你名为休,你的风华也是转眼休。
  两人落在书卷之上,共同面对白玉金莲叶上的主持长老。
  主持长老手轻轻一挥,一幅画卷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幅画卷就是题目。
  以此画卷为题,写诗文一篇。
  天道文波为凭,等级高者获胜。
  这幅画卷,描绘的是当前景象。
  夕阳西下,黄叶萧萧,小阁闭窗,小阁之内,景象落漠,有人在仰望苍穹,似乎在追忆旧日时光。
  这幅景致一出,全场一时不知多少人都在构思诗句。
  必须得说,在文道能够勾动天道的大背景下,文人那是空前的多,纵然修行道上的人,也大多都会吟那么几句。
  仙都之中,能吟诗写文者,更是数不胜数。
  林苏识海之中,传来计千灵的声音:“这道题目,看似倒也不难,但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敢想……题目有无可能被这位南河居士提前知晓?”
  “为何如此想?”林苏道。
  计千灵道:“你那一局,明显是有所针对的,而白玉京那位白长老认同了这种针对,给了我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瞧瞧,这就是公开场合任何一个疑点的放大。
  林苏那一局,发起“排斥横笛”之行动,是他的对手,这很正常。
  但是,也得主持人认啊。
  主持人认了。
  虽然他有自己的理由,抛出了一个“灵哨夺魁”丑闻说服了众人,但是,道理一直都是圆的,你可以这么说,也可以换种说辞从另外角度去说,也就是说,只要他稍微马虎一点点,紫气文朝的图谋就不可能实现,但他偏偏就没有马虎。
  很难说他到底有没有偏向紫气文朝的意思。
  如果有,在最后一场文战中,他也是有空子可钻的,题目是他出的,他完全可以提前泄题,只要这位高台上的南河居士提前知道了题目,就占有了巨大先机。
  所以计千灵以她绝顶的天算之道,敏感地关注到这一个可能。
  只因白玉文战最后一局,实在是事关重大。
  可能有人说,白玉京既然提出这样一种公平的战局,就不可能自己破除这个公平,但她却也知道,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绝对。
  白玉京不是一个人,它是一方势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势力的地方自然也有个人的因素……
  林苏微微一笑:“无妨!”
  “无妨?你有没有搞清状况?这是最后一局,所有的成败都在这一局……”计千灵急了。
  高台之上,烟灰飘落。
  时间已经过去半柱香……
  南河居士站起身,手中笔直指虚空,写下……
  “《临江仙.又见黄叶下西窗》
  又见黄叶下西窗,
  落尽九曲回廊,
  帘前芳桂散余香,
  枯荷风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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