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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应逐睥睨着周楠的眼睛:“看来你对s级还是不够了解,否则今天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他语气中有种冷静的肃杀:“你凭什么觉得,s级的omega,会甘心臣服在你这种杂碎的脚边?”
  周楠不信,被标记的omega天然臣服于自己的alpha,这是不可逆转的生物规律。
  他忍住心中的恐惧,再次释放信息素,空气中瞬间灌满了樟木信息素的味道。他对岑谐施压的同时下令:“我说,杀、了、他!”
  岑谐猛喘一口气,再次朝应逐走去。
  应逐的精神力也随之加大压制力,岑谐被两种骤然加强的压制夹击,连骨头都在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战栗。
  来自周楠信息素的生理控制,来自应逐的s级异能者的精神力压制,两者撕扯着他,快要把他的灵魂活活撕成两半。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意志力,三股力量像三根绞绳一样缠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岑谐忍不住抱头,发出一声崩溃的惨叫。
  应逐看出岑谐的状态已经到极限了,决定速战速决。他动作迅速地抽出别在后腰的银色手枪,对准周楠的额头,眼中是冷漠的酷虐,缓缓开口:“标记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他一字一句都带着森森的寒气,说:“只要alpha死了,标记就是一个狗咬的疤,连狂犬疫苗都不用打。”
  周楠见状想要躲开应逐的枪口,去找掩体,然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脚下生根般动也动不了一下。其他人也是,手臂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甚至连手里的枪都抬不起来。
  应逐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过混着尘埃的阳光,飞过岑谐的头顶,直直打中周楠的额头。冲击力让周楠的头猛地往后一仰,蜿蜒的血迹顺流而下,从那两只惊恐不甘的眼睛中流下。
  扑通!周楠直挺挺地躺倒在地,烟尘四起,再也没有了动静。
  周楠死了,岑谐身上就像是松开了绳结,膝盖一软,劫后余生般用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然而那股强大的威慑力并没有从空气中消失,应逐的枪口转向其他人。
  面对疾驰而来的子弹,他们只能像靶子一样静立着,毫无反抗地接受应逐冷静的屠杀,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丧命于应逐的枪口之下。
  应逐手枪里的子弹很快就打完了,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弹夹,剩余几人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悠悠地换弹夹。
  场景莫名诡异。
  熟练地换好弹夹,应逐再次举起银色手枪,气定神闲地像在靶场训练,他不急不躁,甚至是有条不紊的,一边走,一边射击。
  仓库的铁皮因破旧而有许多缝隙,无数道光柱从缝隙中挤进来,子弹在这些光柱中穿梭。
  只有接连不断的枪击声,和扑通倒地声。
  直到最后一个alpha也倒地,应逐已经走到了岑谐面前,蹲下。
  岑谐表情空洞,只剩惊恐,眼泪扑簌而下,声音哆哆嗦嗦:“好疼……”
  应逐心里一沉,检查他的身上,除了被咬破的腺体并没有其他伤痕。他问:“哪里疼?他对你干了什么?”
  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下,岑谐是不可能被标记的,就这种程度的alpha,别说十几个,就是再来一百个,也不可能制服得了一个s级。
  岑谐说了那张记忆卡的事,神情依然恐惧异常:“手,脚,腿,都疼。”
  那张记忆卡的感官冲击还没有完全消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岑谐觉得自己潜意识里,似乎对这种被四分五裂的感觉有着刻骨铭心的恐惧。
  应逐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种失序的难过。
  陈九带着人匆匆赶到,几辆武装车疾驰而来,停在仓库门口。
  仓库大门洞开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陈九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心里都警惕起来。
  目前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岑谐已经被周楠标记,然后周楠挟天子以令诸侯,通过岑谐的号召力掌管整个迦南会。
  omega会臣服于标记自己的alpha,甚至完全丧失自己的决策力,到时候他们这些岑谐的心腹和旧部,下场只会一个比一个惨。
  就在这时,有沉稳的脚步声从仓库传来,越来越近。就在众人戒备地准备架好手里的武器时,就看到应逐抱着岑谐,大步从阴影中走出来。
  陈九看着眼前的画面,微微睁大了双眼。
  岑谐在应逐怀里缩成一团,他的脸埋在应逐的胸前,看不清表情。但是后颈处的衣领上沾染了明显的血迹,这是……被标记了?
  可是……
  陈九抬头,从仓库大门看进去,什么都看不清,又问应逐:“现在是怎么……”
  应逐身上一尘不染,连血都没沾到一滴,头发也纹丝不乱。他转头看向陈九:“把里面收拾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抱着岑谐往自己车上去了。
  岑谐被应逐抱着上了车后排,像个牛皮糖一样抱着他不撒手。应逐没办法,只好降下车窗对陈九说:“来个人帮我开车。”
  陈九从震惊中回神,叫了个信得过的人去给他当司机。
  看着车走远后,陈九才带人进了仓库,不禁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
  甚至没有搏击的痕迹,十几号人已经变成了十几具尸体,每个人都是在额头正中间中了一枪,死相整齐划一。
  医院。
  “呜呜……呜呜呜……”
  岑谐已经哭了两个小时了。
  应逐抱着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色冷得吓人,终于忍不住了,怒问:“你哭够了没有?”
  岑谐坐在病床上,一边吸鼻子,一边怒斥:“你以为老子想哭?这他妈是真的忍不住!”
  如应逐所说,alpha死了,标记就是一个狗咬的疤,死掉的alpha不可能对被自己标记的omega施压,被标记的omega对着一个死人也无所谓臣服。
  但是标记也不是毫无影响,最起码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岑谐都会陷入一种生理性的“丧偶”悲伤。
  这就是标记的威力,野蛮,不讲理。
  尽管知道这一点,应逐还是很不爽,刻薄道:“我杀死了标记你的“配偶”,怎么?你哭完是不是就要替他报仇了?”
  岑谐哭得涕泪横流:“你能不能别说屁话?我恨不得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应逐听着他悲痛欲绝的哭腔,闭了闭眼,压着那股莫名的怒火:“你要不哭成这样,这话还能有点说服力。”
  岑谐一边哭一边发火:“妈的!你要老子说几遍?这忍不住!”
  应逐气得站起来就要走,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岑谐拉住手。
  转身,回头,看着眼泪汪汪的人,应逐有点心软,把手放到他脸上抹了抹泪,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岑谐:“呜呜呜,我好难过,应逐,你别走。”
  应逐额角跳了跳,死了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难过!
  岑谐变得很乖很乖的,说:“你要是不想听我哭,那我把被子蒙上偷偷哭好不好?你别走。”
  “……”应逐垂眸看着岑谐,他哭得鼻头通红,眼眸如钻,发肤如绸,这样的岑谐确实拥有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应逐留了下来,实在是走不掉,他一靠近门口,岑谐就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腺体被咬的创口用了药,医生要岑谐留下观察,够时间了才能离开。应逐算了算时间,那得到夜里十点多。
  每隔两个小时,医生就过来看岑谐的情况,应逐顺便问了标记清洗手术的事。
  医生说岑谐的腺体被咬破,暂时不能做标记清洗手术,最起码要等上半个月,等伤口长好,那时候被注入的alpha信息素也稳定了,才好做剥离。
  当然,这是基于普通人给出的标准,岑谐拥有恢复异能,应逐估计他差不多三天左右就能恢复到手术所要求的标准。
  叫住准备离开的医生,应逐又问:“医生,他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吗?”
  说的是他一直哭个不停的情况。
  医生表示爱莫能助:“被标记的omega“丧偶”了都这样,没办法,哭几天就好了。”
  应逐点点头,让医生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要黑了,应逐打电话要陈秘书送晚餐过来,点名要遥珍脍的,这家专做清淡滋补的药膳。
  陈秘书效率很高,遥珍脍出了名的出餐慢,不知道他截了谁的胡,半个小时后就把双人份的晚餐送到了。
  岑谐还在哭。
  应逐面无表情地把餐盒一一取出,摆好,又掰开一次性筷子,将装米饭的小盒打开,插在上面:“吃饭。”
  岑谐抽抽嗒嗒,看着米饭流泪,看着清蒸石斑涕零,看着鸡汤痛哭。
  应逐坐在他对面,嫌弃道:“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岑谐沉浸在“丧偶”的生理性悲伤中无法自拔,内心无比脆弱、敏感,他那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应逐的不耐烦,脸一皱,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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