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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郑匀点头附和:“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三人和气地寒暄几句后,就到圆桌前坐下了。
  圆桌的线条圆滑没有棱角,三人的座位又形成了最稳固的三角形,这就是三大帮派关系的具象化。
  落座后,有人来上茶。岑谐喝了一口放下,问:“这次为什么定在船上?”
  童南:“最近风声紧,船上安全些。”
  郑匀:“童老大最近添了一个电子大麻的生意,这艘船是新买的吧,看来没少赚。”
  电子大麻就是把瘾君子的记忆被提取后制成记忆卡,卖给有需要的人。这样既可以享受du品带来的飘飘欲仙的快澸,又不用承担du品带来的成瘾性和身体损伤。相对的,这种记忆卡的售价也极高,销售对象多是上层阶级的人。
  而那些瘾君子只要瘾头上来了,别说记忆,就是把身上的肉割下来卖都愿意。
  这事只要往深了想想就知道,哪那么多瘾君子?已经形成产业链的销售模式,需要有稳定的产出做支撑,单靠现有的瘾君子数量能维持吗?有多少人是因此被强迫或者诱骗吸du的?
  人工海马体的出现确实给人们带来了很多便利,但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另一面也因此滋生了不少霉菌。
  岑谐想到这些,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童南,阳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成光片,看不清后面的眼神。
  童南这人,看起来一身斯斯文文的书卷气,实际上心思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歹毒的。搞钱的门路层出不穷,什么暗黑的点子都能被他想到。
  圆桌会就这样在插科打诨中开始了,最近倒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一些争地盘的小冲突,三言两语就能调解。
  这些有的没的说完,终于来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岑谐坐在转椅上往后一滑,抬起一双大长腿,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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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两只脚砸在圆桌上,然后歪头看着郑匀,问:“我的脚,怎么说?”
  第22章 森森
  郑匀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自从那天晚上岑谐被应逐带走,他就知道会有今天秋后算账的戏码。
  也不知道应逐和岑谐这俩人在搞什么幺蛾子。
  郑匀觉得自己也够冤的,他看向岑谐,说:“割根手指头给你,算我赔罪。”
  迦南会现在已经喘过气来了,并且团结程度比以前更甚。今天不割点身上的零部件给岑谐,私下再算账肯定就不是一根手指头的事了,郑匀更倾向于在圆桌上把这事儿解决了。
  岑谐看起来对郑匀提出的条件并不是很满意,眼睛微眯:“一根手指头换我两只脚,你觉得合适吗?”
  这算两个人的私事,童南不方便介入,掏出一支雪茄在鼻子下轻嗅,看戏。
  郑匀熟练地和岑谐讨价还价,笑了声,说:“后山那块地皮你不是一直想要吗?也给你。”
  岑谐思考片刻,点点头:“成交。”
  然后抬了抬手,示意郑匀可以开始了。
  童南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把自己的雪茄剪借给了郑匀。
  郑匀接过来,把小手指头放进雪茄剪的圆洞里,刚要切,又停下,谨慎地问:“医生到了吗?”
  旁边一个男beta起身回答:“郑先生,都准备好了。”
  郑匀嗯了一声,吐了口气,手上猛地使劲,咔嚓一声,那根手指头就连骨被齐根切了下来,顿时血流如注。他眉头紧皱,连着深吸两口气。
  候在旁边的医生连忙上前,打开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止血上药。
  岑谐在一旁冷眼看着,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事儿今天在圆桌上解决完,就算翻篇了,以后自己不能再就此事对郑匀发作。
  血腥味儿逐渐在会议厅弥漫开,旁边又有人拿了清洁工具上前擦地板。医生已经把郑匀的血止住,开始给他包扎。
  岑谐收回视线,突然说:“我结婚了。”
  说完还抬手晃了晃手上闪耀的钻戒。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童南和郑匀先是抬头看向岑谐,又彼此对视一眼。
  最后是郑匀先反应过来,问:“谁啊?”
  岑谐转着笔,撇了撇嘴:“人家不让说,要隐婚。”
  郑匀闻言,颇有点替他打抱不平的意思:“为什么?难道娶了迦南会的会长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岑谐嗐了声:“嫌我工作不正经。”
  郑匀又皱眉,说:“胡说,你的博彩多正经啊,那么高的税,四舍五入也是公益事业了。还有高利贷,那也是金融业了。怎么就不正经了?他是不是对我们这行有偏见啊?不行,约他出来聊聊。”
  岑谐笑了笑没说话,虽然他还挺想知道把应逐约出来后,郑匀会是什么表情的。
  童南接过话,问:“他是干什么的?”
  岑谐:“嗯……算是个公务员吧。”
  童南听了,稍微理解了点:“难怪,那他还敢娶你,这是真喜欢你吧。”
  岑谐翘着二郎腿,手枕在后脑勺:“是啊,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因为岑谐是三人中唯一的omega, 又因为omega被标记后就会臣服的天性,所以另外两人一直都很关注他的情感状况。
  现场又静了片刻,童南又问:“他是alpha吗?”
  郑匀也跟着问:“他什么级别?”
  岑谐歪着头,懒散地转着笔没回答。他当然不能说,s的omega在星郡是数的过来的。
  童南和郑匀又对视一眼,多年来打交道的默契让他们不用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目前三大帮派的头目正好集齐了三种性别。
  alpha的信息素压制omega,s级又压制a级。童南作为beta虽然没有异能,但同样也不受信息素和生理期困扰。
  岑谐和郑匀两个异能者,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对没有腺体的童南毫无办法。
  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一个a级alpha,再加上岑谐这个s级omega,他们都默认这是最好的状态。三人就跟老虎棒子鸡或者剪刀石头布一样,目前相互钳制得刚刚好。
  童南沉默片刻,又换了个问法:“你会让他标记你吗?”
  郑匀也看着岑谐,等他回答。
  按说对方标不标记岑谐,这是人家两口子的私事,轮不到外人来问,但是岑谐迦南会会长的身份让他们两个不得不在意这件事。
  岑谐如果被标记,基本上就等于大权旁落,谁知道三大帮派以后会是什么走向。
  对方可能还是个不知道级别的alpha,变数太大。级别低了,不能压制郑匀,级别高了,郑匀就危险了。而两a相斗之后,童南是坐享渔翁之利,还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谁都说不准。
  岑谐显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接说:“他标记不了我。”
  听他这么说,两人放心下来,看来对方是个beta的可能性高一些。
  最担心的情况排除完毕,圆桌上气氛又变得轻松了。童南和郑匀也或真或假地说了些场面上的祝福话,还说回头要准备贺礼送到迦南会。
  会议结束,已经是中午了。船上准备了餐点,岑谐没打算留下用餐,准备喝点东西就直接走。
  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江面,穿城而过的星江白天像卸了妆,江面宽阔,被正午的阳光照得银光粼粼。
  这时,童南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问:“他是个beta吗?”
  岑谐转头看着他,恰到好处地沉默几秒,然后才说:“我没说他的性别吧。”
  童南:“你说标记不了,而不是不允许标记。说明对方不是alpha,那就只能是beta。”
  岑谐无意纠正他的错误判断,甚至有意误导,用沉默代表默认。
  童南又问:“既然beta可以,为什么我不行呢?”
  岑谐没说话。
  童南和郑匀都追求过岑谐,甚至直到现在两人都还是会见缝插针地向岑谐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这种感情里有几分真心就难说了,无非还是看上了迦南会。
  有时候岑谐真的很想不通,就因为自己是个omega,所以就让他们觉得对付自己最好的武器是感情。似乎觉得自己只要动了感情,就会捧着迦南会双手奉上。
  难道自己看起来很恋爱脑吗?
  童南也走到栏杆旁,和岑谐并肩而立,望着江面说:“有时候我觉得,是不是因为我们彼此的身份,所以总让你觉得我夹杂着私心,连带让我的感情也看起来不真诚。”
  岑谐不怎么走心地回答:“哦,也许吧。”
  童南转头望向他,语气极恳切:“可是我跟郑匀不一样,岑谐,最起码我不能标记你。”
  岑谐思考一下,回答:“其实本质上你们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即使选郑匀,也不会允许他标记我。”
  其实比起较为外放的郑匀,岑谐一直对童南更加戒备。这人就像暗处的毒蛇,心思深沉不可测,咬人的时候又毒又狠。
  童南深深地看着他:“那就还是因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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