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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应逐曾经认识一个信息素是昙花的女性omega,他很少羡慕什么人,但是当时真心羡慕她。因为她的fq期也像昙花一现,时间非常短暂。
  岑谐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应逐发现自己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现在已经七月底了,七八月份开花的花都有什么?荷花?绣球?桔梗?
  岑谐是什么味道?
  带着这种心情,他把车开得很快,已经完全把岑谐的fq期当作了自己的事。
  本来就是,这就是自己的事。
  然而岑谐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应逐把车停在路边,还没来得及推开车门,就看到上次在饭店撞见的那个跟岑谐一起吃饭的alpha拿钥匙开了院门,轻车熟路地进了岑谐的家。
  岑谐在fq期间把一个alpha叫过来,应逐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不可能是什么有正事要谈,s级omega在fq时的信息素可以把任何一个alpha的易感期勾出来。
  如果岑谐不是想发生点什么,在fq期绝对不会选择见一个alpha。
  应逐坐在驾驶座上,手已经放到了车门上,看着那个alpha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许久没有动作。
  他们虽然在法律上是伴侣,但实质关系上不算交往,自然也没有交往时双方都需要遵守的准则,比如忠诚。
  应逐发现,自己甚至不能把岑谐的这种行为定义为背叛。
  程天亮进屋后就被卧室泄出来的浓郁信息素劈头盖脸浇了一身,他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岑谐,你还好吗?”
  许久后,里面才传来动静,门开了一条缝。他把东西递了过去,被岑谐伸出来的一只手接去。
  然后门又关上了。
  程天亮透过门缝看到岑谐一晃而过的脸,烧得通红,眼神都有点涣散了。他问:“你怎么不找个人陪你?”
  岑谐没说话,打开程天亮带来的东西,里面是alpha信息素。omega的fq期可以使用抑制剂,也可以使用市面上售卖的alpha信息素进行安抚,后者没有副作用。
  他前段时间刚做完标记清洗手术,医生说半年内不能使用抑制剂,否则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腺体对s级omega来说太重要了,那是支撑异能的能量来源,岑谐在这事上不敢不遵医嘱。
  所以他就让程天亮买了些alpha信息素拿过来,信息素的效果不如抑制剂好,但是聊胜于无。
  岑谐把装信息素的瓶子打开,洒在身上和毯子上,然后就缩在门后倚着门,低着头一言不发。
  程天亮在门外又问:“你还好吗?”
  在室内铺天盖地的s级omega信息素中,程天亮居然毫不受影响,语气依然十分平静。他是岑谐的小舅,在近亲范围内,因此他们不会被对方的fq期和易感期影响,这是基因里的近亲保护机制。
  岑谐:“没事儿,问题不大。”
  程天亮又说:“找个人陪你吧。”
  找个人……
  迷迷糊糊之间,岑谐脑海中第一个冒上来的名字是应逐,想要他……
  眼中升起期盼,片刻后想到什么似的,又黯淡了下去,他用嘶哑的声音回道:“不用。”
  omega和omega之间虽然不像omega和alpha一样有所谓的契合度,也就是信息素吸引。
  但是撇开这一点之后,信息素的味道本身确实会影响人的喜恶。
  应逐的信息素是桂花,这就是一个很安全的味道。虽然不一定每个人都喜欢,但也很少有人会讨厌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岑谐的信息素味道是石楠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个味道alpha很喜欢,因为很催情,但是在大部分omega眼里,这个味道就很低级。
  alpha和omega都是在青春期腺体成熟时才开始有信息素,那时候岑谐对信息素的控制还不太熟练,经常让味道跑出来。
  最严重的时候,方舟学院里关于他的黄谣满天飞,说得非常不堪,说他在外面乱搞完,含着那个东西就来上课了,身上都是jy的味道。
  岑谐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味道不讨人喜欢,特别是对于omega而言。
  不知道他们是听信了那些谣言,还是本身就对这个味道厌恶。总之那时候他走到谁身边,别人就会掩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开,这种情况一直到他能熟练控制信息素才稍微有些改善。
  直到现在,岑谐偶尔还是能感受到。闻到他信息素味道的omega哪怕表面上因为他的身份不敢表现出来,可是实际上都很讨厌这个味道。
  岑谐不确定应逐是不是能接受这个味道的信息素。
  他冷哼,反正omega都不喜欢。应逐是omega,所以应逐也不会喜欢。
  被fq期的热潮烧得头脑不清的岑谐,居然在这件事上还保留着自己所谓的逻辑。
  他甚至连应逐是不是想陪他过fq期都不知道。
  因为应逐在fq期后堪称冷漠的态度,也因为他和别人相亲的行为。而且因为相亲是在fq期后的事,所以岑谐固执地认为这两者之间存在关系。
  怎么了?是觉得自己在他fq的时候表现不行,所以还是想找alpha吗?呵呵,岑谐邪恶地在心里腹诽,应逐真的什么都不懂,都说了,自己的持久度比alpha还强。
  岑谐不认为应逐现在会愿意帮自己过fq期,就算他不拒绝,那也可能只是为了“礼尚往来”,或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的婚姻。
  吸了吸鼻子,岑谐觉得不管是哪个原因,对自己来说都挺可悲的。
  程天亮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放弃这个建议,问:“不过你fq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石楠花四五月份开花,按说岑谐的fq期这个时候不该来的。还是因为之前做的标记清洗手术,当时医生跟他说术后半年时间会有fq期紊乱的情况发生。
  岑谐把原因跟他说了,让他放心,又说:“我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程天亮:“我给你弄点吃的,还有冰箱里营养剂我看不多了,已经让人送了。”
  岑谐把额头抵在膝盖上,弱弱地嗯了一声。
  就这样,岑谐靠着陌生alpha的信息素和自己的意志力,度过了这么痛苦难熬的fq期。
  三天后,应逐接到岑谐的电话,他看着手机响了一会儿才接起来。
  “喂。”
  岑谐的声音有点疲惫,问:“你给我打电话了?”
  “又找到一张记忆卡。”
  岑谐:“我这里也有一张,前几天我……”
  应逐没打算听他说下去,直接打断:“我现在带着记忆卡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应逐来到岑谐家,敲门。
  等待的时候想起那个拿着钥匙自己进去的alpha,心里冷哼,钥匙都给人家了,自己还得敲门,这待遇真是高下立见。
  又想起给岑谐的那张自己那里的电梯卡,心里更烦闷,觉得输了一筹。
  岑谐很快来开了门,他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看到应逐还是努力扯出了一个笑。
  应逐冷着脸跨进门,看都不看他一眼。
  两人一言不发往屋内走去,到门口时,应逐突然闻到岑谐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味道有很明显的指向。他停下脚步,看着岑谐。
  岑谐:“怎么了?”
  应逐面无表情:“你身上的味道,不去处理一下吗?”
  fq期结束了,但信息素残留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岑谐自己也能隐约闻到一点。
  正好,他看着应逐的眼睛,探究地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应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像是觉得岑谐问了什么很过分的问题,沉默片刻才忍着怒火说:“谁会喜欢这种味道?只有你才会喜欢。”
  岑谐脸色一白,果然,应逐也觉得他的信息素很恶心,应该提前贴上阻隔贴的,他想。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好几秒才说:“记忆卡在我卧室的抽屉里,你去看吧,我……我去处理一下。”
  岑谐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腺体,转身往书房去了。
  应逐自己去到岑谐的卧室,先是盯着那张床看了一会儿,脸色阴沉,拳头都握紧了。
  然后才去找岑谐说放在抽屉里的记忆卡,这么多抽屉,说的是哪一个?
  他先是到墙边的桌子前,拉开两个抽屉看了看,没有。又拉开最中间的那个小抽屉,里面全是些零碎东西,手表,手串,项链,胸针之类的饰品,摆放得都很随意,像是随手扔进去的。
  别人送的吗?
  应逐心里生出一股酸意,alpha送的吧?他毫不客气地在里面翻搅,什么玩意儿?审美真差。
  突然,抽屉角落里闪了一下,一个很熟悉的环形物进入他的视线。应逐愣在那,过了一会儿才把那枚戒指拿了出来。
  这个戒指是他母亲的遗物,很久以前遗失了。
  现在看来,他以为的“遗失”,肯定又是海马体对记忆修补后造成的记忆错位,它出现在岑谐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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