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这一刻,温迪爱上了宴会和音乐。
而后来,他成为了风与牧歌之神,在各种热闹的宴会中弹奏着一首又一首的曲子。
希望宴会永不终结,希望音乐永不结束。
第5章 杀死论文的少女(2) 如果有一天你……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疯了,其实就是你疯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最初的课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扮演“九方”这个角色。扮演立体的人往往让人无从下手,但扮演一个天才的标签却轻而易举。
如何扮演天才?
一点点像魔术师一样迷惑人心的小技巧,一些像狐狸一样的狡猾,再添加上大量的玩世不恭,把真心藏匿在假面之下。
这需要足够孤高,孤高到大部分人跟你格格不入,但又不能完成与世隔绝,天才的世界也需要配角的陪衬;需要足够敏锐,敏锐到所有人都认为你有特殊的才能,但又不能太过敏锐,离世界的秘密远些才能得到安宁;需要足够怪异,怪异到所有人都会把你的犯错看成天才的捉弄,但又不能犯错太多,需要的是高明的“戏弄”。
九方在提瓦特的记忆是从教令院开始的。
在她记录在教令院的履历上写着,她是璃月人,因为掌握了出色的古蒙德语,被须弥室罗婆耽学院(知论派)录取。
入学年龄是12岁,相当年轻,因此九方被誉为知论派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在这个天才的头衔下,空无一物。
教令院很多人知道九方,但几乎没人与她打过什么交道。就这样过了5年,在九方17岁的时候,世界之外的她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
因此,九方才成为了九方。
但九方毕竟来自于世界之外,她最初甚至不会说提瓦特的语言,另一个自己塞莱斯特在沙尔芬德尼尔学会了古蒙德语,因此九方只会古蒙德语。
多么精妙的巧合,跟背景设定中九方会古蒙德语完全吻合,可那时是5年前,而学会古蒙德语的并不是九方而是塞莱斯特。
一切都纹丝合缝,就像是莫比乌斯之环。
可能的解释有,要么教令院所有人的认知和记录都被修正,要么就是——这不是什么巧合。
不过现在解密的拼图缺失得太多,无法拼出一个真相。
困扰九方的反而是如何在不会提瓦特语的情况下扮演一个天才少女。
感谢室罗婆耽学院对天才或者怪人的包容。
九方在最初的日子一直用古蒙德语跟同学派的学者交流。
她一面装作高傲的样子,操着一口文绉绉的古蒙德语,一面暗暗记忆学者们的提瓦特通用语。如果拉帝奥教授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他愚笨的弟子总算看着聪明了点,不会败坏他的门庭。
因此,她得以在短时间内掌握了大部分的提瓦特通用语,虽然还是会用很多偏僻的古代词汇,但正好贴合扮演一个怪人。
可是,口语跟书写还是存在相当的差距,九方的文字水平远不足以支撑她的写作。
但,论文是必须写的,人设是必须演的,羊毛是必须撸的,艾尔海森是特别好用的。
他永远游离在众人之外,而九方需要这样的“朋友”,这样才能方便保护她的小秘密。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吗?为了什么,折磨我?”
艾尔海森将九方写的论文最新版展开,那是一篇很大胆的论文,即使是在教令院也非常罕见。
真是天才的设想。看了这篇论文,只要不是蠢货,谁都会这么想。
得到精进后的论文有着更鲜活的推导,它非常简洁,有着公式一般的美。
但是与这样的美形成对比的却是,非常显而易见的拼写错误,虽然比初版要好,但也并不是一个教令院学生该有的水平。
作者就好像有拼写障碍一样,但是这不符合九方的情况,她是众所周知的天才。
所以,结论是她故意的。她知道自己的书写错误,但她什么也没做,除了拿到艾尔海森面前来试图激怒他。
“回答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初次见面的场景逆转了过来。
九方的声音上扬着,仿佛她打了一场胜战。
艾尔海森觉得很头疼,他或许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走人,而不是陪一位任性的天才玩“文字游戏”,何况他并不觉得有趣。
但他也不想对九方发火,那样就顺了九方的意,她就是恶劣地想要捉弄艾尔海森,想要看到他平静的假面崩坏,露出气急败坏的脸。
艾尔海森不会让她得逞。
于是,他没有再说什么,把九方当作空气一样无视。
他在意的只是文字上的拼写错误。赌上一位学者的尊严,错别字是应该被纠正。
艾尔海森只想早点改完,然后把这位“天才”送走,然后永远也不要扯上什么联系。但他又深知九方在没有得到满意的反应前,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艾、尔、海、森!”
九方将他的名字拆分开,每个字都附上不同的音调。
艾尔海森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以一种恶心的黏腻感被念出来,就像放几天发霉的须弥奶糊。
然后一块怀表伸到了他眼前,时钟精确地报送着时间——下午5点。
这是每天艾尔海森离开教令院的时间,他一直信奉学习是学习,生活是生活,两者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一种精巧的平衡。
但现在平衡要被打破了,艾尔海森立马意识到了九方打算做什么。这个烂人,他在心底咒骂着。
“本季度我论文的最后申请时间是明天,也就是说——”
九方突然把脸凑到了艾尔海森面前,近到他能望进九方的眼底,明明是在恶作剧,可她看起来永远像森林里的小鹿一样无辜。
“也就是说——”
“说!”
九方似乎执意要让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说出她想要的话,但艾尔海森只是别过脸,不理会九方。
书桌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九方一直紧紧盯着艾尔海森的侧脸,她靠得那么近,呼吸的温热散在了艾尔海森的侧脸上。
艾尔海森感到不适应,左脸传来微微湿润的感觉,可他没有动,动了就像认输一样。可若有若无的香气在他的鼻尖环绕,那可能来自九方的香包,一种来自璃月的小玩意。
这香气让他突然意识到九方是个少女。
他试图想了一下九方的脸,以普通人的审美来看,算得上很好看。他在心里揣摩着,或许这就是九方肆意妄为的原因,男人普遍会对好看的异性抱有很高的包容度。
但那并不是艾尔海森的做法,他想起九方,只能想到一堆错误的字符,而且还是蓄意弄错的字符,这简直是罪加一等。
艾尔海森可不相信能进入教令院的人,会搞不定最基本的文字书写。
而且他才没有什么愚蠢的怜香惜玉之心,艾尔海森不会为九方作出任何退步。
可是,青色的衣袍和紫色的衣袖不顾主人的意见肆意地覆盖在一起,两张都称得上美的面庞靠得又是如此近,少女粉色的唇隔几英寸就
要吻上男人的侧脸,轻柔的风在他们俩发丝上打转,遮掩了双方都说不上友善的眼神。
卡维就在这样的风中,被风迷惑了。
风欺骗卡维,让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唯美,就像母亲小时候给卡维念过的爱情诗。
巧的是,卡维认识面前的“男主角”——艾尔海森。
这可不太常见,他心想,艾尔海森像是和文字手拉手相伴终老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艾尔海森和异性靠得这么近。
卡维在心里揣测着少女和艾尔海森的关系,他不太愿意承认他们俩是情侣,凭什么艾尔海森这种人都能找到,可伟大的大建筑师卡维至今没有陷入爱河!
而且基于被艾尔海森各种抬杠的经验,他很难相信那个艾尔海森会有什么浪漫的思绪,他脑子里明明只有各种各样的文字和理论。
对峙着的两人很快意识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九方和艾尔海森都移开目光,盯住了外来者。
卡维觉得气氛有点不妙了,他本能地想逃了,“要不你们继续?我走,我立刻就走。”
“站住!”
两道不同的声音交迭在了一起,卡维也只能停住脚步,果然和艾尔海森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
九方只是条件反射让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留下,要不然总感觉会传出什么不妙的传闻。其实她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本来他们俩也什么也没有,但如果一解释,就会显得欲盖弥彰。
于是,九方试图用目光示意艾尔海森说点什么,让他们摆脱这样尴尬的局面。
艾尔海森看懂了九方的求助,他感到一阵荒谬的同时,又庆幸来的是卡维。虽然他并不认可卡维过分的同理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卡维是真正意义上的善人,他从不做让他人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