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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渲蹲点的时候或者看见什么新闻及文献、时评觉得对井歆之有帮助的也会转给她。
  她和白渲有事没事会聊两句,虽然很简短,甚至只是一条照片或者转发没有话语,但似乎双方形成了联系的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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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这段时间,其实白渲并不忙,但她不想回家,直到小年夜那天,不得已回家。
  白妈妈花店早已经休息了,到的比较早,而白褚居然也老实地早到了。
  白渲到时,白家上下都到的整齐,白爷爷虎着脸,“渲啊,就你,这么晚才回来,工作再重要,现在也没那么紧迫嘛,该有点儿时间观念,怎么让长辈等着呢。”
  这套房去年才翻修完晾着通风透气好,装潢崭新又奢华,摆设却都透着古风,看着平淡,动辄上千万,是白爷爷多少年来从各个渠道收集来的。
  客厅熙熙攘攘,楼上的各个房间也穿梭人群。
  白渲乖顺地跟爷爷道歉。
  白爷爷拉着她上了主桌,白褚和白妈妈也上了这桌。
  其实白家的家业以后肯定是由白渲大伯继承的,白渲大伯跟白褚很不一样,人沉稳大气,做事踏实的同时也懂得变通,完全精英男人。
  而白褚则从小智商惊人,学习能力极强,但他专注医学专业,并不喜欢经营与人情世故,偏科得厉害,有家里的底子,便有资本游戏人间。
  白爷爷心底里是欣赏白渲大伯的,偏白褚这人虽不爱管事,嘴却甜,讨得白爷爷训他的同时心底也心疼他。
  既然坐到一个桌上,作为一家人,白渲一边儿坐了爷爷,另一边儿自然而然坐了白褚。
  真是糟心的晚餐,偏偏还是小年夜的团聚饭。
  白爷爷举杯示意了开宴后,大家开始动筷子,逐一向老爷子敬酒,期间大家闲聊,也会跟同席其他人喝酒。
  白大伯跟白爷爷汇报自己最近的一些工作成绩,白爷爷听了几句点点头,挺欣慰,但他抬了抬手,“不说这些工作上的事,今天一家人好好吃饭。”
  没一会儿,白褚见缝插针地哄白爷爷开心,说着老爷子看着身体更好了,管理上也是带着他们整个家节节高升。
  白爷爷皱眉,“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只知道说些漂亮话,你当我老了就吃这套?”
  然而,白爷爷确实吃这套。
  白褚嘿嘿地笑着,脸皮厚着又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爸,那天要不是你发现我不见了,只怕我真丢了。”
  “哼,从小就不靠谱。”白爷爷训他,又忆起往事,“你那聪明劲儿,除了不干正事,什么都行,怎么可能丢?”
  没几句,白爷爷被他哄的心情舒畅,但白爷爷并不糊涂,听了几句舒坦话之后也不给白褚发挥的舞台了,他注意力放在了孙辈上。
  这一辈,他最喜欢白渲,虽然白渲是不会继承大伯的家业了,但白渲的工作能力和面对生活的态度十分叫白爷爷喜欢。
  白爷爷有意缓和这对父女的关系,“渲啊,最近过得怎么样了?不忙还是要多回家看看啊。”
  白渲礼貌,“我一个人挺好的,住着方便,冬冬陪着我呢。”
  白褚一副混天混地的鬼样子,但他居然怕狗,小狗叫两声他就吓得要跑,何况冬冬这种中型犬了,远远看见就要飞奔的地步。
  “咳咳。”白褚战略性咳嗽。
  白爷爷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全程,白爷爷时不时跟白渲聊聊儿时趣事,时不时又把话题拐弯抹角绕到了父女和家庭上。
  白褚则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玩着手机,时不时对着手机笑得十分耐人寻味。
  桌上有人开始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家里的日子,还是要一家人齐心才好过。”
  “我身边哦,有那种各玩各的,倒也潇洒,不过那种一方瞎玩的,那才叫作孽哦。”
  ......
  白渲的脸色越来越差。
  白爷爷咳嗽了一声,怒斥白褚,“吃饭就好好吃饭,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你抱着个手机在那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玩个没谱儿了是吧?!”
  白褚被吓得一弹,当即恼怒又尴尬,他干笑了两声,试图顺着白爷爷的意思说两句话,“那个,白渲啊,爷爷说的对,你没事就回家吧,至于冬冬......一只狗而已嘛。”
  “狗比人忠诚。”白渲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但她声音很低很小,刻意压着的,并不愿其他人听见,叫人笑话。
  白褚的脸色一时也变得很难看。
  这死丫头行啊,还敢骂老子不如狗了。
  白褚不敢跟白渲这块儿石头硬碰硬,只能转而去找白妈妈的晦气,“呵,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
  “靠着我们白家活,连最基本的媳妇儿都当不好......”
  白妈妈也不回嘴,木然坐着,一如这么多年来,她就是个木头摆设,熬过了这种场面,她又能解脱地逃回她的小花店。
  白渲恨妈妈的懦弱,却又可怜心疼。
  她更恨自己不能去打破这样恶心的局面。
  “爷爷,除夕夜我就不回来了,报社有个专题很赶,我得去外地忙。”白渲忍无可忍,她饭后告辞前跟爷爷道歉和报备。
  白爷爷不知真假,也就不好怎么劝,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自己一个人在外地过年,吃住都多顾着点,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白渲应了。
  她是心酸,可要她再跟白褚同桌看他跟别的女人信息调情,她宁愿一个人过年。
  外地出差前,白渲被苏茹喊出来聚了一次。
  本来嘛,假期这种时间,她们往年都是一起玩的。
  谁知,白渲没想到,真正约她的人是周杞淙。
  周杞淙约白渲和苏茹玩,怕约不到白渲,只能让苏茹出马。
  “你帮他骗我?”白渲到后,拿起桌上苏茹替她点的鸡尾酒狠咽了一口,转身就要走。
  “诶~”苏茹拉住她,“来都来了,不是,我怎么能是骗你呢,咱们一起喝点酒聚一下怎么了嘛。”
  白渲不怪她,他们从前确实总是一起玩,但后来发生在她和周杞淙之间的事,白渲没跟她说,苏茹自然不知道,所以,喊她来玩确实不是故意惹她不高兴。
  横竖无事,白渲只当没有周杞淙这个人,就跟苏茹说说话喝酒。
  周杞淙却“哇。”地一声哭了,
  苏茹喝的兴起,吓了一跳,“拜托,你是不是男人啊?”
  “男人就不能哭吗?男人就不会受伤吗?男人就不能脆弱吗?”周杞淙悲鸣地发出灵魂三连问。
  “陆桥他那么好,凭什么为了那个井歆之在那颓靡?”周杞淙摇头,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我这么喜欢他,心疼他,为什么他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那你要问天,说不定是你之前作恶太多,感情路太渣。”苏茹调侃。
  白渲在听见陆桥和井歆之的名字时,微微一愣。
  这样说起来,陆桥的颓,说不定还有她一份功劳,毕竟陆桥想追井歆之,问她时,她打击了人。
  但感情的事,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主的。
  就像周杞淙单恋陆桥无果,陆桥单恋井歆之,也不该要求人就一定有回应。
  “哎,说起井歆之那个小学妹。”苏茹扭头跟白渲问,“你跟她好像挺熟的了哦?”
  周杞淙听到关键词,懵然抬头,“什么?白渲你和井歆之熟?”
  熟不熟,关他什么事?
  饶是如此,白渲倒是破天荒冷声理了周杞淙一句,“不熟。”
  她不想周杞淙想什么坏主意。
  “你都把人带回家了,还不熟?”苏茹无语。
  白渲没说话。
  周杞淙安静了一小会儿,像是断片了,然后又骤然开始哭。
  “唉。”苏茹头疼地按了按自己太阳穴,跟白渲吐槽后悔,“你说的对,我不该骗你来,这龟儿子平时娘就算了,哭得可真叫人烦。”
  周杞淙泪眼婆娑看着她们,视线定格在白渲脸上,他不清醒地给白渲开始道歉,“白渲,我对不起你,真的,我对不起你......”
  白渲听了一愣,没说话。
  苏茹赶忙开始打圆场,“哎,你晓得对不起我们白渲啊,你说说你一天天多不靠谱,以前还卖我们白渲的私人行程赚钱,良心被狗吃了嘞。”
  她明着骂周杞淙,实际是想帮着白渲把火儿发了,两人能和好。
  毕竟,她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发小了。
  周杞淙求着白渲,“白渲,你帮帮我吧,你跟那个井歆之很熟是吗?”
  白渲&苏茹:“......”
  周杞淙不知是喝晕了脑子还是恋爱昏了头,又跟白渲献殷勤,“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什么事,我能帮你查白褚。”
  白渲兀的斜眼过去,目光极尽寒冷,夹着磅礴怒气。
  周杞淙却不长眼,自以为是还想着帮白渲骂白褚,又共情一般,“其实大家每个人,每一家都差不多,各有各的难,人嘛,最善变了,出轨是人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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