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毕竟他们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小事。
  须臾。
  谯笛躺在淳鹤居的身边,他一手撑着脑袋,浓郁的睫羽落下一小块阴影,俊朗的五官在短距离内极具冲击力。
  淳鹤居看了几眼,便有些抵抗不住对方散发出的无形魅力。
  他在床上来回滚动,企图用行动发泄自己的心情,却不小心将自己送到男人的怀抱里。
  淳鹤居:“!!!”
  律师下意识想要从炙热的地方爬走,谯笛的双臂却如同镣铐一般紧紧地锁住他的腰身。
  对方的声音紧跟着在耳畔响起:“不要再乱动了,乖乖睡觉。”
  谯笛一直在担心对方的身体,而某个人居然还有闲心思玩游戏。
  淳鹤居抿着嘴不说话,他一边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位值得依靠、男友力max的男人,一边又不敢瞎撩,生怕对方会控制不住主动扑上来。
  一来二去,他只能乖乖躺在谯笛的怀里。
  安心的感觉加上温热的怀抱,使得瞌睡虫重新找上淳鹤居。
  不一会,他便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
  与此同时,河岸边的温以稷和宁泽霄也相互依靠着,陷入睡梦中。
  而地仙庙却没有这种美好的宁静,临近溪流的屋子里漆黑一片,连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也照不清屋内的陈设。
  红袍男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地仙庙里怎么会有陌生人的存在?郭浩,因为你的失误,不长眼睛的人已经跑到我的眼前碍事了。”
  紧接着,黑暗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敲击声,砰的一声,犹如天雷降世,直接将红袍男吓了一跳。
  郭浩抬起.头,露.出红袍之下熟悉的面孔,他也不知道有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溜进地仙庙里,还冒犯到地仙大人的眼前。
  “大人,我现在派人加强地仙庙的巡逻强度,一定会将偷摸溜进来的老鼠找出来!”
  郭浩的话刚说出口,便被对方打断,“不用派人去找了,他们都被我打落河底,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郭浩闻言,脸色一会煞白、一会又难堪地泛着红,下意识咬紧牙关,不敢跟对方顶嘴。
  “地仙大人,这一次是我的疏忽,一定没有下一次了。”
  郭浩说着,起身又拜,极其地顺从,生怕对面一生气将他也打入河底,成为水中浮尸。
  “疏忽?呵!”地仙说话的语气一改,嗓音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上一次人员名单被人偷走时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得依靠我出手抓人?!”
  郭浩被批得狗血淋头,他一边不甘心地握紧拳头,一边又被迫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明明他也是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寻找证人和调取监控,精确锁定肇事凶手后,还安排手下去对方居住的酒店抓人。
  却因为比地仙慢了一步,至今仍然被对方揪着这事不放。
  地仙继续说道:“如果那人没有将圣水带在身边,我也没法撕开空间裂缝将人带回来,试问你在整个环节中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怒气冲冲的地仙又是一拍桌子,整间房间几乎都在地动山摇。
  地仙单方面发泄之际,紧张的氛围中还被第三道声音插了话。
  “他的作用还不如我呢!”
  黝黑的乌鸦站在台面上,赤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打量跪在地上的郭浩,尖锐的喙一抬,仿佛做了一个不屑的动作。
  方才站在树枝上叫唤的鸟类便是它。
  “你——”郭浩瞪着眼睛,恨不得将碍事的乌鸦做成烤乳鸽。
  大鸟张开两翅,惟妙惟肖地模仿人类叉腰的动作,傲娇地说:“如果不是我发现了外来者,你们两个至今都还被人蒙在鼓里呢。”
  主人难道是派它来知识扶贫的吗?
  郭浩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反正他们溜进来也没来到这边,根本拿不到什么资料。”他试图为自己减轻罪孽。
  自从上一次被人“偷家”后,郭浩便长了记性,将所有的纸质资料全部挪到了地仙所在的房子里。
  那群人如果想不开到这边偷东西,只怕有去无回!
  “愚蠢!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乌鸦还在咄咄逼人,嘴巴动地像一挺上了膛的机关木仓。
  “这人是接连杀了野观音和袖鬼女两头大鬼的宁家天师!!”
  它后续也要将发现天师的消息汇报给老大,让他赶紧加派人手过来协助地仙。
  “天师?!”地仙听到熟悉的名词,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它也想起了桓晟司一早的叮嘱。
  第113章
  必须将天师尽早诛杀, 避免这人继续影响后续的祭祀。
  眼前的情况比地仙预料得还要严峻不少,他们必须加快进程了。
  “郭浩,咱们做的事情已经让其他人起疑了, 不能再拖下去, 避免夜长梦多。”
  “我还差两个人头就能成功‘复活’,你明日清晨无论采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人给我找来。”
  这是地仙的最后通牒。
  郭浩终于接到了有把握的任务,阴鸷的脸上重新出现势在必得的笑。
  “地仙请放心,地仙庙经过一年的精心经营,找个两个自甘为您奉献的活人还是不难的。”
  再不济的话,被地仙抓到活堂里的小偷也可以凑个数。
  尚不知道人已经被救走的郭浩自以为是的想。
  “好。”地仙的面上紧跟着露.出阴险的笑,再厉害的天师也打不过它精心制作的新躯壳。
  你们就乖乖等着受死吧!
  一.夜时光转瞬即逝。
  鸟儿们开始在枝头欢快地鸣叫,清脆的歌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渐渐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河岸边。
  温以稷先一步苏醒, 睫羽轻微颤动,墨色的瞳孔中缓缓恢复往日的清明。
  他看着陌生的环境,下意识想要坐起来, 却感觉到自己的右肩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男人将视线一扫, 却发现宁泽霄正靠在自己怀中入睡,搂着他的手臂跟抱着床上的抱枕一样。
  对方恬静地闭上眼睛, 睡颜也明艳得动人心魄, 纤细浓郁的眼睫毛堪比小刷子,与白净的脸蛋、粉色的嘴唇形成了鲜明对比。
  温以稷一动, 宁泽霄也被周围的变化惊醒了。
  他眉宇一蹙,缓缓睁开眼,浅棕色的眼眸倒映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醒了?”温以稷勾起嘴角,露.出迷人的笑。
  青年肉眼可见的一滞,仿佛被一睁眼看到的男色硬控了几秒。
  他回过神后, 立马与温以稷拉开安全距离,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旖旎的红粉。
  宁泽霄的视线一直在四处乱看,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
  他们昨晚难道是抱在一块睡觉的吗?
  宁泽霄一抬手,意外发现搭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温以稷的衣服。
  奇怪,他怎么对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没有任何的印象?
  “昨晚见你睡着了,怕后半夜会变冷,所以将衣服盖在你的身上。”男人简单解释的几句,对方不知道也是正常。
  下一刻,温以稷语气一转,“但照今早的情况来看,我的担心是正确的,你睡的时候差点爬进我的怀里了。”
  看得出来,对方是怕冷的体质。
  他一边打趣宁泽霄,一边揉了揉自己酸涩的肩膀,这就是幸福的负担吗?
  宁泽霄闻言,害羞地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脸,他都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
  实在是太丢脸了!
  温以稷站起身,惬意地舒展身体,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香和花草的芬芳,深吸一口气,仿佛能洗涤掉浑身的疲惫。
  他迈步来到湖边,用手舀起一捧清水简易地洗了把脸。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水墨画,美得让人心醉。
  “还不打算起床?咱们今天的任务可不少。”
  梳洗完毕的温以稷回到他们驻扎的地方,燃烧一晚的火堆变成了灰褐色的黑炭,不时有飞出几缕袅袅的白烟。
  宁泽霄踌躇了一会,最后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小媳妇心思,乖乖起身到湖边洗漱。
  他刚捧起一汪清水,视线却被某样顺着河水漂下来的东西吸引。
  “这是什么东西?草席吗?”
  青年看得出神,温以稷也被全神贯注的宁泽霄吸引,紧跟着看了过去。
  一块草席正被湍急的溪水带到下游,眨眼间便来到河流和湖面的交汇口。
  “草席里好像裹着东西。”
  温以稷提出自己的疑惑,草席中间有不自然的鼓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包在中间。
  “是的。”宁泽霄跟着附和,他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下一秒,在溪水剧烈的冲撞中,被藏匿在草席里面的东西不小心露.出冰山一角——一条疑似人腿的异物暴露在二人的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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