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听见我喊她,回过头来,挥舞手中的锤子,白牙一咧,笑得有些羞怯,
她弟弟乌鲁塔倒是比她活泼大胆多了,
老板姐姐!早上好!
这对双生子因为都还是小少年,模样上看不出太大差别,但没人会把乌鲁塔和他姐姐弄混,
这孩子太外向了!
其他工匠还好,但我实在不太好意思被两个小孩一口一个老板喊着跑,便让他们喊我姐姐就行。但乌鲁塔狡猾极了,他折中喊我老板姐姐。
辛苦大家了!注意安全!
提纳里摸摸下巴,
进度比我们想的还要快啊。
习惯性摸摸他的尾巴,
待会把我昨天钓的那几条大鱼送给他们好了,难得遇上这么干活利索毫不拖沓的工匠团队了。
行啊,顺便送点水果吧。昨天乌姆婆婆还说看乌鲁梅想买她家的西瓜,但最后只买了几个便宜点的日落果。说要直接送给她,结果这孩子甩着手跑得飞快。
说着,慢悠悠回了提纳里的小木屋,
柯莱随其他巡林员外出巡林了,现在还在外头,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提纳里没怎么安排她去太远的地方。她巡林的地区大多就在道成林这块,但经她自己要求,距离不够,次数来凑。她巡林的频率稍微要比其他巡林员多一点。
准备做饭!
气势十足地举起菜刀,冲砧板上的胡萝卜土豆比划比划,
需要帮忙吗?
!!!
窗口突然传来某位同志以平淡口吻说出的话语,
赛诺!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怎么每次都是在窗边冒出来!
为了掩盖我被吓到的事实,我开始恶声恶气地指责他,
所以,要不要我搭把手?
提纳里捞起洗净的蘑菇,偏头,
那必然是要的。
赛诺这人之前来信说得好好的要来聚餐,但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手脚,过了大半个月才来。
我们当然知道估计又是追查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了,自然不会埋怨他,但因此体贴地照顾客人,让他吃白食,那还是不可能的。朋友之间一起做饭怎么不算放松呢?
这顿饭做得比较随意,蘑菇肉末汤,煎蛋,土豆片,薄荷豆汤。
味道都偏清淡的,但胜在食材新鲜,入口清爽脆嫩。如今吃多了提纳里做的饭,我的口味也不知不觉慢慢转向宝宝辅食的模样了。
我是建议柯莱最近好好休养,实在不愿意闲着就多忙忙课业也行。但你也知道,她呀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背就跟着阿米尔他们出去巡林了。
沙漠大狗有些愁眉苦脸地喝了口蘑菇汤,
赛诺皱着眉,
死域增长的大幅提升,她身上的病症估计也不会减轻什么,能够维持平稳的现状已经是不错了。
顿了顿盛汤的勺子,
劝不动啊,你俩严肃点说说她可能会有用,我板着脸生气她也不怕我,还敢过来撒娇。
大风纪官满脸认真,
毕竟你确实没什么威严在身上。
这倒是实话,全化城郭最喜欢和小孩子混在一起上山下水的大人就是我。这种幼稚鬼大人能有什么威信可言,
不过这话从赛诺嘴里说出来,就有种莫名的不爽,
至少我很幽默。
喝汤的小狐狸冷不丁呛出声来,
停停停!就此打住,别又开始讲冷笑话,我可受够了。
我和赛诺对视一眼,他眼中却有几分跃跃欲试,
赶忙埋头扒拉碗中的土豆,
吃饭吃饭,哈哈哈。
这人才有几分遗憾地收回视线,
你的警惕性还得多练练,下午我有空,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身法如何。
好的老师!
只是指点一二,称不上老师。
明白了,老师!
提纳里听不得这种无聊的废话文学,凝视我,
你也差不多得了啊。
弓箭这方面上,我还是有些许自信的,拜托,我现在可是连移动的靶子都能射中十之七八了。
于是午餐后,背上箭袋,姿态甚是昂扬,跟在了赛诺同志的身后,
身旁的大巡林官提着几条气息尚存的大鱼,背上还背着一篓子的瓜果,挥挥手,冲我道别,
我去把东西送给乌鲁梅他们,你们训练注意安全。
知道啦。
有搭没搭和赛诺同志闲聊着,后知后觉,等等,这好像不是去训练场的路吧?
似乎是察觉了我步伐中的疑虑,这人略带几分戏谑回头开口,
听提纳里说,你现在对于移动的靶子已经有所掌握了,那就来试试下一阶段的训练吧。
我有种隐隐的不安,
蛤蛤,是吗,我尽量不射偏。
气喘吁吁,面颊泛红,汗水打湿鬓角,
不对,这不对吧!
连滚带爬下了草坡,费力从野兔腹部拔出箭矢,
射击这种淋灵巧敏捷过头的小动物,这绝对不是现阶段的我该做的吧!
大风纪官双手交叠在胸前,
不实地试一试,怎么看得出真水平。而且你看,这样一来你的综合作战水平不正好能大幅提升了。
或许吧,但可以确定,今晚我们能吃碳烤兔肉了。
提起脚边奄奄一息的野兔,恶狠狠地回答他,
真是厉害啊我,在山林草地里摸爬滚打一下午,总算打到了三只野兔。你说要是你让我打蕈猪我们现在能有多少收获?
我控诉这人只准我打野兔,搞得我一身杂草、泥点子,他倒是认真思忖起来,
你的力气不算特别大,但胜在精准迅速,如果是成年的蕈猪,运气不错的话,最多三头。
蕈猪皮糙肉厚的,身上长着的苔藓杂草厚厚一层,隐蔽性很强,有些出乎意料,这个评价相当不错了,
那我还挺厉害的?
仅仅看打猎能够养家糊口的水平吧,自保勉勉强强,其余的,还是算了。
啧,可恶,果然还是不能暴打愚人众吗?
我可是很记仇的!
提着三只微微颤动的野兔我俩回了化城郭内,
最近和愚人众在须弥境内负责人谈了谈,警告了他们,你们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偶尔出远门也没关系的。
赛诺这家伙面上不动声色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
对柯莱可以稍微严肃点,不要任由她逞强。
心里冒出调侃他的坏心思,
知道了。那么,沙地冒险家赛诺先生,平日里也可以多笑笑,出远门后回来多带点特产如何?
他无语凝噎,随即转身,我似乎听见一声轻笑,
下次带赤念果给你们。
提纳里在家中忙着整理实验数据,见我满身狼狈回来了还只顾着乐,
沙漠大狗怀里抱着沓资料,手上的笔却轻敲在我的笔尖,
这是去哪个杂草丛胡乱滚了一圈回来?
说着他取下我头顶卡在发丝间的草叶,
这是就是今晚的猎物吗?那我们只能喝蘑菇炖青草汤了。
他煞有其事偏偏头,
少来,你明明都闻见血腥味了吧。
我从身后你拿出三只肥壮的野兔,
喏,今晚吃碳烤野兔。
下午累得要命,晚饭就交给相对清闲的大巡林官了,
那么按照须弥的风俗习惯,点燃篝火应该由最尊贵的人来,
顿了顿,心满意足瞧见他俩如出一辙的无奈,
那必然是我了,野兔的猎杀者、丛林的血色、荒野潜伏者、破空之矢,不让我来,让谁来?
大风纪官郑重点头,对我的名号给予充分肯定,
不错的名号。
小狐狸摆弄他的调料蘸酱,当没听见幼稚鬼们的发言。
于是篝火被我点燃了,
明亮而欢欣地跃动着,昏暗的暮色里,远山重重,林影晃晃,
火光只在我们的眼眸里窜动,
接过提纳里从烤架上递下来的开胃烤蘑菇串,我们开始闲聊,
最近怎么没见你找兰拉娜?
提纳里随口一问,
你回来前,我们最后聚了一次,它说雨林的病又开始周期性恶化了,啊,原话当然不是这样,呃会拗口艰涩许多,但意思是一样的。然后就只能暂时停下这个小聚会了,但它说等雨林好一点,就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