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也有那种奇特的力量么......”
牧野千禾放下勺子，没有对出日桃的话表示疑惑，直接回答道：“你的儿子身体里有咒力的波动，极大可能会成为咒术师，我手下缺干净的人。”
出于对未来的不确定，牧野千禾没有用肯定的说法，只模糊向出日桃透露了咒力的一些相关方面。
“不过你放心，要是到了年龄，春还没有觉醒术式，我不会勉强他进入我的阵营。在此之前，我会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生活费以及其他东西，春的学业你也不用担心，我这边会办妥的，权当做我耽误春的赔偿。”
“......那么，麻烦您了。”
“我的责任罢了。”
说完，特定的手机铃声响起，牧野千禾看了一眼，叹气。
好不容易换来的休假，结果立马就有一个紧急任务过来，咒术界，你们是真没人了。
索性是加急任务，指定咒术师夏油杰拖着一个混淆视听的结界，踩着一只蝠鲼咒灵，来到牧野千禾的公寓外。
牧野千禾没有穿那身酸得发丑的制服，而是穿了自己的休闲服，短袖的兜帽卫衣，工装短裤，背着一只斜挎包，手里还领着浅色的棒球帽，除了满身倦怠的班味，就是一个妙龄少女。
“任务地点在......廉直女子中学？”
是天内理子就读的学校。
“任务有问题？”夏油杰注意到牧野千禾的神情。
牧野千禾摇头：“不，任务没有问题。”
有一只一级咒灵诞生了，目前已经封锁学校。
“两名学生被困，名字是......”
牧野千禾翻开下一页，两名黑发少女的照片占据屏幕，一个头上扎着头巾，长相可爱，另一个穿着女仆装。
等会儿，黑井美里已经三十岁了吧，怎么还长得这么嫩？出现了！咒第二个天山童姥！不好意思歪题了，现在重新开始。
牧野千禾念出名字：“天内理子，还有黑井美里。”
自从她加入这个世界后，剧情走向总是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牧野千禾头疼地望向前方背对她的夏油杰，脑子发麻。
漫画里夏油杰信念崩塌的引子就是天内理子的死亡，其中心固然还是普通人的恶念和对咒术师的加害所导致的心中天平失衡。
夏油杰是个温柔的人，即使后期温柔对待的对象成为咒术师，也不能否认这个少年的性格底色。短短几天的相处就能让天内理子成为一道永久的疤横亘在心口，如果提早认识呢？
天内理子是个活泼坚韧的女孩子，这样的人很难让人讨厌，黑井美里对天内的忠诚和爱护也足够让人心动，主仆两个要是在这次任务中与夏油杰结下不错的交情，星浆体任务中，两人再以漫画的方式死去，夏油杰估计当场就要叛逃了吧。
能不能让夏油杰不见到她们？啊，不可能，作为辅助监督，她的作用就是守在帐外，帮忙疏散群众，帮没法打怪的咒术师摇人，然后再在任务结束后走几趟警视厅，以及受害者家属家里。
总之是个可怜但万能的社畜工具人。
“夏油君。”少年咒术师即将跨进帐之前，牧野千禾叫住他，后者有一瞬间惊讶这位大他没几岁的辅助监督终于放弃了客气的称呼，虽然现在的称呼也没变得亲近多少。
少年微笑问道，“还有什么嘱咐的东西吗？”
“......如果。”牧野千禾艰难道，“如果实在没法把人救出来，就放弃吧。”
九十九由基说过，天内理子死后，天元因为另一个星浆体的存在继续稳定着，非常直白表示了让最强二人组护送星浆体就是一个阴谋。
可惜五条悟被铺天盖地的任务支走，夏油杰孤立无援，正巧九十九由基端着她的理论上桌，而小太阳灰原适当的嘎掉了。
太多的巧合指向一个必然，如果身在局中，无法发现这些环环相扣的巧合，那么命运的车轮还是会就此转动。
夏油杰还是有礼的微笑，“会赢的。”撂下这句话，他的身影被流动的黑色吞噬。
牧野千禾感受到了被ptsd支配的恐惧。
牧野千禾尔康手，挽留了一个寂寞。
但无论她在如何阴暗爬行，悲痛嚎叫，夏油杰也如被命运指引一般，追着被他一拳打掉半个身体的咒灵，跨进一间音乐教室。
一根扫把当头锤下，伴随着女声的爆呵。
“小姐快跑！我来拖住他！”
第32章
夏油杰抬手，扫把棍子咔嚓一声，在两位少女（？）震惊地目光中断成两截。
灰尘纷纷扬扬。
夏油杰：“......”
幸好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不然这些灰尘的去向就不是只落在头发衣服上了，下意识看了一眼躺在脚边的扫把头，黑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扫把让夏油杰反胃。
忽然就觉得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祓除咒灵，而是先去洗个澡。
少年从头顶摘下一根沾了不可名状物质的扫把须，脸上勉强还绷得住的微笑表情彻底裂开。
“是咒术师。”扎着头巾的女孩子从另一侧进入夏油杰的视野内。
“我是天内理子，她是黑井美里。”天内理子心虚地看了一眼扫把，把黑井美里挡在身后，“抱歉，美里是太担心了才会这么做。”
“人之常情，倒不如说你这个朋友很勇敢。”夏油杰推开音乐教室的门，“我是高专派来的咒术师，叫夏油杰。”
放出探路和防御的咒灵，夏油杰对下意识戒备的黑井美里说道：“我的术式能将咒灵收为己用，成为我的式神，所以不用紧张，它们不会伤害你的。”
天内理子好奇的上手摸了两把，咒灵皮肤上遍布的眼球在她手心转动，带起一种鸡皮疙瘩，她闪电一样缩回手。
“小姐！”
“安啦安啦美里，看，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天内理子安抚住担心的女仆，视线在走在前方开路的少年，与身侧的咒灵之间游移几秒。
看起来那么温和的夏油杰，她还以为收付的咒灵都会被对方的个性感染呢。
那只藏在学校里的咒灵本就被夏油杰打得残血，现在仓惶躲避着寻找它的咒灵，而少年远眺，这条走廊的窗户能看到校门口，长发的辅助监督双手换胸站在车子边。
速战速决吧，他记得出任务之前，有人告诉他牧野小姐在休假。
召唤出虹龙，夏油杰感知着咒灵传过来的方位，指挥着虹龙将那只半残不残的咒灵叼过来。
沾满泥土墙灰的咒灵在夏油杰的掌中化作一枚黑色的咒灵玉。
少年把咒灵玉揣到口袋里，顺手解除笼罩在学校上空的帐。
“原来咒灵操使是这样收付咒灵的啊。”天内理子盯着夏油杰鼓起的衣服，哪里装着刚才的咒灵球，“使用咒灵的话会把那个球扔出去吗？”
夏油杰无奈，“这可不是宝可梦那种可爱的东西，至于使用的话，现在是不行的，要把咒灵球吞下去，让咒灵与我本人产生联系。”
少年探究地看向天内理子，“你们也是咒术师？”
普通人能看到咒灵的唯一方法就是濒死，而现在危险解除，如果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是普通人，现在应该已经看不见了才对。
夏油杰想到他进入音乐教室时，天内里子口中的诅咒师，还有对高专以及外界咒术师对他的代称，下意识将眼前两人归为等级不高的咒术师，也可能是预备役咒术师。
“我，我才不是咒术师！”天内理子跳上教学楼外的台阶，眼睛里迸射出让夏油杰升起一股不妙预感和想退避三舍的光芒。
“妾身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咒术师！”天内理子大喊道，“妾身！就是天元大人！”
夏油杰：“......”
夏油杰震惊。
夏油杰瞳孔地震。
少年脸上的笑容凝固，隐约可见一条裂开的缝。
“天元大人？”
天内理子双手叉腰，“没错，妾身就是天元大人！”
夏油杰保持微笑，上前锤了笑容灿然的少女一个指导铁拳，后者嗷一声差点飚出泪来。
“年纪轻轻的，不要撒谎。要是总监部那些人知道你这么说，说不定会把你抓走关起来。”
天内理子捂住脑袋泪眼汪汪，“可是妾身说的是实话。美里，你说是不是真的！”
黑井美里看着夏油杰的眼神冒着黑气，天内理子一开口她便立马变脸，速度之快让夏油杰微微一愣。
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谨慎上前，身体微微侧向面对夏油杰，一副防备的姿态，但语气并不失对前途无量的咒术师的恭敬。
“我家小姐是星浆体，明年会与天元大人融合，说是天元大人本人也没有错。”
整个咒术界闻名的“六眼”和“咒灵操使”，以后也是站在顶端的大人物，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
对咒术界并不了解的黑井美里先入为主，就这么水灵灵地把机密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