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斯帕纳将棒棒糖调换个位置，脸颊上的鼓包从左边转到右边，最后还是觉得不好说话把棒棒糖从嘴巴里取了出来。
“啊，是吵架吧，两个六道骸的吵架，难得一见呢。”
斯帕纳摸了摸裤兜里摔碎的手机，无奈叹气，那个场景真的难得一见，他还想拍回去和彭格列一起分享呢。
两个六道骸在彭格列总部会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可惜当时场面过于混乱，导致每个稀世罕见，比如云雀恭弥x2的决斗之类的名场面没有留下一点影像记录，十代首领还可惜了好久。
想到自己的小命差点交代在里面，金发青年心有余悸，多亏“彭格列想要看看”这句话救他狗命。
斯帕纳站到外面，沉思一会儿后忽然感慨。
当初沢田纲吉继承首领之位的时候才16岁，作为十世家庭教师的reborn对绝大多数守护者都很满意，除了六道骸。若非沢田纲吉竭力担保，六道骸后续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个雾守之位说不定真的会被门外顾问和reborn合力弄走。
虽然嘴上总是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但六道骸留在彭格列十年之后，成功在内部论坛夺得“彭格列心口不一第一人”的荣誉称号，与狱寺隼人的毒唯争夺战也是每年都在火热进行，通常都是雾部与岚部大激战。
偶尔被云守以“不许群聚”的名义清缴。
现在离了沢田纲吉的视线，又争起来了。
牧野千禾进去不久，就被四处缠绕的莲花惊到了。
朵朵绽放的粉色莲花散发出幽幽香气，缭绕的雾气环绕其中，营造出一种仙境湖泊一样的美感，然而嫩绿叶片锋利得足够划破人大动脉的边缘，闪烁着凛凛寒光的藤蔓上的尖刺，昭告着这些莲花暗藏杀机。
两个六道骸分立在大殿两侧，彼此都拿着三叉戟，长发飘扬，针锋相对！
“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沢田纲吉居然会看上你，真是眼拙的黑手党。”这是没有光的凤梨。
“ kufufufufufu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在下水道待久了，不知道出门行走要洗澡么？”这是有光的凤梨。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挖苦功力都是顶级的，但把两个人的话合计合计，牧野千禾发现不管是明面还是隐晦，话题中心都是沢田纲吉。
牧野千禾：“......”
第60章
有光的凤梨发现了她，然后挑嘴看向没光的凤梨：“喏，你的首领来了。”
牧野千禾手动拒绝：“别，我可不是首领，只是恰好和世界意识交易，暂时管理彭格列。”
没光的凤梨阴森森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走了，牧野千禾长舒一口气。
让守护者们为她效力的原因是沢田纲吉。当初被世界意识赶鸭子上架，她带着九世雨守满世界找十世守护者的时候，为了更方便高效，她连哄带骗，外加沢田纲吉诱惑才勉强及其所有人。
唯独六道骸，这家伙的能力真是诡异得可怕，某种意义上家教世界的力量体系是真的怪，幻术能让人内脏长起来，当代医学魔术。
总之沢田纲吉的谎言扯出来没多久就被六道骸发现了，后者在发现的当天晚上就潜进她的梦里，害她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全是长了嘴在kufufufufu大笑的菠萝。
可怕，太可怕了。
六道骸也没好到哪里去，入侵一个强大咒术师的梦境，怎么可能全身而退，事后他也在床上躺了两天。
牧野千禾当着他的面嘲笑了一番，结果对方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她，成功让牧野千禾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摸着鼻子，悻悻走掉了。
她的记忆被六道骸看到了，对此她并没有多余的感受，毕竟那些记忆对她来说都是打出he结局沿途上的野草野花，有用的信息会保存，没用的会成为负累被丢弃。
但是六道骸在无意间窥见别人的伤疤时还有点令人意外的道德操守，只是感觉到藏在那些轮回记忆里黑深残的恶意，就飞快退了出去。
嗯，两个六道骸都一样。
“你跑过来干什么？世界不允许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存在，之前你们能共存是世界意义开后门，现在这个世界可不行。”牧野千禾说着，随手弹出去一团咒力稳住没光凤梨隐隐不稳的身形。
对方嘴硬道：“自己世界的事情当然还是得自己人来，外人就不必掺和了。”
有光凤梨刚想还嘴，牧野千禾打断：“你也别说了。”
“沢田纲吉叫你。”
两个六道骸齐齐转头，牧野千禾左右看了看，翻了个白眼：“库洛姆那边有解决不了的家伙，叫你回去看看，说是很重要的情报，隔天就要。”
有光凤梨一边嘴硬一边走了，只剩下没光的凤梨欲盖弥彰地遮了遮自己的嫉妒嘴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牧野千禾微笑：“把夏油的册子都复习一下，十二月就要用。”
“世界融合什么时候完成？”
“年底就能迎来新世界了。”
离开之前，牧野千禾迟疑道：“等到世界融合之后，那边打开的门就会关上，百鬼夜行之前你可以过去看看，嗯看看库洛姆和犬他们，我想沢田不会介意的。夏油杰都为百鬼夜行准备去了，人不在盘星教很正常。”
因为被五条悟吓到了，离开盘星教后牧野千禾马不停蹄赶回了家里。再过两月命运将要迎来终结，所有的人和事都将尘埃尽落。
从不停息自己脚步的牧野千禾窝在沙发里，久违地感觉到一种骤然闲下来的空虚。
手机响了下，是出日春。
她交给威尔第的是她摸索总结出来的，关于羂索本体和分身之间的联系以及双方的转换，威尔第靠着超常的科技水平制作出了屏蔽两者的机器，虽然现在还在测试阶段——通过夏油杰的记忆模拟的羂索能力。但过不了多久，机器就能正式问世。
羂索标记的人里有出日春的站姐，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将这些在普通人眼里显得诡谲的世界告知后，对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决定配合威尔第的实验。
七三基石在这个世界待得已经很久了，她能感觉到家教世界的世界意识正在一点点茧食这个世界。
正如她经历过的那些失败的轮回一样，要不是家教世界在时空的夹缝里将她捞起来，告诉她世界的真相，主动与她交易，她估计要在时空里流浪很久才能振作起来。
世界意识会偏爱祂看中的人，因为祂看中的孩子不管如何都是足够特殊的，就像沢田纲吉，不管从那种方面来讲都很特别，就像十几分的数学试卷，一拳轰掉一座岛的武力值。
但如果世界没有诞生自己的意识，那么这个世界会遵循本能，出于对世界之子的潜在关注，将模糊的注意力投入到特别的存在身上。
咒回世界总体倾向武力，所以在一众出色的高武成员面前，羂索这个有实力又有智谋的家伙就格外显眼。
所以最让牧野千禾看不下眼的场面出现了，本该受到世界宠爱的五条悟过得凄凄惨惨，反倒是不怀好意的羂索，虽然苟了千年，但是一路高歌，隐忍也有了回报。
牧野千禾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世界运作倍感无语。
燃烧的红日逐渐向地平线靠拢，从万米高空俯视，霓虹闪烁的东京黯然无光，而其中最深最黑暗的是涩谷。
血红色的余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向着废墟一点射来，唯一矗立的两栋高楼仔细看去也破烂不堪，损毁程度比天灾降临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而这两栋大楼也不过是好运的幸存者，在它们前方，所有的建筑如同蜘蛛结下的网一般呈现出向外的多边形倒塌样式，被火焰舔食过的碎石残垣上有抹不去的熏黑，支出墙体的钢筋被融化，冷凝后的水滴状结物可怜兮兮挂在没有融尽的钢筋上。
四周寂寥无声，偶尔想起倒塌和爆裂声是唯一的动静。
突然，在很远的地方轰然响起一声冲天的巨响。
一道看不见的冲击波以刃体从某一个点向四周扩散，两栋大楼突然一阵，下一秒，大楼上半部直直倒下，留下光滑的切口。
“令人愉快五条悟，我大概一生都不会忘了你吧，”
“ ......”
白发青年倒在地上，灰尘被溅了他一生，以往光亮的白发被染上血液和灰尘，他看上去狼狈极了。
雾蒙蒙的蓝眼睛已经快要涣散，但压在眼底的偏执和仇恨却支撑着他最后一口气。
老子当然也不会忘了你！还有那个占据了杰身体的混蛋！老子迟早也杀了你们！
夜蛾、七海、野蔷薇、惠、悠仁......还有其他的大家，我是最强，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无形的压力一点点挤压五条悟的灵魂，他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又还回流了。
“两面宿傩。”临死之人突然露出一个肆意狂气的笑，被誉为苍天之瞳的神之眼骤然亮起无法忽视的光，五条悟夸张地扯着嘴角，他感到自己灵魂内部传来拉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