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58章 齐宿老实了
“……”
许久,许久,直到她的身体不再细微颤抖。
齐宿感受到肩头的力道缓缓松开,他忽略肩胛的刺痛,抚慰般摸摸她脑后的柔软发丝,嗓音始终缱绻:“乖,知恩……”
薛知恩安静地窝在他硬邦邦,却异常温暖的胸膛,鼻尖,唇瓣,一喘一吸全是他的气息。
很香,很暖,很让人安心。
也……
很恶心。
“呕——”
薛知恩剧烈反胃,直接张嘴吐了出来,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混着唾液和一些血丝,粘了他一身,散发阵阵异味。
任谁被突然吐到身上都要变变脸色,但齐宿眼里只有薛知恩,根本想不到别的,忧心忡忡地问:“吐出来舒服点了吗?”
薛知恩瘫软地跪坐在他身前,脸庞发白,胸脯起伏喘息着,神态还有些不清醒,眼瞳失去聚焦。
“知恩,知恩?”
……
“……”
薛知恩沉默地盯着他。
他的伤又增加了,肩头那块往外渗血,但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却都是热红的,像是白瓷透着粉。
侧过头时,肌肉匀称的脖颈显现压抑的线条,随着他每次呼吸,锁骨弧度若隐若现,睨过来的杏眸掺着眷恋的温水,像要把人煮死在里面。
齐宿被盯得头皮有点发麻,双颊更红了,像是熟过火的虾子,肉都要热化了。
其实,其实他在知恩面前,脸皮很薄的,说出那些话他也超害羞,超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忍不住啊。
齐宿双手捂住脸,颤着声说:“你别看我了,看得我胸口好热……”
“随便说点什么吧,”齐宿臊着气说,“知恩,求你了。”
……
‘啪——’
脸上的巴掌印对称了。
齐宿终于彻底老实了。
一手揪着惹事猫,一手捂住火辣辣疼的脸去处理身上。
薛知恩被好生扶在床沿,视线放空,没一会儿门口响出动静。
很快,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勾住她的脚踝,软毛拂过。
她一惊,本能地一脚踹了过去。
那东西圆滚滚地在地上滚开,又呼哧呼哧地爬过来。
薛知恩烦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薛知恩躲开那只缠人的臭猫,恶声恶气地说:“再过来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脾气的笨猫是听不懂的,被善意养大的单纯认知里,只有跟喜欢的人类撒娇贴贴,所以它又跑过来蹭薛知恩的小腿。
毫无疑问,又被踹开了。
“滚开!”
薛知恩腿本来使不上多少力气,踢得自然也不疼,小猫当她在跟它闹着玩呢,还屁颠屁颠地往跟前凑。
薛知恩厌恶地瞪它,踹不走,她就往后躲,毛绒绒追到床上,朝她呼噜着求摸。
那声音像一辆暖呼呼的摩托车在发动。
要撞她。
好恐怖。
薛知恩心想。
她背后已经是床头了,避无可避,就在要被‘摩托车’一头撞上时,房门被推开。
齐宿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了愣。
满身戾气,眼神阴冷的女生被一只小猫咪逼到角落缩成一团,好像面前的不是软萌小猫,是洪水猛兽。
薛知恩看到他,好像看见救星,愤怒地伸出手:“再不把它抱走,我就把它弄死!”
齐宿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猫猫歪头蹭了下她的手背,她就跟触电一样缩回来,抱住膝盖,又往后挪了挪。
“噗——”
齐宿没忍住笑出声。
薛知恩阴沉的眸光倏地射向他:“你笑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吗?”她声音越发森冷。
齐宿收敛一点笑意,把家属猫抱起来,丢出去前,他顿住脚步问,这才放松紧绷身躯的薛知恩。
“知恩,真的不想摸摸吗?它的毛很软,手感也特别好,我有时候感觉心灵都被慰籍了。”
被青筋稍凸的大手,掌住的小肥猫亮亮的深蓝色眼睛傻啦吧唧地望着她,轻轻地‘喵’了一声,像在求撸求抱。
薛知恩怎么可能去摸。
讨厌死了!
“跟你一样的脏东西,谁要碰?拿走!!”
齐宿板正脸:“知恩,不要骂它。”
薛知恩冷笑:“怎么?你还知道心疼你的猫?”
“不是,”齐宿摇摇头,直白道,“你骂它,我很嫉妒。”
薛知恩:“……?”
他说什么?
嫉妒谁?
嫉妒什么?
啊?
第59章 一条忠犬
齐宿把鸠占鹊巢的猫儿丢了出去,怕它再进来反锁,才拎出另一只手上的热毛巾,帮薛知恩擦脸清理清理。
薛知恩不让他碰,他就不要脸地蹭来脑袋。
“不想摸猫猫头,你可以摸狗狗头啊~”
“……”
薛知恩这才发觉他没穿上衣。
雪白的薄肌大剌剌地敞在外面,只简单冲洗了一下血迹,几滴水沿着匀称的肌肉朝下滴。
薛知恩的视线不自觉顺着移。
她的名字还完好的印在上面。
水滴划过,腰腹缩动,引人遐想。
“知恩,别看了。”齐宿拿热毛巾捂上她的眼睛,声音微乱。
薛知恩上半张脸被包裹在热毛巾里,但不耽误她扯唇,嗤笑:“不是你不穿衣服吗?还怕人看?”
齐宿抿了下唇:“这里没有我能换的衣服。”
薛知恩莫名在这句话里听到一丝……委屈。
委屈?
她家里没有这个陌生男人的换洗衣物,他还委屈上了?
真是荒谬。
薛知恩咬咬牙,最后把一肚子冷言冷语咽了回去,只说:“没有你的衣服,那就滚回你家去。”
齐宿擦净她,小心着挪开热毛巾,薛知恩眼前重新恢复清明,才捏着毛巾垂眸接话:“我一会儿出去。”
薛知恩以为他学乖了。
谁道,他接着絮絮叨叨:“去买菜,我今晚给你做排骨汤。”
“……你不是说了会滚吗?”
“会滚啊,”齐宿的褐色杏眼弯成月牙,“但是就滚一小会儿,我还是要滚回来的。”
“……”
薛知恩的脸被气红了,现有的词汇已经无法体现她的愤怒了。
她极力搜肠刮肚贫瘠的骂人词库,最后在记忆深处找到别人骂她的一个字。
“你怎么……这么贱啊?”
齐宿被骂愣了,持毛巾的手收紧,指骨隐约透着白:“知恩,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贱。”
薛知恩冷凝着他:“你喜欢犯贱,能不能出去换个人?我还有什么是你能得到的吗?”
“……”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在骂你贱!”
“听、听见了,”齐宿揪着毛巾,本就斑驳着红痕的脖颈快速染上薄粉,脸上浮现难以掩饰的羞涩,“可是我只对你啊。”
薛知恩:“……”
“你是真贱。”薛知恩真情实感道。
齐宿忽地弯下挺拔的脊背,像一座小山似的堵在她身前,傻傻地笑。
“知恩,你应该是第一次这样骂人吧?”
薛知恩瞅着他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齐宿心情异常好地扬起唇角,想跟猫一样蹭蹭她,却生生克制住了,但本性难以掩盖。
“……”
她皱眉:“你这……”
骂还没骂完,齐宿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她。
那眸底深海似的波涛里面有无尽的渴望和痴迷爱慕。
“知恩……”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闭塞的空间响起。
不知何时腾升的热量也停缓了。
齐宿收回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低着头,赶紧从床上站起身说。
“你先休息,我去开门。”
‘咔嚓’一声,他离开,薛知恩身前被尽数掠夺的空气才恢复。
她微喘着,心想。
他一定是条狗没错,刚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咬死。
卧室门外。
齐宿脱力般靠住门板,脑中缓缓回想她。
骨骼绷显肌腱的大手将毛巾裹在鼻间,深吸入肺,低敛的眸底满是眷恋。
上面还有她脸庞的味道……
真好闻。
好喜欢。
她的脸蛋。
一定口感很好,一定很软,很甜。
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软软甜甜。
齐宿不能再想了。
他仰起头,将毛巾丢在烧得发烫的额头上。
天呢。
要命了。
……
“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
陈奉孝提着纸袋,见齐宿一脸蔫样,疑惑道。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还披着毯子?哎,你这脸怎么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