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薛知恩缩进他的怀抱里,手不知何时覆上他薄肌下的平坦小腹。
  齐宿一抖,遽然湿黏的视线粘上她。
  薛知恩胡说八道:“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完美了。”
  贤惠温柔的完美人夫。
  齐宿的呼吸窒了两秒,也胡说八道:“我也想生你的孩子,我好想生。”
  他来生,一个像薛知恩的孩子……
  来不及细细幻想,他眼前忽一花。
  某只提起这奇怪话题的猫翻身把他按倒,她居高临下垂睨他的眼神又阴又沉。
  “不许生。”
  “啊?”齐宿还有些懵。
  “你不是都有我了吗?”
  薛知恩叼起他衣襟,含混不清的字一颗颗打在男人的心弦。
  “不许生别人。”
  第204章 你会带着你的狗吗?
  虽然薛知恩否定了齐宿的身份,但还是有好事网友录屏。
  那样亲近的互动、拉甜丝的眼神,毫无意外,在网上掀起一波不小的风浪。
  薛知恩在役时的形象素来乖巧,还有国民女儿的戏称。
  如今退役却跟一个黄毛搅和在一起,很多网友接受无能。
  嗑她跟崔商的cp粉也破了大防,连夜深扒黄毛的身份。
  只是,事件没来得及发酵,热搜就被压了下去。
  齐宿低调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何况他的形象还大变样,一般人可能认不出,但跟他朋友多年的几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萧骋连夜来嘲笑:“不是朋友,也不是男朋友~”
  “那你是谁啊?齐大艺术家,你是谁啊?”
  陈肆也在群通话里,接话说:“还能是谁,齐大舔狗呀。”
  两个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响彻卫生间。
  齐宿在镜前整理自己睡衣的衣领,他看着镜中反射的自己,冷白的脖颈一块块或红或紫的齿痕遍布,被咬肿的耳廓骤然红了红。
  陈肆:“怎么不说话了?齐宿你别躲在墙角哭。”
  萧骋:“不会上天台了吧?”
  陈肆:“我看他现在还舍不得。”
  “哈哈哈哈——还是你懂他——”
  齐宿对两人的嘲笑置若罔闻,他拢拢衣领遮住那些小猫儿没轻没重的痕迹。
  “你们不懂我现在有多幸福,怎么可能上天台。”
  他得意地扬眉,全然忘了就在刚刚,他还难受得想死。
  群通话安静了几秒。
  兄弟们同情地开口。
  “齐宿,倒也不用刻意伪装坚强,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是啊,我们都是你哥们,怎么会笑你呢?”
  齐宿呵呵:“你们已经笑话完了。”
  什么哥们。
  都是狐朋狗友罢了。
  他有薛知恩就够了。
  贤夫良父齐准备挂断‘损友’的电话,去哄他家知恩睡觉觉,狐朋和狗友马上哀嚎。
  “你先等等,话还没说完!”
  齐宿无情:“不说了,舔狗要哄主人睡觉去了。”
  萧骋:“……”
  陈肆:“……”
  这是生气了。
  舔狗还有脾气呢。
  两人不跟他开玩笑了。
  “你行不行啊,到现在连朋友的名分都没混上。”
  齐宿已经被哄好了。
  他说:“俗,俗了,我们的关系才不需要告诉那些无聊的网友,日子是我过,我们家知恩对我多好,我清楚就行。”
  好到全盘接受他的好,结果连个名分都没有?
  两人很想劝他清醒清醒,但又不知从何下口。
  他心甘情愿,一门心思痴心不改,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在学生时代他们劝了他多少次,让他在现实中找个正经对象,眼光别高的那么离谱。
  他不听。
  谁能想到,他这倔驴还真就混上了薛知恩身边的位置。
  虽然薛知恩没在直播间承认他们的关系。
  但他们确实睡一个被窝啊!
  “齐宿,你小子真该死啊!”
  齐宿也觉得,他真是幸福得该死。
  嘿嘿嘿。
  陈肆戳了他两句先把语音挂了,他明天新工作室开门要早起,萧骋问他之前的事儿。
  “我让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带你走,你问了没有?”
  齐宿卡壳:“……现在提这些做什么?”
  “你还怪我不让你一直当缩头乌龟了是吧?”萧骋说,“别让我下次接到的是你要跳楼的电话。”
  萧骋叹了口气,最后说道:“艺术家死了,画确实是更值钱,但我可不想发这种朋难财。”
  齐宿不接话。
  通话挂断,屋内一片沉寂。
  齐宿望着洗手台上明亮的镜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抚上侧颈,凹凸不平,隐隐泛着疼痛的咬痕,是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证明。
  齐宿多么希望痕迹能永存,多么希望她能永远……
  永远真的太远了。
  薛知恩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什么压住了,是温温热热,块头和力气都很大的东西,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叫她的本能知道了那是什么——
  她回抱住对方。
  能明显感觉,压在身上的东西颤了颤,接着,那力道又紧了。
  像要把她整个塞进肋骨,与血肉相融。
  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了吧。
  那东西可怕地想。
  ……
  薛知恩会不会带他走,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问。
  最起码跟昨天的破防比,简直是小问题。
  可齐宿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从早饭开始,薛知恩就感觉气氛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觉得齐宿实在事多,昨天亲亲抱抱那么久,结果效果维持不到一晚。
  他是不是故意在找茬?
  “又怎么了?”
  烦归烦,薛知恩还是语气不耐地开口了。
  “早上不是亲过了?”
  她以为自己欲求不满?
  “咳咳——”
  齐宿这念头冒出来,猛地咳嗽两声:“我不是在想那种事。”
  “那你在想哪种事?”薛知恩歪头。
  俊朗的青年抿紧了他轮廓漂亮的唇瓣,对面那双蕴含专注、深情的眼望来,齐宿无法对爱人隐瞒一丝一毫。
  他抱着面碗,哆哆嗦嗦地把萧骋的话全秃噜出来。
  什么听说陆家的产业重心在国外。
  什么我记得你之前也常在国外。
  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国定居?
  什么出国的话,‘狗’要怎么办?托运吗?之类的。
  薛知恩听完后沉默。
  就在齐宿以为她仍要用沉默将这个话题翻过去,心脏往下坠了坠,他强撑起嘴角:“你……你可以当我没说过……”
  没想到,她忽然问:“萧骋是谁?”
  “……”
  齐宿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超级多。
  他想起萧骋的家世,想起他那张从大学时就极其受欢迎的脸,和骚包的个性……
  他突然好后悔,后悔提起这个人。
  齐宿脸色有些差:“你不用在意,只是我的一个无关紧要,关系一般,基本上不见面的普、通、朋、友。”
  “啊啾——!”
  会议上,萧骋一个喷嚏打断了正侃侃而谈的汇报人。
  “老板,您的龙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有点着凉。”
  他摸摸鼻子尴尬地抬手,让他们继续。
  怎么回事?
  昨天在泳池里跟那小子打电话打感冒了?
  不对。
  一定是姓齐的在背地里骂他呢!
  第205章 她‘求婚’了~
  不得不说,萧骋的第六感很准。
  齐宿现在确实就差把他八辈祖宗翻出来骂一遍了。
  因为薛知恩并没有放弃,对萧骋的询问。
  她觉得这名字耳熟。
  齐宿就不说,还耍起了无赖:“明明我的名字更好听啊,你为什么一直问他,难道你……喜欢他吗?”
  男人眼里又含上一包水雾的委屈。
  薛知恩:“……”
  喜欢什么?
  一个只听见名字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玩意?
  薛知恩沉声:“你要是没事可以出门找个班上一上,少在我面前说些神经病一样的发言。”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齐宿只想天天陪着她,班可以随时上,薛知恩是见一天少一天,因为,他总会有死掉的那天。
  陆家的一些重心产业确实在国外,不知道已经过世的陆女士怎么想的,或许是想给薛知恩坚强的助力,也或许是在给她铺后路。
  抽身离开对于薛知恩来说,并不难。
  她一个电话,今晚就能坐私人飞机,远离所有是非。
  但她没有。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齐宿只能安慰自己:不说就是默认,她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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