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他附上她,要哭似的笑:“你就算杀了我也好。”
  对我有几分的像从前吧。
  求你……
  薛知恩被他按在床榻,解她的衣服,修身利落的猎装,即便不脱也可见她曼妙的身材被勾勒,更别说领口扣子敞开,露了白皙浮动的精致锁骨……
  是最脸红心跳的画面。
  齐宿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他像红了眼的狗,只想赶紧跟她交融。
  不顾她的反抗、挣扎,拉住她窄细的腰胯——
  “疼……”
  忽然,薛知恩身子卷缩起来,被他亲得断断续续地说:“好疼……”
  齐宿笑了一下:“宝贝,我还没……”
  “我的腿好疼。”
  她的手指抓紧他散乱的衬衣,肉眼可见地在颤抖,齐宿这才借助木屋昏暗的灯光看清她惨白冒汗的小脸。
  他一下子就慌了:“那个地方疼我看看……”
  “你滚……”薛知恩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厉声,“别碰我。”
  腿骨的隐痛像针扎一样折磨着她,她瘫软在床上,痛到蜷起身躯,死皮赖脸还要向她靠近的男人在眼前晃。
  不知是酒精,还是疼痛作祟,她莫名觉得委屈,视线变得模糊。
  “你这样跟伤害我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齐宿要触碰她的手骤然一抖。
  脸上毫无血色。
  窝成一团的女生埋进床榻,可怜的声音呜咽:“……我是做错了什么吗?我是多十恶不赦,很该死吗?为什么?为什么?”
  “连你都这么对我?”
  一瞬间。
  齐宿觉得自己的面目无比丑恶。
  对啊。
  他刚才在做什么?
  他在伤害她。
  他想杀了自己。
  泪浸湿床褥,呼吸闭塞,她低低地哭泣,低低地恳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这世上,唯一她恳求,会放过她的只有一个人。
  齐宿的喉管仿若吞咽了大片大片的碎玻璃,无比疼痛嘶哑地张口。
  “……好。”
  玻璃渣到心,没一块好肉。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爬上床抱住她,薛知恩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白天的狩猎对她来说超负荷了,不然她不会喝那么多酒麻痹神经。
  齐宿覆上她的左腿,安抚她紧绷的神经:“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天亮了你的腿好点了,我就走。”
  薛知恩有些意外地抬头:“你……”
  齐宿把人按进怀里,声线有细微的颤。
  “别看我,好丑。”
  越发自私的爱意让我变得好丑陋,好可怕。
  ——我没脸再见你了。
  与火苗灼烧不同的温暖包裹她。
  薛知恩落在他衣角的手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收紧。
  又放开。
  黎明见晓,相拥的两人一夜未眠。
  明明离得那么近,心却隔得那么远。
  疼痛渐缓,残留的酒精挥发,薛知恩眼皮往下耷拉。
  男人温柔的嗓音最后响起。
  “睡吧,你醒了一切都会好的,伤害过你的人都会消失。”
  “……”
  心口,平稳的呼吸传来。
  齐宿望着木屋窗外,这里与悬崖山峦相踵,日出壮阔,绝美,他却像山上滚落到山崖的石子,粉身碎骨。
  薛知恩。
  ——我也好疼。
  薛知恩。
  ——对不起。
  薛知恩。
  ——再见。
  ……
  齐宿失魂落魄地逃出木屋,秦沁找来的车正等在外面。
  “齐先生,我堂弟说要杀了你,你最好还是给我一个解释。”
  秦沁转动越野的方向盘。
  齐宿死寂的眼盯着后视镜:“没什么好解释的,让他来杀我吧。”
  秦沁:“……”
  她斟酌用词:“如果你们还有感情,我可以帮你劝劝我堂弟……”
  “不用。”
  齐宿捏死手心,说:“我们已经没可能了。”
  他不想再伤害她了。
  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夜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他这句话秦沁的心也一紧。
  “齐先生……”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齐宿忽然调转话题。
  “您说。”
  “薛家和秦家联姻,秦家融资了那些项目?”
  秦家想要达成联姻的意向更重,自然他们让利更多,有些是媒体也无法报道的。
  这算是家族内部消息,按理说秦沁不该吱声。
  但这可是齐宿在问她……
  她在后视镜瞥他丧颓,仍惊心动魄的脸蛋,咽了咽喉咙问:“告诉您,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齐宿半掀眼皮:“你想要什么?”
  “我想你……”
  轮毂‘咯噔’一下,给她的声音消了音。
  车厢传来一声。
  “好。”
  齐宿答应了。
  ……
  “你还好吗?”
  秦峥问宿醉醒来的薛知恩,面露担心:“我把医生叫来了。”
  他没追问齐宿的事。
  照他姐的话说,谁还没几个纠缠不休的前男友了?
  只要她愿意跟他结婚就好。
  他不问,薛知恩反而提起了。
  “你不问问昨天那个男人?”
  “是……”秦峥踌躇,“你的前男友吗?”
  怕涉及她的隐私,秦峥还找补道:“没关系,你放心说,我不会介意的,谁都有过去。”
  “……”
  让人问,薛知恩倒不开口了。
  半晌,她问:“他走了?”
  “一早跟我堂姐离开了。”
  “……好。”
  第223章 我是出来卖的吗?
  这样就好。
  这样最好。
  她跟身旁心意不似作假的秦家小少爷说:
  “三头熊都给你——”
  “我们就此结束吧。”
  ……
  九月。
  该入秋的日子,首都还跟火炉一样烘烤大地。
  “小姐,这次的项目拿下,能暂时缓解高层对秦氏撤资的不满。”
  被派来当小助理兼保镖的牛阿花,想起今天这位出了名难搞的老总就头疼。
  “您为什么在答应后,又突然拒绝秦氏?”
  虽然秦少爷一直在苦苦挽留,但感觉被戏耍的秦家不是冤大头,现已全面撤资,只留空壳项目在那儿烧钱,对薛知恩和颜悦色的高层们也难免露出一点情绪,质疑她的能力。
  “他是个好人。”
  薛知恩挂断又一个催促她去相亲的电话,拿过合同,说。
  “我不想利用他。”
  “小姐……”
  阿花眼睛湿润了。
  他们小姐真善良。
  赵贺桦,在商界是位响当当的人物,眼光毒辣,为人老道。
  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小薛总手底下的人为这次的项目准备了很久,但还是没多少自信。
  “听说隔壁的公司为了跟赵总合作生生磨了一年,那一年完全是当牛做马。”
  “咱们会多久啊?”
  “啊——?”
  团队一片哀嚎。
  晚上约了赵贺桦,薛知恩中午本来准备在公司食堂对付吃一口,电话突然响了。
  她这人为人冷淡,却意外的平易近人,完全没有集团大小姐傲慢的架子,出手大方不说,偶尔还能对为她送咖啡的秘书笑一笑,道声谢。
  弄得本就是她粉丝的小秘书心乱跳,以为自己弯了。
  途经秘书办,立即有人打招呼:“小薛总,您出去啊?”
  “嗯,”薛知恩摆摆手机,“有人约。”
  约她的不是别人。
  正是秦家主公司的负责人、秦小少爷的亲姐——秦沅。
  只是这赴约的地方不太对劲。
  百金会所。
  svip包厢,秦沅亲昵地挽住她:“薛小姐,咱们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你上学的时候吧?”
  没错,两人认识。
  薛知恩本科在国内,少量的学院生活中,去听过几次秦沅的商学院讲座,两人家世相当,一来二去也算熟识。
  “中午你叫我来会所?”
  她接过她递来的酒杯,里面是低度数的香甜果酒。
  她知道她酒量不高。
  “你就是被养得太老实了,”秦沅手里是高度数的威士忌,海藻般的波浪卷发下,是风情浪子的笑,“跟我弟弟掰了也不知道再找,这圈里有几个你这么乖的?”
  “我没兴趣。”
  “这兴趣是需要培养的,”秦沅笑,“你啊,被管束的前二十年活得像苦行僧,也该释放释放压力了。”
  “姐姐今天带你出来找找乐子。”
  话罢,包厢门打开——
  一截藕臂搭在薛知恩肩头,精致的红色美甲鲜明。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姐姐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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