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齐宿却不敢再说一遍了。
只好一遍一遍深刻地感受她的存在。
直到筋疲力尽。
他又是矛盾的,顾及她明天还要赶飞机,不好做太狠,能做的只有多亲亲她,多抱抱她。
薛知恩嫌这条重欲的大狗烦了,转过身:“我要睡了,离我远点。”
“……”齐宿好像那个新婚被抛弃冷待的丈夫,在昏暖的灯光里幽怨地盯着她。
怨不了两秒,他凑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很热哎,”薛知恩推他,“你去另一边睡。”
“我不要。”他任性地抱紧,嘟囔,“不这样我睡不着。”
“烦人狗。”
薛知恩本就被他折腾累了,懒得跟他计较,骂了他一句直接睡了。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齐宿凝着没听懂他隐喻心比天还大的薛大小姐洁白柔软的侧颈,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算了。
他稍显尖利的犬牙压迫在她脆弱的颈动脉上,来回磨了磨。
呜。
他又心疼地舔了舔,哼哼唧唧。
还是舍不得。
……
薛知恩十点的飞机,清晨她就醒了,齐宿没在床上,厨房有香气飘来。
“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薛知恩瞧向漂亮男人眼下淡淡的乌青和很费工夫的手工包子,以及炖煮很久的骨头汤底汤。
多了几分颓废美的可怜人夫齐正往锅里下他自己擀的手擀面,扯唇笑笑:“有点睡不着,就起来做点饭。”
薛知恩也没多想,随口说。
“那我走了之后,你就好好睡一觉吧。”
齐宿:“……”
他能回什么?
只能低低‘嗯’一声。
齐宿厨艺技能点满了,尤其是北方极费功夫的面食,一桌色香味俱全,刚出炉的肉包子,暖胃的汤面面条筋道,口味咸香鲜,把本想在机场对付一口的薛知恩绊住了脚。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薛知恩挑起面条,疑惑地看向直勾勾盯着她却一声不吭的男人。
“包子我包了很多,菜也炒了一些,放在保温饭盒里了,你带着可以在公司吃……”
齐宿搅着碗里的面条,说着说着回过神。
她要上飞机不太的方便,再说了,她一个集团大老板抢着关心她的人能从首都排到他家门口还能被饿着不成?
他又在做多余的事了。
“要不还是算……”
“我知道了,我等会儿拿着,”薛知恩闻声抬眸,“你刚才说什么?”
“没,”齐宿愣了下,忙低头说,“没什么。”
薛知恩瞥见他红通通的耳尖,唇似有若无地勾了勾。
单元门口。
“我送你去吧。”齐宿整理整理窝进她外套里的围巾,浓眉朝下。
“不用,”薛知恩笑,“助理要跟我一起走,你还要打车回家,多麻烦。”
齐宿不怕麻烦。
他刚要开口,唇角被粘了一下。
薛知恩落了翘起的脚,指尖划过他的口袋,眉眼弯弯:“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
薛知恩上车了,轿车驶走,独留齐宿一人,站在原地,紧捂心口与红透的脸。
要死了。
他缓了会儿心跳还是不放心,像跟踪狂一样打车跟在她的车身后,想看到她上飞机才能安心。
为了看着她,齐宿也去买薛知恩那趟的机票,正好还有余票,掏手机付款时,有什么东西掉出来。
齐宿看清地上的物什怔住。
他颤着手去捡。
那是一张银行卡,上面贴了字条。
【没限额,没密码,家属卡,(*^▽^*)】
第261章 托齐宿的福
“先生,这位先生?”
售票柜台工作人员把他唤醒,再扬起头,他已热泪盈眶。
……
“薛总,这是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啊?”
过完安检,牛阿花期待地问她:“我能吃吗?”
薛知恩不是小气的人,亲爱的牛助理忙着来接她还没吃早饭呢,体恤下属的薛大方老板知恩,抢过饭盒。
“飞机上有飞机餐,上去给你吃两份。”
“给我尝尝嘛。”
“不行。”
“薛总好小气哦。”
薛知恩一抬下巴:“我就是小气,不满意啊?”
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小姐,阿花觉得稀奇:“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她不是会跟别人讲自己感情生活的人,一甩头说:“也就……一般般吧。”
真的一般般吗?
牛阿花看着跟护宝贝一样把保温饭盒抱在从来都是用来签上亿合同的手里的薛大小姐。
“喂,你怎么跟上来了?”
候机厅,以为自己足够隐秘的齐宿身体骤然僵在原地。
薛知恩其实也不想。
没办法,他在她这半坏的双眼里过于特殊,就算戴起连帽也足够鲜明。
闪闪发光。
薛知恩早就怀疑过他给自己下咒了。
“我、我不放心你……”齐宿憋了半天,还是实话实说,“就跟上来了。”
薛知恩瞧他生怕自己生气,高高大大一男人抖成筛糠的样子,叹了口气:“那等下登机的时候你就回去吧。”
“我都买票了。”齐宿抿唇,“……不能跟你去吗?”
“你哭过了?”
薛知恩歪头透过连帽看他,齐宿赶紧偏过头,拉紧帽绳:“没、没有。”
说什么因为看到她给自己口袋里塞的卡大哭,也太丢人了。
好在薛知恩没有追问。
“过节,你总要跟家人团聚,”她难得有耐心,苦口婆心,“我不能一直霸占着你吧。”
齐宿想说一直霸占着又怎么了?
他爸妈还烦他去打扰二人世界。
这时,登机广播响起。
【乘坐ca2805前往首都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旅客前往登机口登机。】
齐宿忙说:“我……”
“薛总!”阿花推着行李过来,催促,“我们走吧。”
“好。”
薛知恩拍拍他的胳膊:“快回去吧,你不是一夜没睡吗?回去再补补觉。”
齐宿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比如家属卡是什么意思?
回来,是几点几分回来?
可,登机的时间不等人。
她要离开了。
齐宿只来得及攥紧口袋里浸了他手汗的卡,朝她喊:“薛知恩!落地给我电话!”
大概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大胆热烈,薛知恩神情明显愣怔,恍惚回到几年前,笨拙的青年在人群里举着向日葵瞎喊。
接着,她笑起来,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十二月三十一号。
他老家的小机场。
六年的最后一天。
在他曾无数次只能远远滞望女孩的机场,她终于看见了他,并映着他阳光璀璨。
……
公司的事忙完,薛知恩约了个人。
“我该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薛知恩稍稍朝对面低头。
萧骋简直受宠若惊:“别别别,你不应该谢我,应该谢总是义无反顾冲向你的齐宿。”
别动不动就玩失踪、玩命……
还有今天她约他跟齐宿说了没?
不过,后面两句他没敢说出来。
“这我清楚。”想到那人,她翘了下唇,“所以我这次找你来,也是想问你他还欠你多少钱?”
“咳咳咳——!”
顺口红酒缓解紧张的萧骋差点一口酒呛死。
对面绅士地给他递纸巾,萧骋哪里敢接啊。
拽起餐巾捂住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怎么,你要帮他还啊?”
薛知恩并不否认。
也不废话:“告诉我多少,我写支票。”
见她双手合十搁在桌面,精致至极的眉眼松散而淡薄,周身的气派傲慢又令人觉得理所当然,萧骋暗道一句。
不愧是姓薛的。
这骨子里浑然天成的霸总气质他当了这么多年萧老板都没有。
“支票就不必了。”
萧骋说:“你能对他好点我就谢天谢地了,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听此,薛知恩多看他一眼。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成功装逼的萧骋心情不错:“你说。”
“你旗下公司的名字为什么叫做‘知盛’?”
萧骋一顿:“这个……”
唉声叹气:“这个你还是去问姓齐的吧。”
“我听说你跟他是大学同学,他在学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最好还是听他跟你说吧。”
萧骋不要钱,嘴里也撬不出什么。
薛知恩只能改变方向了。
她拿出集团新的项目书:“那萧老板看看这个。”